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之看着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的岑欢,冷淡的眸子也浮出一抹心疼。
岑欢变成这样与他脱不了干系,尽管如此,也该给岑欢一个交代。
“停停停,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寻到幕后黑手才行。”墨衣说着,便从布袋子里翻翻找找。
忽然只见她双眸微亮,取出一个,却发现并不是,又懒得塞回去,便找了个理由扔给了姝酥。
而后又伸手在里面翻翻找找,取出好几样却都不是她要的。
“师尊……我拿不下来。”姝酥无可奈何的语气响起,墨衣狐疑抬头,却发现她怀中早已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收着,这些可都是宝贝。”墨衣忍着笑,一脸严肃的看着姝酥,一副为师可不会坑你的表情看着姝酥。
姝酥:……您看我像不像大傻子。
墨衣似有些心虚,掏了几次后终于将需要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红萝好奇。
“待会就知道了。”墨衣眨了眨眼睛,将那瓶药粉一样的东西洒在子蛊身上。
“接下来便等就好了。”
而密幽塔之中的暮梓橙,看着自己的伴生蛊奄奄一息,便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
她伸出手戳了戳那滑腻恶心的躯体,见它只是蠕动了几下便没了什么感应,暮梓橙顿时有些慌张。
“莫非吃太饱了?”暮梓橙顿时将剩余的血液倒出,但那伴生蛊依旧奄奄的,没什么活力。
暮梓橙心中钝感不妙,但她不敢往那想,且不说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可若是被人取出,她应该有感觉才对。
可到现在她非但没一点感觉,更别提反噬。
“或许是我多想了,它也许只是吃的多了些。”暮梓橙喃喃自语着,便想着让它出来活动,好消消食。
可不管暮梓橙怎么去动它,它都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蔫巴巴的。
“你这东西,我给你血喝,你该高兴才对,为何给了,你居然给我甩脸色看?”暮梓橙气不过,便指着那伴生蛊开骂。
殊不知,一条她看不见的丝线从伴生蛊身上飞出,朝着子蛊而去。
“来了。”
墨衣看着窗外,一根又细又轻的丝线飞入,与子蛊相交,像是一条纽带,连接着彼此。
“师兄,就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墨衣将丝线从子蛊身上取下,绑在江浔之指尖,自己则挥了挥手中的碗,眨了眨眼睛说道。
江浔之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便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沈言舟虽然不舍离开还在昏迷的岑欢,但他现在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岑欢下蛊。
“你若是想去看看便去吧,这里有我和红萝帮忙,倒也没什么事,若是欢儿醒了,第一时间便通知你。”
姝酥端着热水,看沈言舟的表情,便轻轻笑出了声,提示沈言舟可以放心跟江浔之去抓幕后真凶。
沈言舟抿了抿唇,众然不舍,却也没办法。
“好,谢谢姝酥姐。”
沈言舟点了点头,淡淡的说着,便又朝着岑欢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朝着江浔之的方向追去。
“师尊。”沈言舟语气很冷,他追上江浔之,轻轻唤了一声。
虽然不喜江浔之,但他现在的确需要江浔之的帮忙。
“暮梓橙。”江浔之看了一眼丝线的方向,目光透着一丝冷意。
“是她下的蛊?”沈言舟轻轻询问,眼底的诡异紫光开始翻涌,好似下一秒就压制不住想要杀了她的心。
“看这方向,错不了。”江浔之嗯了一声,语气也染上了冷气。
江浔之表情淡漠,双眸淡然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沈言舟却依稀能感觉出他生气了。
生气么?他会为那个女人以外的人生气?
可笑。
沈言舟眼底闪过不屑,是对江浔之虚伪的不屑,亦是对日后他喜欢那种女人的不屑。
沈言舟的目光看向密幽塔,他本想着寻个时机来慢慢折磨暮梓橙,为姐姐报仇。
却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个想法,害得岑欢差点没命。
而岑欢就在他们离开的几分钟后,便幽幽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己又一次出现在这个房间,不免有些疑惑。
“你中了蛊,不过也请墨衣仙尊替你取出来了,你师尊和沈言舟已经去寻那下蛊之人了。”红萝见她醒来,便倒了杯水,扶着她起来喝。
“中蛊?”岑欢惊讶,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从哪染上的蛊。
“你好好想想,你最近可有奇怪的地方?或者见了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红萝将墨衣的话全部告诉岑欢以及姝酥的猜测,岑欢便顿时想起那件恶心人的事。
“有是有一件,只是不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岑欢思考了片刻,便开口说道。
“什么事?”此话是端着药汁而来的姝酥开口询问的。
“前些日子与暮梓橙在食堂闹的时候,那时便感觉后背黏腻不堪,而后晚上吃饱饭后便感觉有什么在皮下爬,许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岑欢想想一阵后怕,不由打了个颤。
“行了,先别想这些了怪恶心的,如今那背后之人已经被我师尊寻到,如今你最重要的便是好好养伤。”姝酥叹了口气,将药汁递给岑欢,轻声说道。
但岑欢此话一出,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谁干的,可这也轮不到她们来管,这件事一出,只怕将她赶回暮洛岛都是轻的。
暮梓橙的名声只怕也是毁了,不过这也是她自作自受,于她们没任何影响。
密幽塔内。
暮梓橙心情不错的继续抄着门规,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岑欢被抛弃,沈言舟转而发现自己比岑欢好几千倍……
砰——
暮梓橙还在做着白日梦,却没成想门忽然被人打开,门口赫然站着红衣少年沈言舟和清风霁月的江浔之。
“仙尊?言舟……沈师兄?你们有什么事吗?”
不知为何,见到他们二人的暮梓橙,心里居然有一丝害怕……
她心虚的看着二人,声音格外的小。
“暮梓橙,你私自养蛊残害同门,其罪恶劣,本尊是来带你去寒冰台的。”江浔之表情冷漠,语气难掩厌恶。
“我没有!仙尊我没有,你们肯定是被人骗了。”暮梓橙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尽,她跌坐在地上,摇头否认,语气难掩慌乱。
“证据确凿,你还狡辩?”沈言舟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暮梓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当然也只有她一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