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言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梜,吃完之后她感觉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随手将眼睛缠上,果然她还是喜欢缠着,当然对她而言,眼睛缠不缠其实都是一样的。
“国师大人,属下前来收拾碗梜”。
屋外又是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传来,沥初尽职尽责地又出现在屋外。
不得不说,他的时间掐地十分好。
“进”。
希言对于这个手下还是很满意的,比如说他时间卡的很好?
不,是她可以随手将自己的事务甩给他。
她不像其他官员,什么重要的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处理,她也并不在意那些机密的事情被沥初知道。
况且她从未将现在的一切都放在心中,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路不在这里。
特别是近年以来这个感觉越发明显,或许她于此方世界只是一个路人。
沥初他又进来了。
进屋之后他的视线始终在希言身上。
在看到国师大人又重新缠上了白绫之后,他先是松了一口气,其次心中有了一丝淡淡的说不出的遗憾。
“沥初,一会你派两名女暗卫去朱雀街那个卖草药的小铺子的屋后,将那里的一个女子带回来好生照顾”。
“是”。
沥初发现国师大人脸上并无对他的厌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国师大人,属下定会完成”。
将残羹收拾好后,沥初向着希言行礼之后便告退了。
“如此就等他来了”。
............................
有八人在雪地上掠过,奔逸绝尘、踏雪无痕,他们风驰云卷地朝着天佑而去。
天佑不远处
虞宁看着这片冰天雪地,白雪皑皑之景,眼中闪过惊艳。
他们逍遥阁所在,常年四季如春,而他一般都是坐镇在逍遥阁,所以甚少见到飘雪。
“居然已经是冬季了吗”。
宫墨自风翎回来之后便一直在逍遥阁内闭关,几乎没有时间的观念。
冬季,嘿,他记得不知为何希言十分讨厌冬日,而且在冬天会格外地怕冷。
虽然对方在宫墨眼中一直像是一个纸糊的纱窗,一捅就破的那种。
可是两者是不一样的,这可是他上次误打误撞才发现的对方的弱点。
“阁主,前方就是天佑了,我们的人早就在城内等候”。
虞宁不愧是宫墨的得意属下,看到自家阁主的表情有些不对,就觉得自家阁主又要作妖了。
“不急,先陪本阁主去见一位老朋友”。
虞宁嘴角抽动,见一位老朋友?他怎么不知道阁主在天佑有什么老朋友?
“还请阁主三思,暗香如今在天佑下落不明,此刻最主要的应该先是去寻暗香,接着再去覆灭那个胆敢挑衅逍遥阁的势力”。
宫墨拿起白玉箫摇了摇,“不不不,此去是最好的选择。你先和本阁主一起前去,否则本阁主已经在和暗香在一旁喝茶了,你还在外面寻找暗香”。
“阁主,你知道暗香在哪里了?”。
虞宁只听到了宫墨说他和暗香在一旁喝茶,意思就是暗香不仅没死,而且阁主还知道她在哪。
“本阁主不知,可是本阁主那老朋友一定知道,只不过可能又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一定要付出代价”。
想起希言那半点也不吃亏的性子,此次说不准又是一次大出血。
但暗香于逍遥阁十分重要,付出一些代价也无妨。
虞宁紧吊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倒是越发对于阁主所言的老朋友产生了一些兴趣。
能做这个喜欢捉弄人的阁主的朋友,不会是和阁主一样臭味相投吧?
不过在天佑,要是说起天佑,最著名的就是那位天佑国师了。
“阁主,你的老友是那位天佑国师吗?”,虞宁试探性问道。
“哟,二宁,没看出你很聪明嘛”。
宫墨转头对着虞宁挑眉一笑,手中白玉箫在手中飞速转动。
虞宁脑袋上青筋暴起,他可是最讨厌这个称呼了,还二宁,我*。
要不是因为这人是阁主,他不介意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要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么红!
“阁主,属下姓虞名宁,还请称呼我为虞宁”。
虞宁咬牙切齿,面上却是无奈。
“怎么,你不是在逍遥阁内排行第二吗?本阁主称呼你为二宁又有何问题,要不宁二?”。
宫墨绮丽的脸上扬起不羁的笑容,他就喜欢这样看着对方生气,可是又不能干掉自己,甚至连重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在虞宁身后的六位逍遥阁人员皆是一副努力憋着气的样子,生怕自己下笑出来被虞堂主发现。
要知道在逍遥阁,虞堂主可是执掌刑罚的,这次若是笑了,那回去之日定是自己进入刑堂之时。
不过这一路上阁主和虞堂主之间的事情也太有意思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看着原本在逍遥阁内威风凛凛的虞堂主吃瘪就是一个字——爽。
虞宁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算了,随意好了。
他早该知道在阁主叫出那名字时自己就不该理论的,因为那只会让阁主更加逮着这个不松口。
他明明早就知道这届阁主是什么模样,那又是为什么会想着抗议呀?
真是自讨苦吃。
“到了”。
宫墨停在了国师府的外墙的一个隐秘的角落。
这里人烟稀少,一般是不会有人经过的,十分方便他们潜入。
虞宁听着自家阁主的意思,难道他是想直接翻墙?
“阁主,你不是见老朋友吗,为何不走正门?”。
“二宁呀,凡事不要太死板,而且经过本阁主的多次勘测,这里不仅离希言的屋子最近,而且巡卫最少”。
宫墨一下子就跳上墙头,还就那样大剌剌得站在墙头之上。
虞宁扶额,他想问这么嚣张不会被发现吗?
而且多次勘测?怕不是多次偷偷潜入国师府吧。
他突然对于那位国师有了一丝同情,这位阁主的老朋友,天佑国师想必遭受了不少和他相似的事情吧。
希言:非也,这也是要分智商的。
“好了,你们跟紧我”。
宫墨熟练地飞身而下,身后七人紧跟。
接着身后七人见识到自家阁主是如何在防卫森严的国师府行走自如。
甚至都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有时会加快有时会放缓而已,而这时,恰好又是不远之处有巡卫来时。
不到半刻钟,宫墨就来到一间屋外,轻推一户窗。
“走吧,这次我们从正门进”。
虞宁又是一阵无语,一看就知道窗户是上锁了推不动,所以才不得不从正门进吧。
在感受到房门一下子就被推动之后,宫墨心中有了猜测。
他知道自己来了。
“国师,一别多日,许久不见”。
宫墨特意摆了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向着屋内打了一个招呼。
然后.......。
没有然后。
屋内是一片死寂。
一阵冬风飘过,身后众人忍不住探出头来,他们发现屋内空荡荡,所以刚才阁主是在和空气打招呼吧。
突然感觉好好笑。
之后他们又用余光偷偷地扫了一眼自家阁主的脸色,发现他完全愣住了。
那表情似是不相信怎么会没有人在这里。
果然,希言这家伙就是上天派来玩他的,和闵渊一样可恶。
宫墨阴沉着脸,回头恶狠狠地一一扫过众人,别以为他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他将众人招呼进来,直接关上门。
走进了内间,果不其然在床上发现了某人。他看着床上那个小隆包,牙有些痒痒的。
他冒着风雪前来,对方居然舒服地在床上睡觉。
真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