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程予湫一直在做噩梦,总是梦到黑衣蒙面男杀害保姆的场景,甚至还梦到他杀害母亲的画面。
她每次从梦中惊醒过来,后背一阵发凉,汗水粘在衣服上,黏糊糊的。
手心也直冒汗,她连着长叹了几口气,额头的碎发湿透地黏着,整个人狼狈至极。
半耷着眼,眼泪汇聚成一条细流,缓缓落下。
心里沉闷至极,马上就是期中考试了,程予湫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好好学习,上课精神状态也不好,听着听着课就走神了。
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也是不知道老师在讲哪些地方,很多次都是付莹莹提醒她。
好在学习基础不错,也能游刃有余。
学校里关于程予湫的八卦和污言碎语也是满天飞。嘲讽,讥笑,背后捅刀子,大有人在,甚至还被一些人刻意孤立。
付莹莹侧过脸关心道:“小湫,你最近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我看你总是好困的样子,晚上没睡好吗?”
程予湫揉了揉眼睛,面色有些苍白,无力地说:“没事,就是有点太累了。”
“小湫,你别太在意那些人,他们就爱乱嚼舌根。”她愤愤地说。
程予湫浅笑:“哎呀,你还不了解我啊,我当然不会在意他们的想法的呀。”
“那就对了嘛。”
到周末了,放完假,周一就要进行高二年级的期中考试了。
大家都在紧张备考,程予湫一直心绪不宁,每次一放学就飞快跑回家,去看母亲是否安好。
很快华时影视娱乐公司被海川市公安局展开调查,公司所有业务都停止了,合约一个个官宣解约,股票大跌,对于华时来说是一个重锤。
华时一瞬间成了键盘手泄愤的对象,网络成了他们争相斗艳的擂台。
厉敬腾接受到上级任务,前往波澜湾调查楚蕊的死因。
程金华和楚蕊的背后情人肉体关系查实后,也成了嫌疑人,但是他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警方正在全力进行搜寻。
这边程金华被人直接拖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光线很暗淡,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留着一个缝隙透着一束日光斜射进来。
在沙发一处坐着一个人,落得一片黑影。
程时磊脸上有很浓密的胡须,额头前的刘海长得遮挡住了眼睛,左脸还有很明显的一块红斑,是被烧伤留下的疤。
眉毛的角落处也被挤出一块赘肉,和脸拧在一起。
整张脸带着被开过刀般的不自然,左右脸不对称。
整个人都透着浓密的黑色邪气,神情暗淡冷漠。
程金华像只老鼠一样,被人狠狠丢在地上,他神情恍惚,面目狰狞,大口大口呼着气,倒在地上,手指磕碰着地板。
全身颤抖不已,痛哭流涕。
他痛苦地一步一步往程时磊坐着的地方爬着。
他扯着程时磊的裤脚,悲凄地哀求着:“哥,大哥,给我抽一口。”
程时磊目光冷峻,斜着眼看他,把眼睛缩回来后,转眼间又怒不可遏地狠狠抓起他的头发,单手往旁边的茶几桌猛地一砸。
程金华的头部被磕破到桌角,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后,倒在地上,血飞溅了一地。
还没等程金华从疼痛中缓解过来,程时磊又站起身来,两只手抓起他的衣领把他举起来,往旁边的墙上推去。
一道凶狠而刺耳的声音来势汹汹:“程金华,你他妈的就知道给老子惹事,都把警察给我招来了。”
接着声音变得低沉又透着危险:“那臭/婆/娘是不是你杀的。”
额角的血一直往下流,整张脸被浸透着,一副奄奄一息一般的惨象。
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一副不知情的怨气:“大哥,真他妈不是我呀,我就一时没忍住,看那女的有点料给上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三南亚的吸毒女啊。”
“哥,肯定是毒蛇的人,最近毒蛇的人来海川了。说不定就他们搞了这一出。”
程时磊并没有什么好脾气,眼珠朝一边斜了过去,又单手将他甩了出去。
程金华被甩出去后,直接撞击到旁边的架子上,架子上的花瓶砸了下来,他躺倒在地上,玻璃扎进他的皮肤里,又是一阵刺痛哀鸣。
他痛苦地跪着从那片血泊中爬出来,脑袋摇摇晃晃,全身抽搐。
程时磊瞥了一旁的人,给了一个眼神,那人像喂畜生般丢给他一包白/粉。
他满手都是鲜血,颤抖地拿起白/粉,大口大口吸食起来。
鼻孔变大,嘴巴微张,喘着粗气,一副欲1仙1欲/死/的样子享受着。
程时磊语气凛冽:“武爷那,你自己去和他说,自求多福吧。”
程金华神色慌张,他的眼睛里全是恐怖害怕的气息,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又跪着向程时磊的方向爬去哀求道:“哥,你不能让我去他那呀,武爷...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哥,哥你再跟爷说说,替我求个情。”
程时磊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了他:“你他妈还要老子给你求情,你以为你就卖点/粉/,就能给老子逼/逼,整天去养你那些香饽饽了吧。”
“怎么着了,你还能给老子享受啊,搞/ji你可是舒服死了呀。不知道给你点刺激,你他妈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出了这档子破事,武爷不把你那狗东西割了喂狗。你他妈就应该感恩戴德。”
句句逼人。
每一句都仿佛把程金华架在烤架上烘烤,痛不欲生。
“......……”
程时磊依旧冷漠:“马上就离开海川,武爷会派人来接你。”
“吃完这最后一餐,该上路了。”撂下一句就向门外走去。
“哥,大哥......”他恍惚过来,看着那包躺在地上撒了一地的白/粉,绝望地盯着程时磊远去的身影。
程金华被送走了,彻底消失在海川,无迹可寻。
程时磊被带去问话,他表现得十分淡定,神情冷漠,所说的话让别人找不出任何破绽,由于没有证据,警方也无可奈何,只好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