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程予湫一直沉浸在他和季誉霖骑着车,自由自在地行驶在马路的那些瞬间。
耳边一直时不时回荡着他的那句:“那,我祸害你,行吗?”
她害羞地捂着嘴,看着书上的某处地方傻笑。
付莹莹不解地看她:“小湫!”
见她没反应,她又叫了一声:“小湫!”
“嗯?”她诧异地看她。
付莹莹半眯着眼,疑惑地问:“你在笑什么啊。这么好笑。”
程予湫顿了顿,用手指着历史书上的亚里士多德的头像认真道:“这不是很好笑吗?”
付莹莹更是不解,呆滞地看着那个插图,皱眉道:“呵——”
放学后程予湫一出教室就迅速离开了校园,她实在不好意,怕待会遇到季誉霖自己又得尴尬地不知所措。
小跑的时候还撞到了钱穆非。
随口撂下一句:“抱歉。”就迅速闪人。
钱穆非用大拇指对付莹莹示意了一下好奇地问:“程予湫,她怎么了,急急躁躁的。”
付莹莹撅着嘴巴,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她一下午都奇奇怪怪的。”
钱穆非耸了耸肩拐着付莹莹的脖子爽气地说:“走吧,去看我的篮球比赛。”
程予湫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家,兰玲雪在厨房开心地做着饭菜:“小湫啊,你回来了啊,我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红烧排骨。”
“洗洗手,等会吃饭啊。”
程予湫看了一下四周,随口道:“程金华呢?”
兰玲雪冷冷道:“小湫,你怎么这么叫你爸爸。”
“被他听到了,又得打你了。他不在,以后别这么叫他了,知道吗?”语气慢慢温和下来。
“他又打你了。”程予湫看到了兰玲雪脸上的巴掌印,脸被涨得通红。
“没有,就开水烫的。”她心虚地不敢直视程予湫的眼睛。
“妈!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他程金华就是个畜生,我不知道妈妈你在执着什么。”她语调带着愤怒和冲动。
这时,兰玲雪一巴掌朝程予湫脸上扇过来。
偌大的客厅里,鸦雀无声。巴掌的响声却像猛然地一道惊雷,让人不寒而栗。
“诶——小湫,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她紧张地缩回了她的手,发出颤抖的声音。
程予湫怒眼瞪着她:“兰玲雪,我看不起你。”
说完就拿着书包跑了出去,只听到后面传来兰玲雪的呼喊声。
说好要隐忍,可每次看到她母亲身上的伤痕,怒火攻心。
她也无动于衷,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跑。
不知不觉,她又来到了德智美术馆,她站在门外看着一位小姐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她哥哥的作品。
一名工作人员走向前去和程予湫打招呼:“程小姐,你又来看程先生的画了吗。”
“嗯。”
程予湫缓缓地走到那位小姐的身旁,轻声道:“你也喜欢吗?”
那位小姐突然一怔,急忙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支吾着开了口:“嗯,喜欢,特别喜欢。”
程予湫这才注意到她挂在眼睛里的泪水。
“你是认识我哥哥吗?”
“你哥哥...”
接着又缓缓开口:“你是程序的妹妹。”
“是我。”
她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你哥哥的高中同学,我叫莫杏芸。”
“莫杏芸...”她顿了顿:“你好,我叫程予湫。”
接着莫杏芸开口:“予湫,我们去那边聊吧。”
“好。”
她们在花廊的茶水间里,看着庭院里的花草,在灯光下五彩缤纷。
“予湫,你哥哥走的那一天,我们见过面。”她垂下了眼。
程予湫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所以,你知道些什么,他不是出了什么车祸,不是醉酒驾车,不是...”她疯狂地急促询问。
“你哥哥是被人杀害的...”她轻声回答。
程予湫的瞳孔地震般听到这个消息,难过地缩了回去。
慢慢开口:“被人杀害......”
“所以,你知道什么吗?”
她上前半蹲着紧紧握住莫杏芸的手:“杏芸姐,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我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我不希望我哥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你也不希望的,对吧。”她揣着哭腔。
“你先起来。”泪水也在莫杏芸的双眼里打着转。
“我其实具体的什么并不知道,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他之前跟我说过,他说他特别想念他去世的父亲。”
“去世的父亲...”程予湫有些惊恐地敛着眉,缓缓起身,瘫坐在椅子上。
“我哥哥的父亲不是我大伯吗,他不是好好的,怎么去世...……”
正当她有些疑惑不解时,突然奶奶的那句话打断了她。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