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路,很快就到了。
来到牛马市,左作平看中一头大黄牛,花了十三两八分银子买了下来,又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个结实的车。
去药铺街看左圣开,正好他卤味儿卖完了,左景殊就让他们叔侄两个在这里等等,她去买土豆种,买完了就用驴车和牛车拉回去。
左景殊找到牙行,她准备买个房子,以后来县城买个什么东西也有个存放的地方,弄到这里,再收进空间里。
再说,以后三个哥哥和小火,都要来县城的官学读书,这就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虽然县城到村里才五里路,不算远,可如果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还是不太方便。
牙行里,一个一脸精明相的牙人接待了左景殊:
“小姑娘,你是要买人还是买房买地啊?”
他可不认为,这小姑娘穿得陈旧就不是来买卖东西的。看小姑娘的气势,就不像个缺钱的人。
买人?
左景殊想起来,这个时代人是可以买卖的。
“大叔,我想买个房子,一进的就行,但是房间最好多点,地方大点,得有种菜的地方,如果位置好就更好了。”
“小姑娘,这样的房子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前几天刚刚委托我要卖。咱们……看看去?”
“好。”
看到这个房子的第一眼,左景殊就相中了。
房屋不算旧,很利整,地方比较大,院墙很高,房间多。
五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后院有个不小的花园,种菜足够了。
宅子的位置也不错。
左景殊仔仔细细地把院子的每个角落,和各个房间都看了一遍:
“大叔,这个房子多少钱?”
“人家说了,二百三十两不讲价。你如果要买,马上就能办契。”
左景殊觉得价格还算合理:“办契吧。”
“好,你在这里等会,我这就找房主去。”
有钱赚,这个牙人开心地跑出去找人。
交了钱办了过户的契约后,左景殊换了门锁。
她算了一下种三十亩地需要的土豆数量,从空间里拿出土豆,锁上门,把左作平叔侄找来拉土豆。
小驴车也就拉个四五百斤,牛车大约能拉千斤左右。
看着还剩下不少的土豆,左作平为难地说道:
“特特啊,剩下的这些,再来一次也拉不完吧?放在这里还麻烦人家。”
左景殊告诉左作平,房子是卖土豆的人家的。
左圣开说道:“特特,要不,我多跑几趟,毛驴走得快。”
左景殊笑了:“你们怎么忘记了,咱们家还有马车啊。你们先回家,我去把马车取回来,剩下的这些,马车拉两趟估计就差不多了。”
“好,好。”
左作平叔侄走了。
左景殊把土豆收进空间,锁好院门,来取马车。
因为马车还准备拉石头,定做马车的时候,是做了厢板的。
左景殊让人帮忙安上厢板,就把马套上了。
可能这马从来没拉过车,有些不太适应,好在它脾气好,也没怎么反抗。
左景殊就牵着马往家走,只是象征性地在马车里放了一些土豆。快到家的时候,才把车厢放满,这马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感觉轻松得很。
这马车的车厢可不小,这些土豆得有两千多斤了,看来这马也是个大力士啊。
回家卸了土豆,左景殊又跑县城拉了一趟。
感觉这些土豆应该用不了,反正剩下的还可以吃。
土豆种拉回来了,左圣开赶驴车,左圣泰赶马车,左作平赶牛车,开始往地里拉塘泥。其他人不管男女,都切土豆芽块,因为向村里人借了不少菜刀,闹得整个沟塘村都知道,左家明天要栽土豆了。
“这不是胡闹呢吗?这么早就栽土豆,就是不冻死,估计土豆也长不大。”
“你们是不知道吧,左家现在是那个‘灾星’当家,能有好。”
“你小点声,让左家人听到了,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不过也是,一个姑娘,懂什么种地啊,左老头怎么什么事儿都听孙女的?”
“看吧,今年左家的地,恐怕是要种废了。如果要和我家借粮,可没门儿。不是我抠,我是担心他们还不上。”
“对啊,我家也不借。”
左家用了将近两天时间,把三十多亩地全部种上了土豆。
看着剩下的土豆,左景殊让两家在院子的菜地里,也栽上一些,反正土豆也能当菜吃。
左景殊问左作平:“爷爷,咱们可不可以自己到山上开地种啊?我在山上闲逛的时候,发现了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开出来得有好几亩地。”
“好几亩?”
左作平很吃惊,对一个庄户人来说,土地就是命啊。这有好几亩地,他怎么能不心动。
“特特啊,虽然官府没有出告示,可是私自开地,应该是犯法的。”
“爷爷,那咱们就偷偷开出来种呗。那个地方很隐蔽,下边就有一条小河,也不怕天旱。再说了,我可是看了,那可是好地啊。”
“我找你大爷爷商量一下。”
老哥俩商议好了,那块地,开。
左家这么多人,还有驴马牛车,开几亩地,还是很快的。
考虑到地比较肥沃,就不用上肥料了,也给种上了土豆。
为啥不种点别的?土豆和玉米都是高产作物,先解决温饱再说。以前,两家人可是经常挨饿。
开地的时候,把家里的女人们也拉上山,采野菜和木耳,回来掺着粮食吃,能节省不少粮食呢。
左家种地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天,左景殊带着打扮一新的三个哥哥一个弟弟,来找老族长。
“族长爷爷,我给你找点活儿干。”
“特特啊,你爷爷我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家里你伯伯叔叔都在,让他们帮你干吧。”
左景殊笑了:“是这样的,他们四个想跟着你读书,先打好基础,等秋天我家收了粮食有了钱,再送他们去县里的官学读书。”
“跟着我读书啊?行,有空就让他们来吧,反正我自己住一间屋子,有地方。”
“族长爷爷,我希望正规一些。说明白点,就相当于你开的私塾,他们是你的学生,不听话或学不好,你直接用戒尺教训他们。
束修一人一个月按一百文算,他们四个是四百文,秋天再一人交一百斤玉米,你看怎么样?”
