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的病了很久很久,就感觉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消毒水味道,紧接着看到白花花的日照灯在头顶,由于窗帘被拉上,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应该感觉是晚上,整个屋子显得特别安静。
我动了动身子,发现左手被牢牢攥着,我回头,看见唐景良正握着我的手,趴在我旁边合着衣服睡着了。
我想伸手摸摸他,手刚动,就惊醒了唐景良,只见他突然抬头看着我,两眼充满了血丝,胡子好像两三天没刮,有了小胡渣,衣服也有点皱皱巴巴。看他这个样子,我特别心疼。
没等我开口,唐景良一脸喜悦,“你终于醒了,宝贝,我叫医生过来看看。”他按了床头边的呼叫器,然后很开心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口,虽然喉咙还有些发疼,但可以勉强开口说话,“我这是怎么了?睡了多久?”
我只记得我应该是睡了一大觉,因为我感觉到浑身除了疼之外,整个后背都是酸酸麻麻的,只有躺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唐景良告诉我,“你昏迷了四天,一直高烧四十二度,整个神智都是不清楚的,现在终于好了,醒过来了。”
我还是没有力气,动了动嘴唇,唐景良立刻像是知道我要干嘛,赶紧问我,“是不是要喝水?我帮你拿吸管。”说完,唐景良立刻把桌子上的一杯水拿来,用手握住试了试温度,再插一根吸管,递到我嘴边,“温水,稍微喝一点,润润嘴唇和嗓子。”
我侧过脸,稍微抿了一口水,由于嗓子还是疼痛难忍,咽下去一口水的时候,就感觉喉咙疼得厉害,喝完一口就不想再喝了,摇摇头,示意可以拿走了,我不想喝了。
唐景良放好水杯,用一只手摸着我的额头,另一手搭在他的额头上,“体温也降下来了,等会护士来了再给你量一下。”
话刚说完,门外就进来六七个医生和护士,“唐总,我们先检查一下,您在外面稍微等等。”
唐景良往后退了几步,医生和护士把帘拉上,开始给我进行检查,也都是一些常规的检查,使体温、检查眼睛和嗓子,抽血、做心电图……全部折腾完后,才告诉唐景良,“唐总,夏小姐的温度下降了,但嗓子还是发炎,所以目前是低烧,其他身体上没有任何疾病了,刚才我们抽了两管血,明天一早就知道结果,等结果没问题,在留院观察两天,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辛苦你们了。”
医生护士交代完事情后,纷纷离开,唐景良把床铺的一头帮我摇起来,能让我稍微坐立起来,“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我感觉身体都不是我的了。”我有气无力问着唐景良,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难看,不知道唐景良会不会嫌弃我。
唐景良用手摸了摸的头发,“可能是这几天你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压力大太,导致免疫系统下降,身体扛不住了。现在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夏晗,我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拍醒了,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不用问,这是欧阳雪的声音,她应该是在门外听了护士的谈话,才会踏着高跟鞋,急赤白脸的跑进病房。
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脸,她就一头扑过来,紧紧抱住我,生怕我醒来这件事不是真的,“你说说你,先是不会说话了,然后又接着大病一场,差点连命都没了,你高烧的体温连温度计都爆表了,你吓死我了,要不然唐景良抱起你飙车上医院,我现在都见不到你了!呜呜……”
我发现,最近欧阳雪特别容易哭,情绪很波动。
我赶紧轻声在她耳边说着,“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快点放开我,勒疼我了。”
欧阳雪这才缓缓放开我,吸溜着鼻子,“我以前哪像这样,把这辈子的眼泪都为你一个人流干了。”
“我没事了,活过来了!”
是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特别庆幸我能活过来,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躺在床上这几天,我浑浑噩噩,完全感觉是灵魂出窍,现在身体恢复了,我也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我对唐景良说,“我想出院回家,医院的味道让我头疼。”
“明天医生检查完了,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此刻的唐景良说话很温柔,这跟他平日里的冰冷霸道总裁范儿完全不符。
我突然想起了,我昏睡了好几天,今天是星期几?我在问唐景良的时候,他告诉我,今天已经周三了。
我叹了口气,“今天是出庭的日子,是不是又要往后推迟了?”
“没事,我跟邝律师说了,开庭的日子顺延了两天,你恢复好了再去。”
我点点头,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出庭。
欧阳雪此时坐在床尾,正在给我削着苹果,“唐总,要不然你先回去洗漱一番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有点难为情。”
我也很是心疼唐景良,看他这样子,应该是24小时守在这里没离开,否则一向注重自己仪表的唐景良,不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都不管不顾,一时间,我心里特别难受,心疼他的同时对他的爱意和依赖,都加强了很多。
唐景良一脸不舍,我还是开口催促他回去,让他休息好了,明天一早接我出院。唐景良拗不过我跟欧阳雪,只能离开,他开门时,我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他跟保镖交代两句便离开了。
我好奇问欧阳雪,为什么会有保镖在外面守着,我生病这几天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欧阳雪把苹果削的特别难看,眼瞅着一个大苹果在她手里削过后还剩一小个,然后递给我,“那倒没有,只不过唐总说你现在需要静养,除了你的朋友外,任何人不得打扰。我觉得他是担心有人骚扰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夏晗,上次从墓园回来后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是不是冲撞了什么邪祟?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师傅瞧瞧,我是说那方面的师傅瞧瞧事儿?”
我接过小苹果,轻轻咬了一口,“不是那事,你不懂,从墓园回去后,我接到了苏文纨电话,她让我去跟她吃饭,然后告诉我,有关于我父亲的事……”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都跟欧阳雪说了,对她,我是彻底毫无保留的都说了实话,因为我信得过她,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对我来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是除了我妈之外,我唯一信任的女性朋友。
欧阳雪听着我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是越张越大,吃惊的程度完全不亚于当时的我!
故事说完后的几分钟里,欧阳雪一直眨巴着眼睛,依旧在消化内容,“啧啧啧,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夏晗,我现在不关注你的身份,我关心的是你跟苏文纨的身份!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那唐景良岂不是你的姐夫?你俩……这关系,你说以后怎么弄?”
我一点都不想跟苏家有任何牵扯,既然当初苏锦博选择放弃我妈妈和我,那我今时今日也没有必要再去因为身份的问题,找他。我想的很清楚,我就是夏晗,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坚定我的信念,至于身份这个东西,我并不稀罕!你早前抛弃了我们,以后我会抛弃你!
“你想得太多了,雪,我还是夏晗,跟苏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单凭苏文纨一句话,我就成了苏家的人?笑话,万一她是骗我的,让我离开唐景良而编的谎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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