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我可以在此宣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绝不会背弃你,离开你,如违此誓……”。
希言看出芩汣眼底的认真,她直接捂住了芩汣的嘴,露出了一个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露出的微笑,那是一种犹如冰雪消融,令人感到震撼的感觉,“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发誓”。
芩汣在进入国师府后还从未见到希言笑过,平时都是一副清风霁月,如修竹俊逸般的霞姿月韵。
他忽而想起之前有人说过,不笑的人,突然一笑,那是一种惊艳到极点的让人感到惊心动魄。
此刻他眼神睁大,“国师大人,我”。
“下去吧,从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了”,希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恢复到之前那个淡然清雅之人。
芩汣听到跟在希言身边时,那张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是”,说完他就乖巧的下去了。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的国师大人接受他的。
希言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将手放在了眼睛的白绫之上,“只要我愿意这世间就对我没有任何秘密,那么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良久
希言放下了手,清浅的笑声从她喉咙中传出,“或许没遇上他们时,我会这样想,可是现在,小宸还需要我,熙然叔叔的国家我还要罩着,闵渊很有趣,这里的百姓也很可爱,……,刚才那孩子还需要有人引导,否则会误入歧途的”。
太多太多的人和她产生了羁绊,这是她在人世间的坐标,只要他们还在,自己就不会在人间迷茫,就像师父和师兄一样。
刚才和芩汣待了如此久,她虽没看清他对自己的想法,却看出了那孩子现在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状态,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既然是国师府的人那么她自然要罩着,要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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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方
雪都
终年下雪,天地苍茫一色
一袭红衣耀世,身姿挺拔如修竹的男人,如丝绸般光滑柔顺的墨色长发被一根坠着流苏的白玉发带系着,简单的披在身后。
长而浓密的睫羽下是深沉若深渊的黑曜石眼眸,嘴唇之上是天生的艳红之色,眉眼间不经意流出的风华让人一见难忘。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秀美而又修长的手中拿着一管通体晶莹的白玉箫,周围却倒着一堆在哀嚎痛叫的白衣人。
他拿着手上的白玉珠,眉间尽是失落之色,“不是呀”。
“找了那么久都没有,看来还是得去见一见那位天佑国师了”。
“不管你是何人,敢强行闯入我们雪族,就要付出代价”,一个浑身布满血色的人恶狠狠地看着他。
宫墨似是被惊了一下,“居然在我的攻击之后还有力气开口说话,看来你的功夫算是不错了”,他蹲下来,用白玉箫将他的下巴挑起来。
“这可不能怪我,我都说了只是借来看看,谁叫你们那么小气不借呢”,宫墨的声音中似是充满了委屈和不解,眼神却是无尽的冷意和森寒。
那人愣了一瞬间,雪玉可是我族至宝,借给你一个以前见都没见过外人,你怎么想的。于是他破口大骂,虽然他人输了,可是他的精神意志永不言输,“你这个魔鬼,恶魔,混蛋”。
“传闻雪族之人冰清玉洁,不惹凡尘,今日一见果真高洁如此,连骂人都不会骂呢。好啦好啦,这东西对我不值一提,还给你们吧”。
常人眼中价值连城的雪玉在他确认不是之后,他看都不想再看了,随手将手中的白玉珠丢给他。
那人收好雪玉,讽刺一笑,“要不是雪族内的精锐大都跟着雪主出去了,你以为你还能嚣张至此”。
“雪主又如何?这次来本就想见识见识雪主,不曾想他居然不在,当真是可惜了”,说完之后,便迎着风雪踏上了归途。
在宫墨走后,这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一个怪人,居然当真只是看看而已,幸好雪玉未被夺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途中风雪漫天,银妆素裹
宫墨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和一个白玉小瓷瓶,将白玉小瓷瓶里面所有的乳白色液体倒在手帕之上,再仔仔细细地将白玉箫从里到外擦了一个干净。
对于一般人来只要得到了就不愁下半辈子吃喝的白玉瓶被他随手一丢,掉在了终年不化的雪地之上。
“下次可不能用白玉箫了,真脏”。
“天佑国师希言与风翎国皇太子闵渊,哎,一个就够我受了”,宫墨想起当初风翎国某人坑了他,而他居然还挺高兴的为他数钱时就感到头痛。
虽然他自认也算是聪明,可是比起风翎国那位皇太子来说,完全不够,与他齐名的天佑国师也是一个智多近妖的怪物。
不过那位国师与闵渊性格不同呢,宫墨想起那次与天佑国师初见时的情景,性子感觉挺软的?和他的肌肤一样细……。
“停,我在想什么”,宫墨不由地好笑,难道是因为他应该娶妻了?
“说不定软磨硬泡就会告诉我呢”,宫墨虽然以一种玩笑说着,可是脸色却是无比的严肃,从第一次见时他就知道,对方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很软呢。
宫墨运转内力,向远方奔疾而去,所过之处,竟是踏雪无痕。
原本按照普通人要走上个几天几夜的路程,硬是被他一个时辰走完了。
他没有回逍遥阁,而是直奔天佑的国师府而去。
…………
国师府
希言将她的瑶琴拿出,打开了屋内的窗户,星月高悬于夜空之中,银辉倾洒。
她回到桌案之前,指尖轻捻,玉手轻挑,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飞快地弹奏着,音色犹如潺潺流水,平静而又悠长,向四周缓缓荡去。
“一曲《有客来兮》,希望阁主喜欢”,希言望向一处角落,她早已不指望自己国师府内的侍卫能拦得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