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仑边境线附近的一座小山包,半山腰矗立着一间无人居住的树屋,院中孤零零的土包旁,正围着几个穿着绣边花纹黑袍的身影。
其中一个人小声开口:“第七执行官大人,您确定这里就是那位大人使用秘术后追寻到的地方吗?”
一个略带沙哑但透露着成熟女性气息的声线,从那有着血红色花纹黑袍遮盖的人影里传来出来:“你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那位大人?”
刚才出声询问的人立即诚惶诚恐的跪下:“属下不敢!”
“嗯,那就好。”第七执行官点点头,并不在意属下的冒犯之举,于她而言,属下不过是消耗品而已,“刨开这个土包,我能感觉到我们追寻的已久的东西,就在这里面,那有关黑暗,灵魂,死亡的真谛,都埋藏在这里。”
一旁的几名随从模样的黑袍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不知道泥土下面埋着的是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开始行动,他们动用起魔法开始掘土,平整的土包很快的被挖开,里面展现出来一个由石头雕琢而成的看起来颇为厚重的长方形箱子,正静静地躺在坑底。
第七执行官兜帽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找到了。”
她又抬起头望了望北方,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唤灵巫小队收集‘素材’的工作怎么样了,顺利的话,这次我应该比剩下的那几个回去的都要早。”
她一想到能从议会中得到的恩赐,不由得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藏在阴影下的眼神里止不住的涌动起晦暗的光彩。
“执行官阁下!”一个随从大声叫道,“我们挖到了,但…这个太重了,我们拿不上来。”
“一帮废物!”轻蔑的字眼从红艳的唇吐出,第七执行官款款上前,宽松的袍服下能看到笔直修长的双腿,她在坑边蹲下,惨白中透着灰蓝色泽的手臂探进土坑,扳住石箱的一角,猛一发力。
纹丝不动,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第七执行官的声音显得很是轻松惬意:“嗯…确实是很重,以我的力量也不能轻松移动,不像是正常的石头重量,你们找找看,周围有没有重力魔法或者禁锢法阵。”
其中的一名随从从地上爬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弱弱地问道:“执行官大人,这个石碑是干嘛的?上面刻着我们看不懂的咒文,会不会是某种封印?”
第七执行官兜帽下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了,她刚才差点把胳膊都拽脱臼了,这家伙没有眼力劲居然到这种程度,不知道让她缓缓吗?
“你还管那破玩意儿干嘛,如果那东西真的是封印,我就把它连着你一起吃了,就不能动动脑子吗?真有什么封印的话,我们刨土动石箱怎么能一点反应没有的?”
第七执行官的胸口微微起伏,内心看着就不是很平静:#气死老娘了,怎么会有这帮废物跟着我做事的。#
随从不敢多言语,只能是悄悄多看一眼,急忙转身弯腰曲背,动手去晃了晃这块古怪的石碑,发现似乎不是很牢固,干脆一使劲,把石碑拔了出来。
而就在石碑被从地里被起出来的时候,顺完了一口气,自觉有点不甘心的第七执行官,抬脚踩了石箱一下,箱子居然“哐当哐”的晃动了起来。
一旁的随从均是一副“女侠好生有力气”的崇拜模样。
第七执行官淡定的收回自己的脚,不耐烦的冲其他人挥挥手:“还不快搬?”,而她自己则借此机会掩饰住了兜帽下的略微抽搐的眼角——她刚才好像把脚崴了。
几个随从立即跳进坑里,把石箱抬了起来,刚才在一边把石碑从地里抱起来的随从也赶紧把石碑丢到一边,准备过来帮忙抬箱子。
“碰”石碑落地的同时,石箱也落地了,同时落地的,还有几个正托着石头箱子打算搬出来的倒霉蛋的手。
“啊——!”,一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山林间一大群野生鸟类内分泌失调,极速飞离的同时丢下一地狼藉。
最终,一行人还是把石箱带走了,最开始选择搬动石碑的可怜家伙,自己一个人背着石碑,走在队伍前面,其余的人则抬着石箱紧随其后,在浓重的夜色里离开。
至于第七执行官,她双腿交叠的坐在石头箱子上,负责抬箱子的随从们健步如飞,夜风吹得第七执行官的黑袍猎猎地飘,这边风景独好。
第七执行官并没注意到这些,她信手凌空绘出一个魔法阵,负责抬着箱子的随从们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的腿……呃,手上的动作。
没过多久,魔法阵上方里显现出一个罩着金边黑袍的虚淡影子,伴随着沙哑的声音:“第七执行官您好,我们是隶属第五执行官「掌控之手」的唤灵巫小队,已经完成了祭品收集,听从您的调遣。”
第七执行官点点头,语气轻佻里带着不屑:“你们的那个不着调的第五执行官,现在还不肯回归吗?”
“很抱歉,恐怕是这样的。”黑影欠身行礼,继续说着:“他现在隐匿在被光明教会保护的区域,那具躯壳的原主人意志力也很是坚韧,一只抗拒着第五执行官阁下的苏醒,相较于您的部下,我们确实缺少合适的主导者。”
“好了好了,你不就是在说我苏醒的时候‘不小心’杀光了扈从的事情嘛,”第七执行官撇了撇嘴,兜帽下亮起两缕红芒,“我又不是故意的,力量过于强大有时也令我很是苦恼呢。”
第七执行官手指在坐着的箱子边缘上滑动几下,摆了摆手:“既然你那边的事情也结束了,那我们就早点会合,正好也懒得继续领导你们,快点回去交任务,其余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永生不朽,议会长存。”
“遵命,第七执行官阁下,永生不休,议会长存。”黑袍人说完这句话,魔法阵就被第七执行官直接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