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妲透彻夜通宵打完剧情,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原本盛夏以为午餐晚餐忙的都不来吃的家伙是因为想要好好学习的。
结果看到第二天早上被虞天道长魔音穿脑叫醒的妲透,双眼发昏眼下黑的简直可以去画素描,就知道这丫头昨天肯定没干啥好事儿。
“你昨晚做了什么?今天怎么跟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
虞天道长今天换了一身紫色的练功服,脑袋上的莲花玉冠也换成了乌木簪子,有些落拓地散了几根发丝显得有些年轻不羁。
“没干啥,没睡好吧。”
妲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狡辩道:“我等会儿洗把脸就好了。”
“哼。”
虞天道长笑笑不说话,照例盘腿坐在青石板子上,开始吐纳。
但是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太好,听说是要来台风了,妲透有些不想来池塘边上了。
毕竟风雨来临前气压低,许多的小飞虫小蚂蚁全都爬出来了,显得有些脏乱。
“怎么觉得脏乱,不肯坐下。”
虞天道长的语气虽然是疑问,但是表达出来的却是肯定。
“嗯......”
“你一个不事五谷的人,恐怕从没打扫过花园池塘甚至是你的卧室吧。”
妲透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你知道你这里日常的清扫工作是谁负责的吗?”
他也没等妲透回答直接说下去:“你体质特殊,寻常人也不应该靠近你家里,所以你家里所有的卫生工作都是由盛夏或者密保局的其他特工在你离开房子之后进行的,那你知道盛夏晓东,吕美甚至是白喜鹤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特工,医生和玄术师兼营养师?”
“哎,是,但是他们也不是普通人就能够雇佣的起的,除非是机关政要或者对国家有特殊贡献的人,否则你就算是再有钱也不会有密保局的特工24小时在你周围保护。”
“啊嗯,我知道因为我体质特殊,所以她们需要照顾我,也需要监视我。”
妲透愣愣的点点头,毕竟从前从来没有人跟她这样坦诚地谈论过这件事情,众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在一起生活。
“是,他们需要照顾你,也需要监视你,但是你有想过你所有的生活开销都是谁负责吗?”
“是国家?”
“是,或者说得更加准确一些,是全国所有的人,他们纳上来的税供你吃住,让你平安活下去,那么你又做了什么呢?”
“我?我能干什么?”
“诗经有言,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你既然有能够处理案子的能力,那你也应该有回报那些众生能力,年轻人不应该只执着于自生,不若多想想未来吧。”
这几年类似于监禁的生涯,让妲透的性子也变得古怪,自从那一件事情之后性子就更孤僻了。
妲透沉默不说话,其实她也知道光靠她妈妈一个就算再怎么努力赚钱,怎么可能能供养得起她这么多的开销,并且养一个实验团队针对自己建造科技组件呢。
“我知道了。”
虞天道长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继续闭眼吐纳。
“昨天白喜鹤说我灵台受损,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少吗?”
虞天是一点不客气,继续对妲透毒舌:“别说灵台受损了,过两天说不定你连脑子都要受损了。”
“嗯?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昨天就说了,你带回来的那个礼品袋子里,有邪异的气息,你一点都没感受到吗?”
“啊?”
虞天看到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由得发笑。
“你是真的很有意思,明明有这样的体质,也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对于周围的感知却十分迟钝,真不知道你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明明师兄的龙瑞宫也算不上是一个多封闭的冷清的道观,居然把你养成了这样子的性子。”
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戒指,低头叹气。
“你受伤的地方是灵台,我不好直接上手修复,不过你慢慢养着也能自己好,不用担心。”
他站起来,低头看着一脸懵懂的妲透,“我看你今天也静不下心来了,就这样吧。”
说完甩下两本书给妲透:“这两本是引气入门的基础道术,如果你小时候足够刻苦,应该是见过这本书的。”
他嘴角挂着笑,但是笑容却不达眼底:“应该是看过的吧,基础道术引气入门和这本基础符咒梗概?”
“也....也许?”
妲透并不是那么肯定,那时候的自己除了上学就是呆在龙瑞宫的静思斋呆着,看的书也大多是道术书籍,因为很多很杂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看过了。
“也许你真的能拯救世界呢?”
虞天道长抱着双肘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白喜鹤从厨房里端出来三盘点心,看到虞天要走就打招呼:“虞天道长这是要走吗?马上就可以吃朝食了。”
“不用了,多给她吃点吧,别耽误孩子拯救世界。”
“啊?!哦......”
白喜鹤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有理解虞天的道长的话,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应声点头。
虞天道长说完就甩着从自己手上褪下来的手串从家里出去。
“你是惹到虞天道长不高兴了吗?”
妲透皱着眉,摇了摇头:“不清楚......”
白喜鹤无语地看了看妲透,她是完全看不懂这个就比自己小几岁的小丫头,奇怪的性格古怪的脾气,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今天是考试周的第一天,妲透到了学校就沉默了。
学校的门口张贴着红色的横幅,周围三三两两的同校学生都在抱着书本背书,她摸了摸自己口袋,忘记了,手机黑屏了被自己丢进了抽屉里。
“怎么了?”
今天是盛夏来送她,盛夏看着摸了摸口袋僵在原地的妲透,疑惑地问她。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晚上再来接我。”
“你想干什么?”
盛夏可没有晓东好糊弄妲透这个眼神一飘,她就知道妲透没憋好屁。
“没有啊,就是今天需要考试,你呆在门口守着是不是不太好?”
盛夏面无表情地瞥了妲透一眼,带上墨镜从车座底下扯出来两个呱鹅子揣进口袋里,从容地关上车门扯出脖子里的监考证说:“你放心,我从前天听说你要考试,连夜去青大申请了监考证,今天我就是游走监考人员,所以我哪怕坐在你身后也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