帅大叔在前边走,左景殊在后边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跟多久,左景殊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帅大叔是故意要引开她啊。怕她跟丢了,还不时停下来看看。
那就是说,那个宅子里的人要离开。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左景殊假装追帅大叔追得起劲,却在帅大叔拐了弯看不见她的时候,她急忙跑回宅子。
只见院门大开,好像还有最后一伙人在搬东西撤离。
其实,左景殊对这些人或他们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她不去追帅大叔了,是她觉得,如果帅大叔真的要跑,可能她也追不上。
要不,帅大叔也就不会用他自己把她引开了。
左景殊正看人搬家呢,帅大叔出现在她面前:
“你跟我来。”
左景殊就跟着他,走进已经空空的宅子。
帅大叔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吗?”
左景殊笑了:“那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跑吗?”
帅大叔很无奈的样子:
“他们只是不想丢了性命而已。”
左景殊盯着他:“你确定这不是你们自己吓自己?”
“那也比丢了命强,我们实在是禁不起再有人死掉。”
左景殊心里一阵心虚。
也许,他们把她当成皇上的人了吧。
夺嫡之战,怎么能不残酷。
左景殊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也就没有资格评价他们的做法。
左景殊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搅和进来。
虽然以后可能还会有人丢命,可是,只要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她就不会内疚。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走,以后,你们谁有能耐谁就取胜,打不赢怪你们没本事,本姑娘不掺和了。
帅大叔拦在她面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左景殊问他:“农夫是不是你的手下?”
“是。”
“是不是你经常派人逗那两个王爷玩?”
“是。”
左景殊怒了:“你们特么是不是闲的?有事没事就搞这么一出,真以为上边拿你们没办法吗?
那是他懒得管。哪天你们把他惹急了,倾全国之力围剿你们,你以为你们躲得开吗?
怎么,打算逃到外邦去?没有国家做后盾,你们去了那里,也是挨欺负的货。”
帅大叔低下了头:“看来我这是走了一步臭棋呀。”
“行了,你们什么臭棋香棋的,和我没关系,我走了。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左景殊转身就走,决不含糊。
帅大叔跟在后边:“你是不是可以见到皇上?”
“不能。”
“你身边有人能吧?”
左景殊不说话。
“能求你帮我办件事吗?”
“不能。”
“成王败寇,输了我们认。我们就想安心地活着,不想每天战战兢兢的。”
左景殊:“和我没关系。”
“那你来这里干吗?”
左景殊大吼:“你们总是不怕死的想摸摸老虎的屁*股,上头就派那俩王爷来打你们。
你们这帮没用的蠢货,就会跑。
可有人不乐意了,人家心疼俩王爷。人家发狠了,如果你们再这么搞,她不介意撺掇上面灭了你们。
你们不信,那就试试,特么谁怕谁啊。”
想到祁修豫和骆居庸一次次被皇上派出去,左景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看到左景殊被气得扭曲的小脸,帅大叔笑了:
“是你不想让祁修豫出来打仗吧,丫头?”
“那又怎么样?你们一次次挑衅,可你们别忘了,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左景殊说完,施展轻功开溜。
帅大叔在后边紧追,他还有话想和左景殊说呢,可惜,左景殊不给他这个机会。
确信自己甩掉了帅大叔,左景殊放出烈焰,骑上去就一阵风似地跑了。
帅大叔紧赶慢赶,只来得及看到远方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
“这丫头的轻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帅大叔感叹。
好好的一个机会,没抓住。
看来,自己得跑一趟京城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踏足那个是非之地了。
左景殊日夜兼程,两天两夜就到家了。
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拉过被子就睡过去了。
……
祁修豫去找骆居庸:
“你再想想,小景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今天已经十一天了。”
骆居庸很不耐烦:“你自己说说,你这是问的第几遍了?
我知道能不告诉你吗?有这工夫,你还不如去她家看看,没准儿她已经回来了呢。”
好吧,你是大哥你说得对。
祁修豫来到左景殊家里,哎呀,小景真的回来了。
只是……怎么累成这个样子?她不会是又日跑夜跑了吧?
祁修豫没有惊动左景殊,他来到东厢,敲了敲门。
冷枫晚走了出来,祁修豫对她说道:
“你去后院问一下,她们是不是知道小景回来了。如果不知道,你请她们马上做饭,小景醒来要吃的。”
“小左回来了?我马上让锦六她们做饭去。”
冷枫晚跑后院去了。
祁修豫回到房间,在左景殊旁边躺下了,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左景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祁修豫的怀里。
她悄悄爬了起来去洗漱。
这时,锦六带着几个小丫头送饭来了。
祁修豫醒了,洗漱完,二人开始吃饭。
左景殊拿出纸笔,画了帅大叔的画像:
“这人你认识吗?”
祁修豫看了一眼,愣住了:
“小景,你是在哪里看到他的?”
“大街上,感觉这个大叔挺帅的,就画了下来。”
祁修豫拉着左景殊的手:
“你好好想想,在哪里看到他的。”
左景殊故意问道:“怎么,他是坏人啊,难道他是通缉犯?”
祁修豫摇头:“他叫裘屹虚,是我二皇叔的军师。他能文能武,智谋超群。
我二皇叔最后这次有些着急,听信了别人的挑拨之言,把裘屹虚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二皇叔的手下贪功,不顾大局杀了我父王,还要毒杀我皇兄。
我皇爷爷直接封我皇兄为皇太孙,我二皇叔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不说,他自己也被囚禁起来。
如果他按照裘屹虚的方法来,今天坐在龙椅上的,可能就不是我皇兄了。”
左景殊很惊讶:“他这么厉害吗?”
“恩,相当厉害。我们怀疑,我和居庸这一次次地白跑,都是他的‘功劳。’”
“那你们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啊?”
“我们倒是想抓,也得能抓到啊。要不,我怎么会问你,在哪里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