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音的,她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寻找着手机,鼻息却涌现出一种陌生又熟悉的青柠香……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
果然,又是舒子墨的房间。
只是这次,他并不在身边。
司音盯着卧室的门,想逃,但又怕一开门就撞见舒子墨。
真的很想顺着地缝钻回房间。
最好以后不会再见到舒子墨了。
昨晚实在是太丢人了,清醒的情况被美男蛊惑,居然还睡着了。
人才!
正懊恼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一下又一下。
司音干咳一声,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打开了门。
“手机一直在响,好像是你朋友的电话。”
舒子墨将手里贴满粉钻的手机壳递给司音。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祸水”。
是姜漫。
司音觉得不太对劲,这个点她应该还在睡梦中啊。
带着疑惑滑动了接听按钮:“喂!”
“家里有急事,我马上回临江,你……”姜漫的声音有点犹豫。
“杨宁辉也轰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什么事?”
家里的事有李钧,她这个自由自在的摆烂人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
“没啥大事,李钧妈妈住院了,回去表表孝心。”
姜漫的语气很平常,司音悬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帮我给阿姨带好!”
电话结束了。
眼前尴尬的局面还需要她面对,心一沉,对上舒子墨深邃的眼睛,“我不适合再继续工作了。”
“今天会和李哥提离职。”
“对不起!”
第一次可以告诉自己是意外,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
还是那句话,帅哥可以欣赏,但是不能上心。
已经到了走肾的阶段,继续下去会迷失自我的。
司音打算及时止损。
很明显,舒子墨原本微微给勾起的嘴角僵住了,眼神变了。
他没想到司音翻脸不认人,一言不发的紧盯着她,呼吸声不自觉沉重起来。
像个门神一样,一动不动的堵在卧室门口。
看出他没有让路的意思,司音便侧着身子,准备从空隙处钻出去。
下一秒,整个人被按在了门上,舒子墨的俊脸在眼前放大,他笑了,眉眼弯弯,像一个好相处的邻家弟弟。
与司音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双手强势的按着司音的胳膊。
他像一只会蛊惑的狐狸,慢慢的贴近司音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愿意。”
嘴唇似乎碰到了司音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只觉得嘴唇麻麻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砰砰砰,和男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的响着。
与男人乌黑的眼睛对视着,气氛很暧昧,她以为下一秒他还会吻过来,并没有,他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司音的眼睛。
语气认真的说:“我想跟你认真的,好好的聊聊!”
“你点头,就代表同意。”
舒子墨的一只手,就遮住了司音的大半张脸,可能因为不适应黑暗,司音的眼睛不停的眨着,像两个小羽毛在掌心挠来挠去。
挠得舒子墨心里痒痒的。‘
在出丑之前放开了司音,大步走到沙发前,迅速拿起一个抱枕放在腿上。
司音回过神,也走到了沙发上,看着舒子墨腿上的抱枕有点奇怪,但是没多想,努力平复着刚刚产生的悸动。
她怕自己脑子被袭击没了。
“我是认真的,司音。”舒子墨也开了口,“从一开始招你进公司都是我办的。”
“我想和你认认真真的谈场恋爱。”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像闪着光,很帅,长相符合司音的择偶标准,但是身份不行。
不想被喷死。
可能是舒子墨眉眼残存的那一丝稚嫩,让司音良心发现了。
“可能上次的事情误导了你的判断,那是我的错。”
司音以为舒子墨有处女情节,不过也对,才二十一岁,还没谈过恋爱呢。
“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吸引不能称之为喜欢,你身边的女孩子太少了,以后你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她以一副过来的人口吻劝慰着舒子墨。
轻飘飘的一句又一句话,像拳头一样,一下又一下砸在了舒子墨心里。
既挫败,又失望。
“我不懂?”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司音身边坐了下来,噙着一丝说不出悲伤还是讽刺的笑意。
“我喜欢了你好多年,是你把我忘了。”
“学姐……”
明明还记得曾经从几个小混混手里救下了一个小学弟,却偏偏忘记了那个小学弟长什么样子。
他就是那个被救过的小学弟啊!
默默的关注了她好多年,终于有勇气站在她面前了。
却被忘得一干二净。
一句学姐把司音喊懵了。
好多年?以前认识?
还叫学姐,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曾经认识过叫舒子墨的人。
瞧见她满脸疑惑,舒子墨也不卖关子了。
“连熊家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当然记得,那是司音第一次见义勇为,明明自己也怕的不行,却狐假虎威的威胁着小混混,“老师快来了!”
救下的小学弟就叫熊家骏,白白净净的脸,看着可好欺负了。
立马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可惜,当时她已经高三了,学业很忙。
跟学弟的交际越来越少,以至于她真的忘记熊家骏长什么样子了。
将记忆中那张模模糊糊的脸和面前的人对比,看不出一点儿关系。
震惊归震惊。
司音才不会因为他是年少旧友而心软,“你的变化太大了。”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子墨,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的影响力都很大,所以你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这两次错误的发生,是因为我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但我必须告诉你,仅仅是两个单身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吸引,换成另外一个人,也许是一样的结果。”
“对不起!”
司音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舒子墨眼睛紧盯着司音,愣住了,他把自己藏在心里很多年的秘密告诉她。
她居然一点儿都不关心。
没问他为什么改名?为什么叫舒子墨?
好像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过交际,她只是听到了他的曾用名而已。
仅此而已。
当头泼了一盆冰水,把他的热情一下子给浇灭了。
不知道自己的挽留还有什么意义,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司音开门,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