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你们也应看到了,我的档案上写的是姓罒,虽然都是王,但是写出来是不一样的,我呢在被特调组带走的时候原本还姓贠的呢,只不过因为我越长大霉得越厉害,所以我在特调组的帮助下,认了一个干爹。
不过此干爹非彼干爹,准确来说,我是认了一个道长当爹,当然他是没有老婆的,虽然没有老婆不过也能喜当爹,王道长是真的道长,他是龙瑞宫的观主,听郑副局长说王道长前世是个神仙,有他在我只要跟他姓我肯定不会霉到我家里人。
因为我那时候神秘走失了两天,连续落雨七天高烧不退,于是我奶奶就又求到她那个后妈我的太奶跟前去了,据我奶奶回忆,她说老太太一早就晓得要出事,那时候就到处给我去找关系了。
我在屋里躺着,她就在屋外跳大神,屋里点了长明灯,我太奶跟她俩说,灯灭我死,于是她们两个是七天七夜不敢睁眼啊。
结果没到第三天呢,两个老娘们实在是挡不住了,我妈开始给自己狂灌咖啡,迷迷糊糊中开始换灯油,也不知道从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手里买来的灯油,倒进去的时候跟水一样,灯芯子连爆都不爆一下直接灭了。
这下可给我太奶气够呛。
于是她终于打了她最后的底牌。
我太爷曾经也是特调组的,据说哦据说,他干到了我们这片区的一把手,但是好景不长,据说是下雨天打雷他倒霉催地从露天台阶上摔下去了,连带着我的亲太奶也走了,我现在的太奶是我太爷当上一把手的时候娶的小老婆,所以她有特调组的电话。
我那会儿子,进气不多出气也快没多少了,然后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滂沱大雨里,一个光头带着两个刀疤男,就像黑社会影片里突然出现了一帮混混开始拿黄符开始喷水念咒,使我的整个世界观都开始彻底改写了。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第八天我就能自己爬起来吃饭了,哐哐干了三碗饭之后,我妈突然跑回家跟我讲我奶在超市里,被手推车创了。
我那时候很匪夷所思,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被手推车创了。
等到我到医院我才知道,手推车原来有这么大威力,我奶奶还没完全好透的两个胳膊,又给粉碎了,这回是粉粉碎,粉得不要太碎了,医生说没个一两年好不了。
你问我妈是不是没事儿,那确实不能再有人有事儿了,不然我们家一个能做饭的都没了,虽然我妈做饭真不是人吃的。
这天之后,特调组来帮忙的三个人,也是莫名其妙就开始倒大霉,先说那个光头,他就是郑副局长,是我们这片的二把手了,他从我太爷时候就是二把手,到我这儿会儿还是二把手,虽然差点连手都没了,不过他运气好,他老婆是个玄术师。
那件事情之后的第三天,他下班回到家的地下停车场,他前面有一辆在那里停了很久的整路车,就在他停完车拉手刹的!瞬间就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朝他滑过来。
后来那时候我去医院看过他,人没啥事,右臂因为他老婆给他上的平安符爆裂炸伤了,深可见骨。后来我进档案室的时候仔细问过,他老婆说本来那个车就是要他命来的。
他的两个下属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一个据说是正好安排出去做任务,人就没回得来,另一个就更邪门了,不知道听谁说的好像是失踪了。
之后没多久郑副局长就带人上门了,他说我命格特殊,得找个命硬的压一压,于是我就懵懵懂懂地跟他上了路,现在想来其实并不远,只不过那时候第一次坐车远离家里所以就觉得有些难熬。
去的就是龙瑞宫,他好说歹说那小老头也没同意。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不是小老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才三十出头的样子。
郑副局长说他是这个道观的观主,只要我跟他姓,那么我家里就不会这么倒霉受我影响了。
我那时候在天井玩了很久,郑副局长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的,然后我就被留在道观里了。
我在道馆里呆到十五岁,期间也上学,只不过基本没回过家。
在道观的日子虽然也总有怪事发生,基本都平安无事。
十五岁那会儿我奶奶去世了,老人家确实是撑不住了,原本已经医好的胳膊这几年来风湿骨痛的,再加上她本来就有糖尿病,我作为唯一的孙子辈去了打帆。
等到老太太入土之后,我回到道馆,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平安无事了,所以王道长开始频繁地被特调组请去当外援。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特别惨烈的事,就在边境线上的一个小国突然被火山喷出的火山灰掩埋,火山灰顺着台风飘到了国内造成了大约几万人的受灾。
我的霉运又开始了,道观的后山开始频繁滚石,有好几次甚至砸到了游客。
我的干爹王明阳王道长,举行大醮在结幡的时候,那块金幡居然自燃了,那可是一整块的,我下山去珠宝店亲眼看着老板给我融了金锭子扯出来的金丝线,我还一点点跟着底布绣了好久,结果它就烧成了灰烬,连金锭子都没了。
然后我就看到我的便宜干爹突然冲过来把我拽进了大殿内的供桌底下,喊我一定不要出来。
我只能听到一些人的哭喊,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惨叫声。
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因为实在是太久了,我绷着神经在桌子底下趴了一天半不吃不喝不敢睡觉。
等到郑副局长来接我的时候,只跟我说了一句。
“以后要靠你自己了。”
但他们把我从桌子底下抱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整个大殿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除了郑副局长和我的几个小师兄之外,那几个熟悉的脸孔一个也没出现,当然也没看到我干爹
那时候的我还是云里雾里的,跟着我的几个师兄收拾了包袱,就跟他们上了车。
于是我就被打包送到了家。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没想到我居然被我妈妈上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