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这几天就长在荷园了。
冷枫晚来过两次,就再也不来了。她说,要干活儿交房租。
虽然听着像笑话,可左景珠知道她是当真的。
姐弟俩住在左景殊那里,别的不说,姐弟俩加三个下人,就这吃喝一天也得不少钱。
因为左景殊是按照她自己的伙食标准,给他们准备的粮食和蔬菜。
冷枫晚不想占左景殊的便宜,自愿帮锦六锦七她们干活,左景殊也由她了。
左景殊告诉冷枫晚,白天她在锦六那里干活算房租,晚上,她绣出的绣品,左景殊的绣庄高价回收。
而且,左景殊提供绣线和布料。
冷枫晚很开心地答应了。
这样,左景殊省心,冷枫晚也安心。
荷园荷花盛开,左景殊就在荷塘边的凉亭上,吹着香风,赏着荷花,兴致来了再画上几笔,简直不要太惬意哦。
她还趁没人的时候,坐着小船采荷花,只是采下来的荷花,都进了她的空间留着酿酒。
“野味居”酒楼套酒卖得不错,一旦到了什么节日,大家都买来送礼,套酒卖得更多。
左景殊现在这个园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她酿酒提供了泉水和原料,叫左景殊大赚特赚。
这天左景殊来晚了,发现自己常呆着的那个凉亭有人了。
一看,都是熟人:“祁伯伯,齐前辈,你们来得早啊。”
两个老头儿一看,是左景殊:
“丫头来了。”
“小友来画画啊。快进来,这天儿可是有些热啊。”
左景殊踏进凉亭,看到两个老爷子鼻尖上已经见汗了,她急忙放下背篓,从里边拿出一个罐子,几个杯子:
“祁伯伯,齐前辈,来,喝点凉茶。又解暑又好喝。”
左景殊说道,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递过去。
二人接过来喝了一口:
“不错不错。”
“挺好喝的,甜丝丝的还带点荷叶的清香。”
“对啊,我这就是煮的荷叶茶,放了冰糖的。”
齐南素喝了半杯荷叶茶,放下杯子:
“小友啊,那天多谢你了。以后,我的书房你随便去,想看什么书只管拿。
看过送回去就行。不,不送也没关系。”
逸王爷听齐南素这么说,惊讶地看着他:
“哎哟喂,你今天怎么大方起来了?我可知道,你的书那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平时都不外借的。”
齐南素笑着说道:“我家那俩混帐,你又不是不知道。”
逸王爷:“怎么,又打起来了?”
“以前哪,差不多见面就掐,现在啊,哈哈哈,那是好得不得了,哥是哥弟是弟的。
现在哥俩联合起来做生意呢。我听说,最近他们接了个什么大单子,做成了能赚一大笔呢。
赚不赚钱的我是不管,只要他们哥俩好好相处我就高兴了。”
逸王爷一听:“这可不错啊,打虎亲兄弟嘛。”
“多亏了这小友,帮我劝解了那俩个混帐,他们才和好的。看小友喜欢看些,我就借给她看。”
逸王爷看着左景殊:
“丫头啊,你能帮别人,也帮帮你大哥吧。唉,我看他都快愁死了。”
左景殊一听,就知道是老爷子的大儿子遇到了麻烦,这必须得帮啊。
就是自己帮不上忙,自己也要找人帮帮他,不能叫老爷子发愁啊。
“祁伯伯,大哥在家吧?我去找他。这些荷叶茶留给你们吧。”
左景殊说完,背上背篓离开荷园,去了逸王府。
逸王爷的三个儿子,老大祁修义带着老二祁修谨在做生意,老三祁修呈管里家里的田产。
哥三个当初选择人生目标的时候,老爷子正跟随先太子为夺嫡而战。
夺嫡,就是成王败寇,没有中间路线可走。
老爷子把一家至亲几口远远送走,嘱咐他们,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就别当官也别入军营了,其他的想做什么就随意吧。
先太子身亡,老爷子就辅助现在的皇上。
直到皇上登基了,老爷子才把家眷接到京城。
他平时赏花看景儿,儿子们也孝顺,也没啥烦心事。偶尔进宫找皇上聊聊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最近这段时间,他看到大儿子整天愁眉不展的,心里也是替他着急,这才求到左景殊这里。
左景殊在书房找到祁修义。
“大哥,我来看看你,给你带来几坛好酒。”
祁修义正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想事情,一看左景殊来了,立即起身:
“小妹来了。哎呀,背了这么多酒,快坐下歇会儿,我来搬。”
左景殊的大背篓里,装了满满一背篓的酒坛子。
老爷子父子四人都喜欢喝,少了不够分。
左景殊抹了把脸上的汗:
“干爹担心你,叫我来看看。”
祁修义笑笑:“也没啥大事,就是货压手里了,暂时找不到销路而已。”
左景殊坐了下来:“是啥货啊?”
祁修义也没矫情,知道左景殊路子广,他去拿了一块布给左景殊看:
“就是这种布,有黑的,深灰的,浅灰的,墨绿的,深蓝的和枣红的六种颜色,我现在手里有三万匹。”
左景殊把这块深灰的布拿在手里,布很厚实,质量不错,有点像前世的劳动布,可能还要厚些。
这种布前世通常都用来做工作服,要在这个世界,很少用这么厚的布做衣服。
再说,这样厚实的布也少见。应该……不是本国产的吧?
“大哥,你哪弄来的这些布啊?你是不是在和外邦人做生意啊?”
“小妹好眼光,这批布我从土土亚运回来的,是人家当货款给我的,很便宜。
你别看这么厚的布,算起来和咱们市面上普通的细棉布价格差不多。
土土亚人不了解情况,以为咱们这里很冷,应该喜欢这种厚布,就生产了很多,结果没人要。
我觉得很便宜,说真的,做一套这样的衣服,可以顶两件衣服穿了,哪里知道,竟然没人买。”
左景殊笑了:“肯定没人买啊。你觉得布好很结实,回来准备卖给普通百姓对吧?”
“对啊。”
“可老百姓很穷啊,一年到头能穿件新衣服已经很不错了,哪里在乎厚实不厚实,便宜就行。
再说,人家好不容易能做件新衣服了,你看看你这些布的颜色,还没有花纹,穿着也不好看啊。”
祁修义叹气:“是我考虑不周。”
“大哥生活在富裕之家,不了解百姓的想法也正常。
大哥,你这些布运回来,成本是多少啊?”
“我算过了,大约十七八文一尺吧。”
“那这批布你准备多少钱出手?”
“二十文,如果全要,我照本卖也行。
你不知道,这批布压我手里快半年了。小妹有门路,帮帮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