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点完外卖,谢荔看着智脑终端上不断接入的讯息,陷入了沉思。
莉莉娅这豪门小公主又在作什么妖?为什么要给她送仿生人?难道是觉得她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洗漱过后,智能门铃响了起来,谢荔从送餐机器人手中接过自己的午饭,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长手长脚的年轻男人,规规矩矩、板板正正地躺在了宽敞的走道里,离她家门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黑发白皮,眼睫纤长,唇瓣绯红,非常漂亮的东方面孔,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就在这时,莉莉娅的讯息再次接入。
“谢荔姐姐,礼物你收到没有啊?我专门按照你的喜好选择的外观哦!”
“而且这一代的仿生人,从外表看上去和真人一模一样,充能一次,可以使用一年呢!就适合你这样怕麻烦的人。”
“我看你每次打架都喜欢打人脸,就把启动按钮设置在他脸上了,你要用的时候,直接扇他一巴掌就好啦!”
谢荔:“……”
这分明就是纯纯的污蔑好吗!她什么时候喜欢打人脸了?!
她把仿生人拖进了家里,然后飞快地回了个讯息。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非常贴心地把仿生人扔到了沙发上,风卷残云吃完烤肉饭,饭盒和筷子也没收拾,直接冲进了游戏房。
《蓝星》,启动!
虽然上了陆地,但她现在还是一条长相丑陋且没什么战斗力的四鳍鱼类,想要继续进化,任重而道远。
不过怎么说呢,游戏是个好游戏,就是费肝。
等谢荔的角色终于开始直立行走,已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
她又困又饿,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蓬头垢面地走出房间,视线直直落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脑子打了个结,这才迟钝地想起家里多了个仿生人。
主人都在拿命打游戏,仿生人哪有躺着不干活的道理?
想了想,她走过去,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脸蛋。
仿生人的眼睫非常逼真地颤抖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睛。
该怎么形容那样一双眼睛呢?
状若桃花,眼尾不自觉上翘,眼珠子又黑又沉,看人的时候十分具有压迫感,但仔细又能看到眼底盛满细碎的光。
谢荔呼吸都轻了起来。
心里不禁感叹,踏马的现在的仿生人做得比真人好看一千倍一万倍,简直拉高了人类找对象的上限啊!
但对方毕竟是个仿生人,见他醒了,谢荔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有名字吗?”
仿生人并未回答,她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扬唇笑了起来。
“没有的话,就叫荔枝吧。”
说完就进了卫生间洗漱,等她出来的时候,仿生人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她。
“荔枝,你会做饭的吧?冰箱里有北极红虾,我想吃炸虾。”
她还在天马行空的点菜,对面的仿生人忽然出声,嗓音低沉悦耳,略带着些嘶哑。
“我不会做炸虾。”
谢荔一愣,心说这仿生人出厂的时候,厨艺技能都没点满?
“那你会什么?算了,随便做吧,我两天没吃饭了,要饿死了。”
荔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似是沉思了片刻,才起身往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就端出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谢荔饿死鬼投胎一样,飞快地干了三大碗饭。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急匆匆地往游戏房走。
“荔枝,记得收拾一下,我去打游戏了!”
房门砰地一声被粗鲁地带上,宽阔的客厅内霎时寂静起来。
除了他急促的心跳声。
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胆大妄为将他非法拘禁的年轻女性又是谁?
没等他想明白眼前的处境,房门又从里面弹开。
年轻的女孩怒气冲冲地扯过他的胳膊,将他往房里带。
“别收拾了,我被几只类人猿给揍了,他们人多势众,我打不过,你快来帮我!”
手掌与指尖生着薄茧,触感粗粝,极速跃动的心跳透过体温与裸露在外的皮肤相接,一股此生从未体会过的愉悦感从心脏处滋生,闪电般地窜上天灵盖,爽得他头皮起栗,身体都僵了一瞬。
她……竟然是个向导?!
全息类游戏的最大卖点,就是玩家身临其境的体验,在与其他玩家或是小怪boss的战斗中,玩家自身的格斗水平是可以高于游戏操作的。
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谢荔,终于遇到了难啃的骨头,对方不仅人多,在对骂的过程中,她还知道了他们是非常有战斗经验的哨兵。
等帮荔枝登陆了高价买来的游戏账号后,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直立猿人,组队出现在草原的一个原始部落外围。
下一刻,游戏系统发出全服公告。
【玩家‘给沙比哨兵一拳’、玩家‘哨兵的野爹’组队向‘向导保护协会’部落发起仇杀挑战!】
对方的部落统共就七个人,听到公告后全数出来应战,猿人谢荔给身边的猿人荔枝使了个眼色,并进行了合理的分工。
“我打四个,你打三个,没问题吧?”
荔枝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就冲了过去,他出手快准狠,几乎一拳一个,不到一分钟,对面七个人血条全都空了。
谢荔人都看傻了。
“卧槽,这战斗力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掠夺了对方的部落之后,谢荔高高兴兴地带着荔枝继续探索草原地图,经过一宿的不懈努力,两只直立猿人,终于进化成了早期智人。
但过度游戏的后果是,她出现了头晕恶心、心跳加快的猝死前兆。
谢荔退出游戏猛灌几口水,虚弱地冲荔枝摆了摆手,气若游丝:“荔枝,我可能要不行了,先睡会儿觉,睡醒再玩儿。”
说完就阖上眼,身体水一样从椅子上滑到了地面。
沉默了片刻,男人蹲下身,将毫无防备的向导拦腰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哪怕屏住呼吸,刻意避开肌肤接触,但陷入昏睡的向导,无意识散发出的向导素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他。
室内温度不断攀升,似乎有些缺氧。
他拧了拧眉,屈指松开衬衫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领口微微张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颈部,和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