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了画室，小的时候，她偷偷跟着哥哥进来了一次。
程序说这是他们俩的秘密。
程予湫拿着手电筒缓缓走进去，下面由于没有打扫，已经积灰了。
到处是灰尘，空气中扬起裹成一团一团的尘土，潮湿而恐怖的气息在不安的躁动。
她一度感觉到呼吸困难，直泛起恶心。
她一边用手挥动着挡在眼前的灰尘，一边捂着口鼻。
她拿着手电，扫视着四周，循着微弱的光线看过去。
周围都是一些已经生锈的画架，和发霉腐烂的画作，到处悬挂着蜘蛛网。
这时她注意到了一个画作下有东西在奇怪地动着，那幅画在不受控地上下浮动。
霎时感觉到呼吸道像被堵着一样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她深深硬咽了一下口水，脸部变得僵硬。
她瞪大了双眼，颤抖地一步一步走上前。
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根金属架，小心翼翼地将它掀开。
一打开，发现了一只老鼠在啃食一本笔记本。
老鼠突然受到惊吓，就飞快跑了起来，向一个角落跑去。
程楠希本能性的后退一步，不过她对老鼠这种小动物并不畏惧。
她淡定地继续向前，把那本笔记本捡起来。不过已经被老鼠啃食的七零八落了。
接着又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云雾缭绕，呛得嗓子一阵发痒。
连咳了几声后，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物品，就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慢慢打开，发现了这是程序的日记本。
页面已经发黄发臭了，起了一大块了霉菌，上面还有细微的蛆虫。
程予湫一页一页打开，不过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在翻到倒数几页的时候，她看到了左下角写着:你好！我的亲妹妹，小湫！
“亲妹妹。”她小声嘀咕着。
“所以录音是真的，我的爸爸是程时磊，而现在的程金华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泪水如同一颗颗珍珠滴在那本笔记本上。
“他究竟是谁？”
“我妈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着:我好像明白了，我必须要冷静，我必须要自己一点一点去抽丝剥茧。
“之前楚蕊的死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还是她...”
她带着这些思绪一夜未眠。
…………
*
这会儿季誉霖继续打开书房门，通往地下室。容妈和悦儿已经睡下了。
“怎么样？”他拿了些果子下来放在桌子上。
“于梦思和她确实是认识的，于梦思和朋友去过观光酒吧，在那里有见过一面，不过两人确实没有什么其他交集。”裴许尚淡淡道。
季誉霖沉沉道:“观光酒吧是穆非表哥开的吧。”
“嗯。叫钱义州好像，有什么问题吗？”裴许尚答到。
“没，随便问问。”
季誉霖接着说:“于梦思说她给了楚蕊，程予湫的联系方式，为了付练习生合约的押金，她可能会去找程予湫，我怀疑她去的香菇港极其有可能就是去找程予湫。”
季誉霖说完随手吃了一个小李子。
“那你问了程予湫吗？”裴许尚反问。
“没有，我不想让她觉得奇怪，也不想把她扯进来。”
“懂！”裴许尚用手势示意。
“8号去世，9号涨洪，10号被发现。”
“那两具浮尸是9号去世，10号被发现。”
“中间隔的那一天，楚蕊的尸体在哪里呢？”
“如果是涨洪，她可能8号就被抛尸后，由于9号的洪水被冲到什么地方，10号刚好和两具浮尸撞上了。”
“她最后去的是波澜湾，她为什么要去那里？”他若有所思地询问。
“还有。假设她在波澜湾遇害，那么她的尸体极其有可能会被冲到香菇港。”
裴许尚一连问，视线瞥到果盘，话锋突转:“怎么没有草莓啊。”
季誉霖哂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吃什么草莓？”
“国家哪条法律法规规定男人不能吃草莓了？”裴许尚带着玩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