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毫发无伤的男人，山雷心中咯噔一声。
旁边的凌华当即出手，一手丢出四个傀儡，落在张覆水的四个方位。
在灵力的催促下，傀儡暴涨至一人高，双手蔓延出丝线，形成囚笼将张覆水困在其中，她带着山雷出现在另一片山头。
“不识好人心啊，我想帮你们，你们想害我。”
“果然，心地还是不能太善良。”
“呵呵，你善良！你杀我飞仙阁十万子弟，你若善良，天下就没有恶人了。”
“你们要杀我，我要站在原地引颈就戮吗？”
张覆水摇摇头，往前一踏，暴涨的神光直接撑碎了傀儡丝线。
四个傀儡被强压变成齑粉，消散在空中。
“夫君快走，我们打不过！”
远渡重洋的追杀，从容不迫的破招，张覆水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两人的预料。
敌人强大不可敌，那就只能跑！
“来都来了，不聊聊天，你们走得了么？”
张覆水说着抬起手，凌华两人看见后跑得更快了。
瞬间翻山越岭，跨越雪原。
眼看着要进入西方人聚集的城市了，可近在咫尺的钢铁丛林陡然消失。
一眨眼，他们又回到森林中。
回头再看，张覆水已经化作擎天巨人，屹立在天地间。
不对！
不是张覆水变大了，是他们变小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通—须弥藏芥子？”
“不愧是飞仙阁弟子，见识就是广泛，我总算不用介绍了。”
张覆水将手往前一推，两人落在他身前。
“现在还要跑吗？”
“不跑了，跑不掉，也不想跑了。”
“那就请坐吧。”
植物生长，化作三张藤椅。
张覆水坐下后问道：“要不我们沿用原来的方式吧，一问一答，不过你们是两个人，所以我提两个问题后，你们才能问我。”
“行，你说了算。”
“第一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九年前。”
张覆水魂穿万年，蓝星只过去十年，换算下来也就是一年等于1000年。
刚开始修行的一千年，正好是他停留在青苍仙界的时候。
‘和小宁转生的时间有点对不上呀。’
张覆水皱皱眉头后，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转生之前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被你杀死后，我们俩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快被逼疯的时候，一道亮光突然出现，我们就转生过来了。”
“转身后，我们成了法兰西公民，但记忆保存。”
“后续就跟女帝一样，利用灵气催长身体，化作成年人，直到闻人美前往乾元国，我们才发现你的存在。”
这转生经历，倒是跟宁国飞一模一样。
张覆水点点头，送去赞赏的眼神：“你比你男人识趣多了。”
凌华无奈一笑：“我们知道自己活不了，只求能爽快上路。”
“放心吧，我早就过了残暴凶狠的年纪了，现在我的非常友善和蔼，你们配合，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张覆水笑着说道：“现在你们可以问我了。”
“我来问吧。”凌华说道：“为何你不受蓝星天道的限制。”
刚刚张覆水使出了神通，如此庞大的灵气消耗，他竟然毫发无损，这让两人惊讶，也让他们彻底丧失逃走的念头。
“因为我本来就是蓝星人啊，我只是灵魂穿越到青苍仙界。”
“原来如此。”两人一脸苦涩。
他们想了数百种可能，也没有想到是这个！
有点匪夷所思了。
“继续吧，我赶时间。”
“我的问题是，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自从对张覆水展开调查后，他的许多事情都被两人捕捉到，其中就包括白莫寒。
他们俩并未和白莫寒产生关联，是偶然从城市的印记中发现的。
当他们开始寻找白莫寒，并持续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迟了。
白莫寒是一个例子，他们现在正在亲身经历的，更是例子。
张覆水笑着抬起手，灵光蕴茵中，两条线将他们三人紧紧牵连在一起。
“因...因果线！”
山雷满目惊讶，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旁边的凌华长叹一口气：“不愧是被阁主看重的天选之子，你已经得到了长生树神通，又掌握须弥藏芥子，如今，连万载难逢的因果之力，都被你掌握了。”
“如此天赋，为何要走上禁忌之路？”
“这不是你们逼的吗？”
当初被飞仙阁盯上，张覆水就成为长生果的炉鼎。
他不甘愿认命，恰好又碰到了老乞丐。
哪怕被老乞丐拖上禁忌之路，他也无怨无悔。
至少，他掌控了自己的命运，拥有制裁算计他的那些人的利刃。
“行吧，你继续问。”
“我没有问题了。”
两人愕然。
片刻后，凌华问道：“你就不想知道飞仙阁有多少人转生过来了，又有多少人吗？”
“我很希望他们来，我就可以再杀他们一次了。”
明明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一种喜悦，可两个人忽然感觉到一道刺骨的寒意。
“好了，老友聚会到此结束，两位道友请上路吧。”
“我们会在下面等着你！”
“你们说的是忘川么？我去过了，看见忘川主，记得替我问声好，就说别忘记欠张临渊的人情。”
藤蔓蔓延，爬满全身。
张覆水起身，一步千里，返回乾元国。
翻越雪山，感受西伯利亚的严寒。
正在进行科考的外国队伍停下手中工作，眼睁睁看着张覆水一步一步，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脚踏冻原，感目睹生机勃发的大地。
两只雪原狼正在围猎一头雪兔，三只野生动物并未看到他，继续奔跑。
行至大海，漫步南洋。
海水冲刷着霓虹岛的残垣断壁。
踏上荒岛，张覆水看到生长出来的鲜花，摘下一朵放在手中。
想了想，他又挖起一棵仙人球。
正要回归，张覆水忽然有所感触，望向天上。
云层消散，露出蔚蓝的天空。
忽的金光闪现，一道锁链正在崩溃瓦解。
轰~
蓝星震颤，第三次灵气复苏到来了。
“出手一次，就会解锁一次灵气复苏么？”
张覆水摇摇头，继续往前，迅速消失在大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