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疯了......
一种欢喜感变得沉重，一时没法接受这个设定，压得她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摇着头。
直到他冷冷开口:“说话。”
要是说出车祸，天啦！不知道他会......
“不是，走路摔的。”她也不知道怎么的随口道。
“走路不带脑子的吗，多大人了，还走路都摔跤。”他眼神深情看着他，嘴里吐出话夹着他的温柔。
“走！”他拉起她去到就近的药店买了处理伤口的药物。
季誉霖又陪程予湫坐在街道的长椅上，细心给她冲洗混入伤口处的沙灰，消好毒，涂上一点碘伏水，又托着她的手腕轻轻吹气。
程予湫害羞地想躲，他又抓紧了一下:“别动！”
伤口处被寒风吹的本来已经麻木了，他这样一吹就像燃起的一把小火，温暖着她这些日子裹着的辛酸。
他细心地为她贴好创口贴，暖心道:“别碰水啊，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
他还没松开她的手，一直盯着这张脸看了许久，眼神拉丝般如一泉清水，只是心疼，好像别的什么，也没关系。
她突然的消失，突然的不辞而别，突然的把自己弄的受伤，又突然的出现在这样的场所，被这群畜生骚扰......
“程予湫，你可不可以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去扛，别忘了，我一直在啊。”他温柔道。
那一刻憋了很久的眼泪哗啦一下全都发泄了出来。
带着哭腔:“对不起，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
季誉霖轻轻用手指给她擦拭眼泪，抱着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去，安慰道:“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顿然她起身擦好眼泪说道:“我要去看我奶奶，去她那里拿一个东西。”
他跟着起身:“什么？我陪你去。”
“嗯。”
两人一道前去，季誉霖本来想打车的突然想到她晕车，直接拉着她去到一边的共享单车处。
“上来吧，我载你！”
她淡淡道:“不用，我也开锁一辆。”
季誉霖乐呵道:“程予湫，你能别逞强吗？自己膝盖那里心里没点数啊，你是想再摔跤啊。”
他怎么知道......
好吧，看我走路姿势也有点问题吧。
“哦。”她应声道。
“药拿好，回去自己涂。”他把拿在手里的药递给她。
两人又一次一起骑着共享单车飞驰在长街上，拂着惬意的晚风，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两人来到疗养院，奶奶刚准备休息，她热情地上去打招呼，可是她已经完全不记得程予湫了。
护工遗憾说道:“孙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程小姐还是接受这个现实吧。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那一刻无能为力这个词语又一次把她拽入深渊。
她经历过太多的无能为力了。
看着母亲被程金华家暴，无能为力。
听到哥哥不是意外死亡，除了知道那个秘密，她什么也做不了。
面对楚蕊的死亡，她也就是个旁观者。
看到吴玉惨死家中，她只能熟视无睹。
知道黑蝎是杀人犯也无可奈何。
母亲还在病床上，无法苏醒，她只能以泪洗面。
她的亲生父亲死于火灾，可她依旧无迹可寻。
......……
一切的一切，都在把她往刀尖上推，刺进皮肤的每一寸都在火烧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