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起身,准备洗漱出门吃个早膳,在去后山修炼,可待她迷迷糊糊坐在镜子前,却愣在了原地。
只见少女眉心处,盛开了一朵银色的莲花,淡淡的银光流转,像是一朵富有生命的真花印在了她的脑门上。
“这这这……进贼了?!”岑欢抚摸着额头,确定不是涂上去的,这才惊恐的看了一眼四周。
可又觉得不可能,这里已经被江浔之下了结界,除非来了一个比江浔之还要强悍的人……
可也不至于就为了潜进来在她眉间画这么个画吧?
岑欢郁闷极了,正好此刻,门外响起沈言舟的嗓音。
“姐姐,起了吗?”沈言舟的嗓音没有以往那般稚嫩之气了,多了少年该有的青涩,却也格外好听。
岑欢忙找东西想去遮盖,可不管她如何扑粉,额头上的印记就是清晰可见。
“起了……起了。”
岑欢一着急,东西全都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沈言舟担心,便破门而入,正好对上岑欢惊慌失措的表情。
“姐姐……噗,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言舟看着满地粉末的房间,又将视线上移,落在岑欢脸颊上,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岑欢皱眉,看了一眼镜子,而后猛的脸红,起身推着沈言舟出去。
沈言舟却一把抓住岑欢的手,拉着她坐在了镜子前,沾了些许温水,挑起岑欢下巴,细细为她擦拭着脸上多余的粉末。
而来到岑欢眉间之时,看见那朵银莲,手微微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擦拭着。
岑欢抬眸看着少年,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如云雾一般围绕在双眼四周,显得更加神秘勾人。
炽热的呼吸喷在少女脸颊上,热气拂过的地方,像是留下了一丝丝余毒,如果没毒又为何自己的脸上那般滚烫。
岑欢看着沈言舟,想起原著中女主这般形容他的,像是集万千鬼魅所化,邪魅,放荡不羁,强大却又专情,这些词落他身上好似那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为什么岑欢却觉得他更像是一只隐在黑暗之中的狡猾狐狸?
“姐姐原本就很美呢,为什么要涂那些多余的粉脂呢?”
少年修长的手取过一支胭脂刷,轻轻沾了些许红色口脂淡淡的涂在岑欢唇瓣之上。
岑欢扑扇着双眼,红云浮在双颊之上,更显少女俏丽可爱。
“阿辞……”岑欢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轻启双唇,轻轻唤了一句沈言舟。
“嗯,我在。”沈言舟微微勾起唇角,眉宇间满是如水般的温柔之色。
“好了吗?”岑欢眨了眨眼睛,语气轻颤,此刻的她想逃离。
沈言舟的目光落于她的唇上,炙热的快要将她融化,更何况她总觉得沈言舟下一秒就要吻上来一般。
“马上。”
沈言舟似乎看出了岑欢的退缩之意,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猎人捕抓猎物,总是要布下陷阱等猎物自己上钩,才有意思不是吗?
岑欢轻轻嗯了一声,只好微微闭着双眼,逼迫自己不去想入非非。
可沈言舟却是有意无意的拂过岑欢最为敏感的地方,弄的岑欢浑身酥麻难耐。
她抓住沈言舟的手,不自然的打断了沈言舟的行为:“可以了,我……我有点饿了。”
沈言舟闻言,笑出了声,他将手中的胭脂刷放在梳妆台上,而说道:“那就吃早膳去吧”
岑欢看着面前的少年,终是忍不住开口:“阿辞,你先出去吧,我,我换件衣服。”
岑欢语气轻颤,她脸色极度不自然,就连正眼看向沈言舟都不敢。
见沈言舟应了一声,随后听见关门声,岑欢这才捂着脸蹲在地上,心里直呼卧槽。
她红着脸,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她母胎单身多年,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恋爱如此上头,也难怪有那么多恋爱脑。
现在她理解了,更何况沈言舟太帅了,这样撩她,自己哪扛得住啊!
岑欢拍了拍了,努力平息心中的狂躁,实在压制不住的时候,便盘腿捏了个静心诀。
过了一会,岑欢觉得没那么燥热了之后,这才取了一件藕荷色的衣裳换了起来,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印出的人脸,岑欢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我自己?”
岑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白里透红,嫣红饱满的唇瓣,像是雨后带着露珠的果子,甘甜可口。
眉宇间的银莲似乎又盛放了些,美轮美奂,为少女更添一抹绝色,眼尾的银蝶似与那莲花呼应,皆为岑欢添了点睛之笔。
不得不说……沈言舟若是去现代当化妆师,只怕整个化妆界没有一条活路。
岑欢简单扎了个发髻后,便打开了门,只见沈言舟站在屋檐边,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那双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许悲凉。
“阿辞,站那么外面做什么,不冷吗?”岑欢靠近沈言舟,轻声提醒,将他拉了进来。
“不冷”
沈言舟脸色不太对劲,可刚刚他不是还正常吗?莫非和这雨有关系?
“阿辞,怎么了?”岑欢递给沈言舟一张手帕,像是随口一提。
她怕问太紧,沈言舟觉得她烦。
“今日,是我父母的祭日。”
沈言舟摇了摇头,他接过手帕,语气却微冷,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岑欢一愣,她记得原著对于沈言舟是有提过那么一句的。
可那也只是女主骂他是没人养的孤儿,从小没人爱,长大更别指望没人爱时,沈言舟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嗯,你说对了,我是个孤儿,也没父母疼爱,所以我喜欢师姐,你不愿意?那我就关你到愿意!”
岑欢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觉得心一阵绞疼,原来的沈言舟,听见女主说这话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也是死在这种雨季”沈言舟似乎感受到了岑欢悲戚的目光,他自嘲的笑了笑。
本以为他不会有任何触动,可看着这雨幕,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如今的岑欢像是他的一切,若是他失去岑欢……
他不敢想象。
也无法想象。
“那你刚刚……”刚刚还那般淡定的撩拨自己,原来是装的吗?
“大致是看见这雨,忽然想起这事吧。”
沈言舟说的是实话,他很久没想起这件事了。
只是今日在等岑欢,又是雨天,他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这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