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次经过一楼的公告栏，看到挤满的人群，他都会激动地跑过去看看是不是自己被录取的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就像没有指定的时间，只有漫长的等待。
大概一周左右，季誉霖就看到了贴在公告栏上宣传部的成员录取名单，他一眼就看到他的名字。
他兴奋地跑上了三楼，坐在自己的位置，稍微打开了窗户，隔着一道狭小的口子，他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程予湫在走廊上吃着辣条，模模糊糊地看到她一副被辣到的样子。
旁边的付莹莹一边在笑，一边大口大口吃着辣条，向程予湫露出自己很能吃辣的神情。
他也会乐呵着:“程予湫啊，不能吃辣，还吃辣，不怕上火啊。”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后来的某一天宣传部召开了新成员的见面会，并安排工作事宜。
一听到广播，他兴奋又激动地去到见面的地点，表面上强装镇定，却又耐不住不受控制加快的脚步。
一到见面的地点，他努力地寻找着她的身影，但都落了空，至于开会讲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问了楚涵馨，她说她有事来不了，便也没再追问。
*
空旷的公寓里，昏暗灯光下，程予湫遍体鳞伤躺倒在茶几桌边，晕了过去，血汇聚成一条条血路。
还有一个被砸掉的监控摄像头远远地丢弃在一边和玻璃渣混在一起。
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只见她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祈求一个趾高气扬的男人原谅。
她拽着他的裤脚，眼眶大把大把泪花像泉水喷涌而出。
兰玲雪撕心裂肺地哭泣道：“求求你了，别打阿湫了，她下次不会顶嘴了，不会不懂事的，阿湫会好好地做乖女儿的。”
“求求你了，她只是个孩子，放过她吧，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求求你了。”
“你打我，你打我，把我打死吧，别伤害她，她是无辜的啊，程金华，我求求你了。”
“我给你磕头认错，我……”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说完就开始一边磕头一边狂扇巴掌。
“程金华，你杀了我吧。”在这一声下，绝望达到情绪崩溃的顶峰。
程金华停下手中鞭打程予湫的动作，一把恶狠狠地揪起地上的女人往旁边的沙发一拽。
随即掀翻茶几桌，一只手压住兰玲雪的脖子，又突然神经失常般急躁地捡起洒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就要向她刺去。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怒火中烧，泰然自若地面对着死亡，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程金华将刀插入了沙发里，刀尖躲在她湿漉漉的头发缝隙中。
他手上掐着她脖子的力却没有减少半分。
“这么想死，想下去陪他是吧？”男人语气邪恶狠毒。
女人沉默不语，只是怒视着，像是挑衅，嘲笑，讽刺……
“你不配提他。”女人被激怒般想杀了这个男人。
男人讥笑：“你他妈的只是一双破鞋，我看你可怜，让你来进入我这温柔/乡，做这香饽饽的程太太，风风光光过着这衣食无忧的生活，你应该感到荣幸啊？”
“嗯？”
“我呸。”兰玲雪吐了一口鲜血在他的脸上。
程金华邪恶一笑，把脸上的血擦掉，又用手一巴掌下去，全敷在她的脸上。
脾气火爆地疯狂地开始对她实行暴力行为。
一块布，一块布地从沙发的方向丢下来，沾在浸满血的地板上。
暴露无遗……
女人的身体残缺得没有一块清白鲜活的皮肤，到处可见的疤痕。
程金华的力气显然在女人之上。
女人的身上仿佛压着重物，窒息感扑面而来。
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女人死气沉沉地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像具尸体，没有知觉。
男人做出一系列有违背人性的事情，一脸尖嘴猴腮，猥/琐下流无耻的样子。
女人坠入黑暗中的绝望，流下无声无息的哭泣。
…………
男人嚣张跋扈地猥琐地发笑。
…………
看着这曾经洁白如雪的著名钢琴演奏家如今变成这般任人蹂躏。
他的可怕笑声响彻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的公寓里。
这个恶魔就是在草菅人命！
一番下来，程金华玩累了，附在她的耳边说着：“别想轻易地死掉，不然你女儿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
“还有想想程序，他怎么死的。”
黑暗中女人瞪大眼睛，怒火攻心的敌意犹如那颗心如死灰的心般脆弱不堪。
…………
程金华离开后，兰玲雪急急忙忙地去穿好衣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救女儿，她给她上药，擦身，眼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程予湫才慢慢恢复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兰玲雪在为她拧毛巾，手颤抖不停。
“妈！”
“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
程予湫看着母亲手一直抖个不停，她接过毛巾，拉起她的手拖着哭腔说：“妈妈，我就想问你，你既然都不怕死，为什么要害怕这个恶魔。”
“为什么要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他就是一个畜生，你在害怕什么啊？妈妈！”
“为什么不让我报警，为什么呀，妈妈！”
她拉着兰玲雪的手撕心裂肺地痛哭着。
兰玲雪背对她掩面哭泣：“我想你好好活着。”
兰玲雪：“好好长大，什么都不要管。”
程予湫：“为什么？妈妈，为什么啊，我求求你了，别再这样了，他就应该去死的，妈妈！”
“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地护着他。”
“我说你不听是吧，你想干什么，程予湫，你以为你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能救谁？”
“我只想你活着。”
程予湫痛哭流涕：“可是，妈妈，我们离开吧，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想让他再伤害你了。”
兰玲雪绝望出声：“走不了……”
“别傻了，孩子。”
说着她就松开她的手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程予湫质问：“你就这么爱他？”
“是，我爱他，你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兰玲雪厉声回应。
“我只想你活着，哪怕生不如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程予湫不解：“我不明白，妈妈，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去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