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夜将手中篮球大小的血球轻轻一抛扔向伊安。
伊安伸手接住血球,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交易?”
“带我面见皇帝华肯姆。”夜回答道。
“这么简单?”伊安面露狐疑之色,他以为对方会提些更过分的要求。
“嗯,到时候我会找你的。”说完,夜的身影一阵虚幻伴随一阵风吹过,消失在伊安面前。
看了看手中诡异的血球,又看了看怀中气息越来越弱的弟弟,伊安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血球喂进铂影的口中。
铂影的口中发出耀眼的红色,随后红色开始向身体蔓延,最终全身散发红光的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红光消失,看到弟弟没有性命之忧后,伊安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着刚才夜所在的方向,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人类真是有趣。”
人族村庄遗址,夜俯身蹲下看着南宫悟残破的身子,摊开手掌将手心出现的血球放在对方胸口,任由血球融入其体内。
这是夜为每个人准备的保险,目前只有南宫悟用过两次,一次是被邱吡偷袭时治疗重伤,一次就是刚才保住性命。
这个保险就是在每个人体内埋入三个血球,第一个血球具有治愈功能,只要还没耗尽,就会在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受到损伤后自动启动。
第二个和第三个血球则是会一起出现。
当宿主意识丧失或彻底丧失抵抗能力并察觉到对宿主敌意时,第二个血球会包裹宿主全身形成防御,同时第三个血球展开攻击,击退甚至杀死敌人。
目前除了言希外,南宫悟与袁空并不知情。
夜的能力可以治愈肉体上血肉的损伤,南宫悟的肩膀、腿部是连骨头都被炸成粉末,已经超出夜的治愈范围。
天空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浓浓的乌云夹带着电闪雷鸣,在漆黑的天空上如蛟龙入海般翻腾。
呼啸而来的狂风仿佛要将地面上的一切连根拔起,四周响起的凄厉惨叫似乎来自地狱的声音。
夜的双眸变得如墨一般黑亮,仔细看去还有两团黑雾在眼眸中流转,他纯白的短发瞬间染黑,根根黑发闪烁光彩。
背后生出四对翅膀,每对翅膀通体猩红只有顶部是黑色,模样像是蝙蝠的翅膀,一根尾部是三叉戟形状的细长尾巴,从夜的尾骨长出。
“叽唔滋啦……”
变成地狱恶鬼模样的夜,缓缓开口,那话语凄厉沙哑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好像是不能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所允许。
周围的景物因为话语发生扭曲,空间出现裂痕,天地倒转,时间乱流,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景物全部出现在同一时空。
“南宫悟从未受伤,就如他的身体是完好的。”夜的那一段话语是这样说道。
紊乱的时空稳定下来,扭曲的景物恢复如初,天空再次回归光明,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身体残缺的南宫悟竟也随着这一切恢复如初,完好的四肢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夜恢复到平时的模样后,一口鲜血吐出,全身迅速失水,短短数秒变得皮包骨头,就像是一个脱了水的葡萄干一样。
头顶召唤出一个巨大的血球,将其全部吸收后,夜的身体才恢复原状。
“果然不被允许吗?”夜喃喃自语道。
他的这份力量在这个原初世界甚至所有平行世界,都是不被允许的禁忌存在。
只是没有想到原初世界的反噬如此严重,也可能是因为作用对象是世界的权能者的缘故。
夜缓缓站起身,随后将还在昏迷的南宫悟抗在肩上,消失在原地。
“呦呵,活着呢。”飞来的法路西啧啧道:“看来还是俩命硬的废物。”
“吾现在不想与你争吵。”伊安看向法路西的眼神满是冰冷。
法路西不屑道:“呵呵,就凭你?”
心系弟弟安危的伊安不想再与对方争吵,抱着弟弟站起身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废物。”法路西啐了一口,转而对身边的梵湿天说道:“你上。”
梵湿天看着他们的打斗早就心痒难耐,心中弑杀的欲望难以忍受,索性顺水推舟道:“没问题。”
随着他意念一动,围绕在身边的黑雾,像是一条蛇般欢快的游动,最后缠绕在自己身上慢慢融入皮肤之中。
这是他的战斗状态,相比平常状态消耗会大很多,不过提升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可观。
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天际,梵湿天的身影在下一刻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一片破败不堪的平地上空。
这里原本是人族的王城,只不过所有建筑都在刚才的爆炸中化为尘土,散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
“是吗?让你来吗?那个人呢?不会已经被自己炸死了吧。”梵湿天看着地面上面容冷若冰霜的言希,发出沙哑尖锐的声音狞笑道。
言希没有答话,从她脚边两侧地面钻出数十根骷髅手臂,它们朝着天空不断延伸,张牙舞爪的抓向悬浮在空中的梵湿天。
“雕虫小技,也敢造次?”梵湿天狰狞的面容露出的笑容不堪入目,沙哑尖锐的声音更是听的人头皮发麻。
一道直径半米的粗壮黑色闪电从天而降,劈在那些骷髅手臂之上。
黑色闪电一闪而过,被劈过的骷髅手臂竟完好如初,不过它们也停止了延伸,随后在一阵噼里啪啦声中散架,从半空中掉落到地面上消失。
“什么?”梵湿天很是震惊,居然有他的黑色闪电无法劈成粉末的东西。
“嗯?”言希也同样感到意外,自己附着在骷髅手臂上的死之领域,竟会被黑色闪电泯灭,并且感受不到那闪电的生命力。
对方很明显不可能与夜一样,强大到超越生死,甚至是让死亡畏惧,那就只能是那个黑色闪电并非实体,而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存在。
现在双方一时间陷入僵持,谁也不清楚对方的权能是什么,自己的权能又如何能生效,因此都不敢贸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