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谁啊。”
老妪的嘴巴没动，但是声音却切切实实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妲透握紧了伤口，鲜血凝结成的树根马上就要破开天穹了，但是功亏一篑，如今只能指望着还在攀爬的血树根能自己努力了。
“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你破坏了我的宝珠，还不认识我，我讨厌年轻女孩和玄术师，但是你两样都占了。现在你就可以留下你的遗言了，免得到时候动起手来你灰飞烟灭，你家里人连你的遗物都找不到。”
老妪的话音刚落就飞身上来朝着妲透的脸上一爪。
“小心。”
身后的几个守卫小哥连滚带爬抓着妲透的手腕，把她往身后一推。
“啊？！”
妲透被拉得身形一歪，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动作看向那三四个守卫小哥的方向，嘴里只能愣愣地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桀桀桀，真是好人不长命啊，你看他们为了保护你，命都没了。”
温热的血液从他们的身体之下流出来，绕过一株株月桂树的幼苗流到了妲透贴在地上的脸颊上。
“你是龙女！”
妲透睁大了布满红血丝的双瞳，眼中只有那个老妪的身影，她的声音中，有不甘，有怨恨。
“你终于猜出来了，可惜，你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写你的遗书了。”
她一把抓起妲透的脖子，指甲死死地扣进了妲透的皮肉，顿时血流如注。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救不了他们，也救不了我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早点死掉，为什么我还会祸害身边的人，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很可惜，有我在，她还不需要写遗书。”
缺氧缺血的双重易伤之下，她的眼睛很难聚焦，只能影影绰绰间看到一个青灰色的身影，伸手抓住了她流血的手腕。
“嘶。”
“不错还有反应，还活着。”
虞天道长的嘴还是一样的毒，青灰色的外袍宽大，他脱下来盖到了那些已经变冷的身体上，拍了拍妲透的脑袋。
“万般皆是命，如果这一战你注定要失败，希望别人不会说是你不够努力，而是你拜的神根本不灵。”
妲透疼的脑瓜子嗡嗡的响，听完虞天道长的话更抑郁了。
她并不是一个努力的人，她在道观学过三五年的道法，但是她却没有好好学会成为一个玄术师，现在就算是她再努力，再想要学习道术，可时间也不会让她回到过去了。
虞天道长到底是久负盛名的玄术师，叫嚣了许久的老妪在三招之内就被他用咒术束缚住丢在了地上。
随着老妪在地上嚎叫翻滚，天穹之上的黑色液体再也不能圈住这个灵域，开始纷纷碎裂开来。
随着灵域的崩塌，黑色的碎片就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焚烧一般，在空中飞舞湮灭。
“丫头，丫头？！你现在怎么样？！”
郑晓秋在妲透昏迷过去之前，冲进了崩塌的灵域，抱住了妲透的身体，开始扒开她的眼睛。
“别扒拉她了，失血过多而已，带回去挺几天就行。”
虞天道长眉眼淡漠，掐指诀对着被他道袍盖住的地方念诵往生咒。
咒语念完，鞠躬一个神火诀将他们送去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