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殿内闷热,我们出去走走如何?”娴贵妃翘起她那涂了丹蔻的手指,掩嘴一笑。
“兰儿想出去吗?”,君熙然看向另一边文静的兰贵妃。
“妹妹想出去那便出去吧”,兰贵妃生性温和,是后宫中为数不多的纯良之人,与君熙然的前任皇后性格相似,因此颇得君熙然的喜爱。
“如此,走吧”, 君熙然带着两人踏出殿内不久后,就见一太监跌跌撞撞地跑着。
“何事如此慌张?”,娴贵妃开口询问,
“奴才拜见陛下,娴贵妃娘娘,兰贵妃娘娘”,那个太监像是被吓到一般,直接跪倒在地,也不回话,身体止不住地打颤。
“发生何事了?”,君熙然声音中自带天子威严,浓重的帝王威压倾斜在地上的太监身上。
“奴才,奴才,在试衣间内,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似是有人在里面嬉闹**,有一道声音听着很像”
“很像什么?”,君熙然不是很在意,这天下间能让他在意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那太监吞吞吐吐地回答,“其中一道很像国师大人”
听到国师,君熙然脑海中又闪现了那个亲切地喊着自己熙然叔叔,那个仿佛天下间没有能难得倒他的少年,之后他面上阴鸷狠厉,暴虐的杀气肆意翻涌。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那太监慌慌张张,头上冷汗直冒,不过在扫到某个人时又镇定了下来,“奴才,奴才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敢陷害国师,来人,跟朕走”,君熙然重重地哼了一下。
娴贵妃看到君熙然这副犹如恶鬼般的模样,不知怎的有些心悸,手心处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她的指甲将手掌戳破了,滴滴鲜血流了出来。
不可能,一定是成功的,她想起她的心腹传给她的消息后,又暗自镇定下来。
“娴妃,还不跟上来”,君熙然眉头微皱,似是对娴贵妃呆呆地站在那感到厌烦。
娴贵妃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只得歉意地对着君熙然一笑,步伐加快。
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那个偏僻的宫殿走去,太和殿内的众人也尾随而至,谁不喜欢吃瓜呢,而且还牵扯到国师身上,他们倒要看看是那个人有这个大的狗胆,敢陷害国师。
他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居然敢陷害国师,什么东西!至于那里面是不是国师,那还用问吗,以国师大人英明神武、算无遗漏的恐怖之处,怎么可能会被设计,谁相信谁是傻帽。
来到那处大殿外,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声音的君熙然看向那个太监,“你是在诓骗朕,是什么人给你的胆子”。
太监跪倒在地,“陛下,奴才真的听见了”。
“陛下我看这奴才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那就进去看看吧”,娴贵妃强行镇定下来,她推开了殿门。
这行为举止让君熙然眼含深意地看了她几眼。
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而最里面居然躺着他的柔嫔,此刻昏倒在地,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虽然君熙然无比信任希言的能力,但看到这没其他人时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快油尽灯枯了,那孩子却还正值一生中鼎盛时刻,不能让其他人毁了他,不管是为了天佑还是为了他的私情。
“来人,将这人拖下去砍了”。
“你们两个将柔嫔带回她的宫殿,另外再派御医去给她诊治”,君熙然不紧不慢地指挥着,面上无任何表情,眼神也如一潭死水。
“陛下,饶命啊”,那太监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可惜都无济于事。
两个手持玄铁剑的侍卫一左一右地将人拖下去时,那太监一下子就哀嚎起来,“娴贵妃娘娘,救救奴才吧,奴才可是完全按照”。
“大胆,本宫是何身份,也容你胡说”,娴贵妃怒视被束缚的太监,见众人的目光集聚在她身上,她强行镇定,“难道你们相信这个奴才的话也不信本宫?”
“那可不一定,娴贵妃娘娘”,希言这才施施然从旁边走来,一袭白衣将她衬得如同仙人临世,一举一动皆是风雅。
“国师此话怎么说”,娴贵妃此刻慌乱,怎么回事,不是说成了吗?
“出来吧,给陛下实话实说?”,希言望向一处。
在娴贵妃惊慌的目光中,一个人从人群中缓缓走来,在君熙然面前单膝下跪。
“奴才本是保护娴贵妃娘娘的侍卫,昨日娴贵妃娘娘让奴才今日在那个殿内去监视国师是否中药和柔嫔娘娘私通”。
众人:还好之前没有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娴贵妃就算再怎么做错事情都不是他们能管的,更何况吐唾沫,这不是明摆着打陛下的脸吗。
“娴妃,你好大的胆子,朕平生最是厌恶后宫那一套,朕记得警告过你们,为何就是不听,看来是朕平日里的手段太过温和了,既如此那就杀鸡儆猴吧”。
君熙然震怒,就是因为这些,就是因为后宫那些肮脏的手段,他的太子才会,才会薨了,今日居然又拿出其他不入流的手段妄图加害国师。
“即日起,将娴贵妃贬为娴更衣,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殿内一步,带下去吧”。
“陛下,你我二十几年的情分,你就这样对我”,娴贵妃,应该说是娴更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更衣是后宫之中品位最低的等级。
“带下去”,君熙然面上没有丝毫动容,自从婉儿和太子相继死后,他的心也跟着死了,谁言帝王本无情。
“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娴更衣疯狂挣扎,头上的发饰在挣扎的过程中也掉在了地上,发丝散落,已不复之前的淡然优雅。
众人不由得唏嘘,谁能想到一直高傲的娴贵妃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
经此一事,想必三皇子对我恨之入骨了吧,刚好可以不用再被纠缠了,希言心情甚好,转头便看到三皇子君珩离眼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嗯,很好,看来是对我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