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岑欢关心自己,沈言舟瞬间化作可怜无比的小奶狗。
“我来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沼泽之地,被里面的癞蛤蟆打伤了。”沈言舟声音极度委屈,与之前跟林蛰蚀蛙打架时判若两人。
若是林蛰蚀蛙在这,只怕要跳起来反驳了。
岑欢皱眉,她记得铁柱曾经和自己说过,古树林的沼泽地只有北荒沼泽。
若是阿辞说的不错,他已经和林蛰蚀蛙交过手了,能受点伤逃出来,倒也是万幸中的万幸。
“算了,天就要黑了,我们先回去,到时我给你处理伤口。”岑欢将脏衣服拿起,抖了抖灰尘,便领着沈言舟往铁柱的屋子而去。
“你说外面已经过了两个月?”岑欢微微惊讶。
“若是此次姐姐没有误服下药力如此强悍的玄灵丹,只怕姐姐和我便真的要半年之后才能见面了。”
沈言舟委屈,但不说。
进入水镜最少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岑欢便只当自己是半年之后才能出去,如今算算也差不多。
只是岑欢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进来几天,外面却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姐姐可是还在生阿辞的气?为何那次走都不与阿辞告别?”
沈言舟忽然拦住岑欢的去路,他目光闪亮,不明意味的看着岑欢。
“你误会了,只是我觉得我们两个需要冷静冷静,便在屋内留了信纸一封,莫非阿辞没看?”岑欢那个时候确实留了书信一封。
想着以沈言舟的尿性,若是真的一声不吭,日后他定要拿此事与自己算账。
如今倒是被自己抓住了把柄,岑欢眼底闪过得意,这下她倒要看看沈言舟如何拿捏自己。
沈言舟何等聪明,他自然看出了岑欢耍的小聪明,便幻化出被沈言舟反复查看但依旧崭新如初的信纸。
“姐姐,说的可是这个?”
沈言舟眉宇间带笑,那次被暮梓橙打扰便先一步离开,待夜深人静后,他又一次入了岑欢的屋子。
屋内弥漫着岑欢身上的淡香味,本想着就睡在岑欢床榻上伴着岑欢身上的味道而眠。
却余光瞥见了岑欢留在桌上的信封,他挑眉,看穿了岑欢的意图,轻轻笑出了声。
“姐姐,你学坏了呢,不过阿辞喜欢。”
岑欢见沈言舟手中的信封,瞬间便知道刚刚沈言舟一直在耍自己玩。
她轻哼一声,快步朝着远处走去,不想理会沈言舟。
“姐姐?姐姐,姐姐又生气了?阿辞不是故意的。”沈言舟见岑欢不理自己,忙小跑追上,但奈何岑欢就是一句话不说。
“哎哟,姐姐,你慢一点,我伤口裂开了。”
果然,此话一出,岑欢脸色极差的退了回来,无奈扶着"摇摇欲坠"的沈言舟。
“让你长长记性。”岑欢没好气开口。
一路上,沈言舟都讲着岑欢不在时,璇玑派发生的事,沈言舟在说,岑欢在听。
风吹树响,岑欢心里居然格外宁静,没了先前的一股子焦躁。
“怎么这般久?”
忽然,铁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岑欢面前,他明明是见岑欢打算休整一下。
才先一步离开,但偏偏是这么一等便从白天等到了夜晚都未曾见岑欢回来。
铁柱害怕岑欢先一步去了碧园湖,便特意出来寻找。
“铁柱哥?你不是在家等着吗?”岑欢狐疑的看着铁柱,但对铁柱并没生出多少怀疑。
“哦……我就想来看看,若是你出了事,我还能帮上忙……这位是?”铁柱憨憨的笑了笑,他不会说谎,眼神都是飘着的。
但好在夜色遮盖了他怪异的神色,他的目光落在岑欢身边的俊美少年身上,有那么一丝不解。
“他是我弟弟,沈言舟,是来陪我的。”
岑欢笑着开口,双眸亮晶晶的,脸上比以往多了些光彩,是铁柱从未见到过得。
铁柱只见过成年的沈言舟,所以只是感觉熟悉却并没有认出。
“你好,弟弟,我叫铁柱。”铁柱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沈言舟的后背,见他受了伤,忙上前去帮岑欢扶沈言舟。
可却被沈言舟轻易躲开了。
气氛一时尴尬,岑欢这才瞪了一眼沈言舟,开口说道:“我弟弟不喜陌生人靠近,没关系我扶着就好。”
铁柱眨了眨眼睛,好半响才点了点头,便跟在了岑欢背后。
他看了看沈言舟,又看了看岑欢,忽然只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配站在岑欢面前。
“铁柱哥,可以开个门吗?”岑欢扶着沈言舟属实没手去开。
铁柱闻言,看了一眼沈言舟便上前将门打开,便开口说道:“我到点热水给你弟弟擦擦伤口吧?”
岑欢应了一声,便扶着沈言舟去了自己的屋子。
“姐姐如何认识的他?”沈言舟忽然询问,他声音很低,眸光也带着些许不悦。
“嗯?你说铁柱哥吗?哦,我又一次差点丧命于虎口之中,若非铁柱哥,我只怕早就死了,那还有机会站在你面前啊。”
岑欢将沈言舟松开,示意他躺床上。
“这是姐姐睡的床吗?”沈言舟摸了摸,轻轻询问。
“嗯?是啊,怎么了?”
岑欢有些累,她干脆先为自己倒了杯水,别看沈言舟瘦瘦巴巴的,扶起来真的很累。
沈言舟闻言,便缓缓趴在了床榻上,鼻尖满是岑欢身上的苍兰香味,沁人心脾。
“岑欢,水来了,可有我帮忙的吗?”铁柱将水放在一边,见她疲惫的脸色,便看着沈言舟询问。
“有一个,我要给他换药,有药膏吗?”岑欢想起,自己只有丹药,却并没有跌打损伤的膏药。
“有,我给你的那些丹药里面,有直接磨成粉撒在伤口上,若是伤的不重,明日便可恢复七七八八。”铁柱点了点头,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极品灵丹捏碎后递给岑欢。
“谢谢。”
岑欢轻轻笑道,那双眸子干净透彻,宛如夜晚繁星点点的星河,一瞬间便让铁柱迷失在了她的笑容之中。
“姐姐,好疼。”
沈言舟趴着,他懒洋洋的看着铁柱,那双眸子带着幽幽冷意,随即又虚弱的开口向岑欢诉苦。
“忍着!也该让你长长记性,打不过就跑,下次这样,我可不管你。”岑欢虽然这般说,但手中的动作却放柔了很多。
“姐姐可舍不得。”沈言舟勾唇一笑,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