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莱恩点点头,其实他还真不知道奥狄斯家族是骑士家族。
虽然看着伊薇特的样子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就是了。
这也不怪莱恩这么大个侯爵家族都记不住,还是赫德利帝国太大了,外加几百年前那场与魔族的战争中,赫德利帝国英雄辈出,导致那一任的国王玩了命的封爵、封骑士贵族。
现在的贵族都是被清洗过几次的了,以前那贵族最为猖狂的时代,才是赫德利帝国最为黑暗的时候。
伊薇特继续道:
“我们奥狄斯家族的祖先,就是一名魔剑士——这也是我在家中一本蒙尘的古籍中看到的,爸……父亲也知道,但不允许我跟外人说,毕竟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你跟我学习成为魔剑士,是为了重振家族的荣光?”
莱恩似笑非笑的道。
伊薇特点点头。
盯着伊薇特看了片刻,见伊薇特没了下文,莱恩也没再多问。
伊薇特没有撒谎,学习成为魔剑士确实是为了重振家族荣光——但并不只是这一个原因,伊薇特还藏了一些事情没跟自己说。
伊薇特不愿意说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莱恩也没必要去刨根问底。
“话说,师父,身为徒弟,我也应该有义务知晓你曾经的职位吧?”
这时,伊薇特反问道。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奈奈莉也暗暗竖起了耳朵。
奈奈莉也一直很好奇莱恩以前的身份,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去问。
“我吗?暗蚀骑士团团长而已,前几天刚卸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莱恩一脸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但,就是这平静的一句话,却仿佛在伊薇特的脑中丢下了一颗炸雷!
“暗蚀骑士团?是赫德利帝国的骑士团吗?”
奈奈莉对骑士团的事情了解不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下意识感觉这不像是赫德利帝国骑士团的起名风格。
“……暗蚀骑士团,是赫德利帝国目前最神秘的骑士团之一,只在建立之初草草提过一嘴,此后便销声匿迹了。”
沉默片刻,将信息消化了之后,伊薇特低声道:
“同时,暗蚀骑士团也是赫德利帝国最为特殊的骑士团,作为独立骑士团,他们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骑士团团徽,而是直接使用赫德利帝国的国徽,真正意义的仅服从于王室。”
听到伊薇特的解释之后,奈奈莉也怔住了。
莱恩……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这种与王室有着直线隶属关系的骑士,就算单拎出来,也能当个子爵了吧?
那作为团长的莱恩,又应该是什么级别?
这一刻,奈奈莉忽然感觉,莱恩……有些遥远。
莱恩微微挑眉:“想不到,你竟然能知道这么多。”
伊薇特却是淡淡道:
“我父亲曾关注过一段时间的暗蚀骑士团,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事情,父亲并没有告诉我。”
嗯……说得也是,以他侯爵的身份,真要想认真调查,那肯定是能调查出来的。
至于对伊薇特隐瞒的那些事情,想必就是暗蚀骑士团对抗魔族的事情吧?
“我的身份没你们想的那么高,从暗蚀骑士团卸任后,我花了两天时间来到亚特城,路费都是我的团员们凑出来的。”
说到这里,莱恩不由露出苦笑:
“到了亚特城,我完全就是身无分文的状态,只有一柄剑、一匹马。”
随后,莱恩看向了奈奈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而已。”
和莱恩对上视线,奈奈莉忽然感觉,自己心头刚刚诞生出了那一丝丝距离感,已然烟消云散了。
“我要问的就是这些了。”
伊薇特跳下椅子,轻轻碰了碰脚尖后,对着莱恩和奈奈莉微微躬身道:
“师父,亚希同学,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多谢款待。”
莱恩点点头:“明早记得来,明天,我会正式教你魔剑士的招式。”
“好。”
此时,伊薇特的女仆也把她换下晾好的衣服带上了,两人就这么在莱恩和奈奈莉的注视下,离开了府邸。
“……”
场面寂静了片刻后,奈奈莉忽然看向了莱恩。
察觉到奈奈莉的目光,莱恩转过头:“奈奈莉,怎么了?”
“你不会像兰姆那样突然消失的,对吗?”
奈奈莉有些突兀的开口问道。
莱恩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一笑:
“当然了。”
? ? ? ?
入夜时分,赫德利帝国的一处城市内,一座豪华的府邸当中。
一名身材魁梧、宛若兽人的男人赤着上身,从试剑场内走出,胸口剧烈起伏,身上块块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块都浸着汗水。
此人正是奥狄斯侯爵本人,帝摩·奥狄斯,从其展露的身材上便可以看出此人的武力惊人。
侍从走上前,为帝摩披上了一件衣服,帝摩抖了抖肩,大步向着自己平日办公的座位走去。
身为骑士贵族,虽然他的脑子比不上那些文官贵族,但责任心却要比那些只懂得剥削民脂民膏的人强得多。
更何况,他也不是不会用人,在合适的人的辅佐下,他的封地内可谓是安稳无比,让他很受当地平民的爱戴。
在这里,大量分封骑士贵族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否则以现任国王的那点能力,赫德利帝国早就分崩离析了。
“大人,小姐来信!”
帝摩的屁股才刚刚落座,一名侍从便小跑过来,对着帝摩恭敬开口道。
“哦?”
帝摩面露喜色,用着他那粗犷的嗓音喊道:
“伊薇特的信?快拿上来!”
从侍从手中接过信封,帝摩打开信件,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信件开头的内容,是关于伊薇特拜师的事情,当得知伊薇特拜了一名剑术高超的人为师、那人还是暗蚀骑士团团长的时候,帝摩不由拍腿大笑起来。
抬头看向左右,帝摩刚欲开口分享喜悦,但发现身周都是毕恭毕敬的侍从,无奈只得把话憋了回去,继续往下起了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