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梦思一怔，刚刚还跟她好说歹说，细声细语的。转脸就不认人了。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她也没再打扰他。
季誉霖靠着车窗，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行驶一段时间后......
公交车突然响起:成江路爱心敬老院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上你的行李物品......
程予湫吃了薄荷糖，舒服了很多，但还是头脑一阵发昏。
加上低血糖，一站起来眼睛就模糊不清，险些摔倒。
于梦思想再跟季誉霖聊些什么，季誉霖只是对于梦思撂下一句:“我还会联系你的。再见！”语调如冰雹一样，冷得刺骨。
于梦思还在不知所以地低头害羞地笑。
季誉霖急忙上前紧跟在程予湫后面，像个护花使者一样。
他们谁也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气氛变得格外安静。
大家进到敬老院。
苍翠的树木在小路道两旁亭亭玉立的像个娇俏的姑娘，又像一些强壮有力的护刀卫士。
微微的秋风吹动着花坛里的花草，让他们随风摇曳，发出一首优美的乐曲。
老人们慈祥友好的笑脸，给这样恬静的上午增添了许温柔和沁人心脾的暖意。
在学生会主席的一声招呼下，大家各自开始了自己的义务劳动。
程予湫走到后院想着去呼吸下新鲜空气，让她无比震惊的是她碰到了她的奶奶。
“奶奶！”她惊奇地呼喊着。
但奶奶并不认识她了。
她早已两鬓斑白，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皱纹一层一层的堆积着。
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着实有些吓人。面色苍白，脑袋时不时的摇摇晃晃，有些神志不清。
“我奶奶怎么在这。”程予湫不可置信地询问一旁的护士。
旁边的护士淡淡说:“程董事长送她过来疗养的。”
“我大伯...”她放低了语调，面露难色。
护士解释说:“程董事长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照顾，也没想把老太太送回小公寓，在这边也有个伴，图个热闹。”
“敬老院确实比空荡荡的家看起来更温暖。”程予湫欣然感叹道。
这时孙芳芳突然神经紧张起来，手指不停抽搐，神色慌张，嘴里吐出奇怪的言语:“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她的两颗眼珠斜视着朝一个方向看去，神神叨叨地继续念着:“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程予湫疑惑至极，她眼神如炬地看着她，一种堵塞的空气压在喉咙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季誉霖也很纳闷，他上前去查看，沉沉道:“你奶奶是患了阿尔茨海默症状吗？”
“嗯。”
护士淡淡说:“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什么话也不说，这突然吧，就会说出这么一句。”
程予湫更是不解，便上前温柔地询问:“奶奶，我是小湫呀，你记不记得我呀？假的，什么假的。”
在她想更进一步对奶奶说话时，她又像似受到惊吓一样，抓狂般用手摇动轮椅，一直往后退。
护士急忙在后边抵住。
程予湫见状也没再向前。
护士平和地说:“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还是需要慢慢治疗，她的病情的确有些不容乐观。不过程小姐也不用太担心着急。”
程予湫没有说话，点一下头。护士便扶着轮椅往住处的地方推去。
季誉霖坦然地说着:“程予湫，我觉得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会有暴躁、易怒、多疑，记忆力损害，学习和认知功能都会出现明显下降，但唯独对这句话记忆深刻，产生刺激，或一些过激的反应。说明她肯定受到过一些精神创伤，或者知道一些让她害怕的事情...一接触，触碰就会特别敏感。”
他继续道:“你可以多去询问一下和她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
“嗯，我知道了。谢谢！”她语气平和回应。
一阵叮叮当的声响传来，是季誉霖另一部手机响了。他一看是裴许尚。
这是一个特殊提示音，上面会有一个程序设置与他的电子手表相互连接。
如果关掉电话手表的提示音，那部手机的来电显示就会出现。如果打开，就会有提示出现在电子手表上。
这是裴许尚为他专门设置的。为了就是能随时在他上课下课都能联系上他。
他便对程予湫说:“我先去那边接个电话。”
她点了一下头。
“怎么了？”
裴许尚道:“我查到了，楚蕊8号那天最后去了三个地方，去了香菇港，接着去了OK酒吧，最后去了波澜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