“哎哟,这可不行,这比上私塾都贵啊,太多了,不行,不行。”
“族长爷爷,这怎么能和上私塾比呢?你就这么想,他们是你的晚辈,你教他们读书是应该的,对吧?”
“对啊。”
“你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孝敬你些东西,也是应该的,对吧?”
“这……也对啊。”
“所以啊,你把这钱和粮食,当成是我们孝敬你的就行了呗。放心,我们家现在能拿出这些钱来,粮食秋天肯定就有了。”
左景殊说着,拿出四百文:
“这是一个月的,就按今天开始算,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我们交束修。”
左作松有些迟疑了,收吧,按现在的标准有些多了。不收吧,他确实挺眼馋这些钱,尤其是粮食,他们家也不富裕,也经常挨饿啊。
要不,就少收点?
“特特啊,有些多了。”
“族长爷爷,晚辈孝敬长辈,多少都不算多,你就安心地收着吧。不用感觉不好意思,如果哪个学得不好,你直接拿戒尺抽他们。如果你打不动了就告诉我,我替你打他们,我的力气可是很大的。”
哥几个听左景殊这么说,一齐向后退了退,他们怎么感觉手心和屁*股有些疼呢。
“你们退什么?家里人干活,让你们在这里读书,你们好意思不好好读吗?只要我听到族长爷爷说,你们不用功,你们就给我小心点,哼!”
左景恭笑了笑:“特特啊,我们是你哥哥。”
你不用像教训弟弟一样说我们吧?
左景殊一指小火:“这不是也有弟弟嘛,你们就当我在教训他好了。”
左作松看到他们兄妹之间的互动,也笑了。
“特特啊,那爷爷就收下了。你们明天再来吧,我把家里收拾一下,再弄几张桌子和凳子。再行个拜师礼。”
“好。”
从第二天开始,左景殊的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就开始上私塾了。
左作松童生出身,教他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遥来抄书,知道左景让他们在上私塾,就找到左景殊,希望也能去左作松的私塾读书,他和左家兄弟一样交费,就是粮食有些不好办,他家里没地。
钟遥这人品行不错,左景殊也愿意帮帮他。就让他和左景让同住,每个月意思意思交几文伙食费就行。
看着钟遥破旧的衣服,想到他的字写得还行,就建议道:
“你可以抽时间抄些书,攒上几本,我就找个书斋帮你卖掉,也能赚几个钱。一来练了字,二来温习了功课,三来赚了钱,多好。”
钟遥大喜:“好,好,谢谢你特特。”
左家三兄弟知道了,有空也抄书让左景殊代卖。
左景殊答应了,但她一再强调,如果耽误了学习是万万不行的。
哥哥们开始读书了,左家其他人,就开始准备盖房子的材料了。
必须先弄木头,因为木头不是弄回来就可以用,还得晾干才行。
左圣开要卖卤味儿,上午卖完了,下午也来帮忙。
上山砍树的时候,女人们也跟着,除了采野菜,她们还要把男人砍下来的树枝捡下来放成堆,马车牛车有空的时候都要拉回来,这可是好柴火呀。
想想到了冬天,左家盖了新房子,房间多了,不多弄些柴火怎么行,这里的冬天那么冷。
大树砍倒修理好以后,就用车往家拉。拉完木头拉树枝,反正牛车和马车不闲着。
左作平和左圣泰,那是特别的爱惜牲口,多拉一点都怕累到自己的马和牛,宁可多跑一趟。
这天,吃过饭,左家人刚刚来到山边石坑这里,准备捡石头。
左景殊说了,院墙要垒高一些,砌个石头座儿结实,得多捡些石头才行。
这时,从村里匆匆忙忙跑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因为离得实在太远,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左景殊想了想,对左圣泰说道:
“泰伯,我骑马过去看看,这人肯定有什么急事儿。”
左圣泰急忙卸了马,左景殊骑马就下了山,来到这人近前。
“特特啊,我儿子烧迷糊了,怎么也叫不醒,我来找你借马车……”
这人左景殊认识,叫金大木,他儿子才三岁多。
高烧可是会烧死人的。
“你慢慢往家走,我带你儿子去县城医馆找大夫。”
左景殊说完,一溜烟儿跑回村,来到金大木家,抱上孩子,就奔了县城。
左景殊找了家熟悉的信誉好的医馆,抱孩子就冲了进去。
“大夫大夫,救命啊。”
老大夫出来了,看到孩子已经昏迷,马上给孩子把脉,然后摇头:
“这烧得太厉害了,如果半个时辰内不能退烧……”
孩子就要交待了。
“你们这里没有什么特效的退烧药吗?”
“我倒是能开副退烧药,可你看他这情况,能喝下药吗?再说,煎药也需要时间吧?”
“老大夫,你们这有烈酒吗,给我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