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希言没有推脱。
两人俱是执棋在手,阮诗诗脸上是对于接下来对弈的严肃,对于棋,她很是严肃,而希言则神色淡淡。
只见她不紧不慢地将白子放于棋盘上一点,便抬头示意阮诗诗。
阮诗诗莞尔一笑,书香之气扑面而来,旋即将手中黑子放下。
刚开始两人皆是不急不徐,优雅淡定。
直至棋局慢慢来到中期,局势慢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就是苏琉娇一个外行的人都可以感觉到棋局之上的暗藏杀机以及一种沉重的气氛。
“今日算是碰到对手了”,阮诗诗纤纤玉手上紧握着一颗圆润光滑的黑子,举棋不定。
苏琉娇还从未在阮诗诗脸上见过如此严肃的神色。
渐渐地,棋局来到后期。
苏琉娇发现每次诗诗落完一子后,南乔就紧随其后,不骄不躁、不慌不忙的,落子看起来也是毫无厘头。
难道南乔的棋艺或在诗诗之上?不不,她又连忙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诗诗的棋力她可是切身体会过的。
她浑身抖了抖,又想起了之前某段时间的那犹如被支配般的恐怖,那段时间诗诗经常拉着她下棋,每次她都被诗诗算得明明白白的。
导致她现在看到棋就头痛,还不如让她去和几十个人打一场呢,至少那样她不会觉得这么憋屈。
慢慢地,阮诗诗每次落子都要思考一会,她的额头渐渐布满的汗珠,但一旦决定了,下子的动作却格外决然,落子无悔。
希言看着棋局之上的局势,单凭能与她对弈如此之久,阮诗诗就已经很厉害了。
她比之大部分王孙贵族子弟也不差了,当是一代奇女子。
…………
“看来是我输了”,阮诗诗放下了手中的黑子,豁然干脆地认输。
她阮诗诗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局势已经明了,那便干脆认输。
“诗诗很厉害”,希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白子。
“咦?我怎么没看出来诗诗输了”,苏琉娇凑近棋盘,疑惑不解地开口。
“那这样呢”,希言将白子放于某一处,瞬间,棋局便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
“原是如此,厉害”,苏琉娇惊呼,那一子落下黑子居然没有了半点生机。
“我一向在棋艺之上颇为自傲,今日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阮诗诗释然一笑,这一笑如朝阳中盛开的梅花,美如梦幻。
“诗诗,棋局如战场,不可一味地只知进攻,有时必要的防守是很有必要的,这次你就吃亏在锋芒太露了”。
希言难得遇上能跟上她思路的女子,点拨一下也不为过。
“多谢指教,不过南乔拥有如此才智,怎会默默无名呢”,阮诗诗面上不变,眼神深处却带着几分审视。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名利于我不过尔尔”,希言看着远方,眼神逐渐深邃,站了起来,青色香云纱裙裙角随之摆动。
她垂眸注视着还坐在地上的两人,“今日我很开心 ,不过我也该走了,便后会有期吧”。
“嗯,下次可来将军府找我”,苏琉娇将一块玉牌递给希言。
“若是南乔不嫌弃,也将我的令牌收下吧,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届时我们再下一盘”,阮诗诗也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递给希言。
“自会如此”,希言接过之后,便走了。
“琉娇,南乔很是不简单,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隐藏了身份”,阮诗诗此时面上平静,眼神却有一丝忧虑。
“那又如何,人生难得一知己,只要她不害我,那我们便是朋友”,苏琉娇无所谓,她不在乎隐瞒,谁都有小秘密不是吗。”
阮诗诗一愣,悠悠叹气,“有时我确实不如你看的通透,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傻人有傻福!那诗诗还真是委屈你和我这个傻子相识相交多年了”,苏琉娇从齿缝中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来。
“琉娇不必如此较真,不管你是怎样,你始终是我的挚友”,阮诗诗眼神真挚,句句真心。
这对于苏琉娇来说,简直算是绝杀了。
“嗯,诗诗也是我唯一的挚友”,苏琉娇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事。
阮诗诗:顺毛(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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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时间还早,去一趟浮云楼吧”,希言看着还未至头顶的太阳。
既然已经换回了女装,那么也该给自己的套一层新的身份了,有些国师不便出现的场合就用这个马甲吧。
浮云楼虽是在风翎雾县,可却与天佑极近,因此希言只用了一时辰便到了。
雾县
这里云雾弥漫,烟波浩渺
希言站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