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高卫华看了看时间,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假期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从老王家的庄园回来没有。
师父那边是保姆阿姨接的电话。说师父就在庄园里住了三天,嫌那边游客多,有点闹腾。所以前天就回家了。现在老爷子在院子里站桩呢……
高卫华说自己待会儿过去。问保姆家里还需要什么菜。
保姆说老爷子回来的时候,随车带回来好多的蔬菜和水果。一个星期都不用去采购了。
高卫华想了想,自己这次去南部地区,也没给师父带个礼物。不过好在上次针灸馆开业,他定制了一款合金的金针。
这种针是以黄金为主材,添加了其他几种物质,专门为高端客户准备的合金制品。
遇到达官显贵的人,总不能用普通的钢针。
但是,有资格使用这种金针的,收取的医疗费自然也是昂贵的。
他准备拿一盒金针给师父。虽说这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却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高卫华到了师父那里的时候,齐玉不在家。他顺嘴问了一句,原来这丫头是在家闷的无聊,出去找朋友玩了。
高卫华这才想起来,齐玉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成天跟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打交道,也确实有点枯燥无味。
“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东西?国外定制的吧?”
老爷子倒是有眼光。
高卫华笑了笑,知道瞒不过师父。
“我在国内也四处打听来着。可是,没人能干这个活。您说针灸是咱们的传承,可是制针的技术却失传了。后来还是朋友在国外找到了一个厂家。其实说是厂子,就是一个家庭作坊。但是人家专门做针,已经传承了几百年了。据说手艺还是当年咱们这边传过去的。”
高卫华在找厂家的时候,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厂家。还是胡丽丽发动自己的人脉资源,在日子国找到了一个手工制针的工厂。
“唉,有些事情是历史造成的。既有天灾也有人祸。事实上,咱们有太多的东西都断代失传了。”
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笑了笑说道。
他到了这个年纪,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心态也变得波澜不惊了。
“现在的社会是金钱至上主义。而真正有钱了,富起来的人,不是想着如何让这个国家更美好,而是忙着掏空老百姓兜里的最后一块钱。甚至还有很多人不择手段地攫取财富以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外国人。所以,现在的社会戾气太重,人心太浮躁了!”
老爷子说完之后,看了看高卫华。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是奔着赚钱去的。要不然你做这东西有啥用?这一套针肯定不便宜吧!”
高卫华点了点头。
他倒是没有正面回答师父的话。其实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当初选择学习中医,就是想赚钱。特别是因为他有特殊的能力,他相信自己能靠这个赚大钱。所以,中医只是一个承载他梦想的平台。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我如果不努力挣扎,永远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但是,就算我这么努力了,也依旧在社会的底层。就我开的那个店,是个管事的部门就能推门进来检查一下。小到居委会大妈,大到有关部门。您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只有挣钱,挣更多的钱去获得别人的认可和尊重。”
高卫华对师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今天正好没有别人在场,他也就跟师父掏心掏肺地说说心里话。
“我做这种金针,也确实是给有钱人准备的。不过,说实话,师父,我并不是拿它来挣钱的。其实,这是一个结交上层人脉的工具而已。这个东西能充分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让他们在觉得自己得到了足够的尊重的同时,也建立了互信。而我需要的,就是结交上层人脉,步入上层社会的机会。”
高卫华觉得这些心里话,也只能跟师父说。而且,这些话也压在自己心里很久了。现在说出来,心里好像轻松了很多。
“你小子倒不怕我骂你?”
老爷子笑着说道。他其实就是喜欢高卫华这种敢想敢做,不虚伪做作的性格。那几个天天把使命、事业挂在嘴边的徒弟,才是他从心里觉得反感的人。
“嘿嘿,我当着真佛的面还敢撒谎?怎么想的就是怎么说呗。”
高卫华也不露痕迹地拍了个马屁。
“过两天吧,你跟我去一趟西山那边。你的那个运气的功法我觉得不错,给几个老领导教了一下。他们都说挺好的。有时间你跟我去当面传授一下经验。”
老爷子自己也在练那个功法。最近确实觉得精神头足了。至少午睡的时间不用太久了。而且,并不觉得因此而困倦。
高卫华听师父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喜出望外。
西山那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据说很多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大领导,退下来以后就住在那边。
“爷爷,有个重大新闻。”
随着门外传来齐玉的声音,一个身影跑了进来。
“慌什么,都是大姑娘了,一点也不稳重。”
老爷子虽然嘴里在批评孙女,脸上却是宠溺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
齐玉看到了高卫华,觉得有些意外。
“卫华过来看看我,怎么不行吗?你怎么跟师弟说话呢?”
老爷子听孙女的语气不善,不由得板起脸来。
“哼!爷爷,你知道吗?阿凤姐跟家里闹翻了,已经搬出去住了。听说店也不管了。”
齐玉今天去逛街,中午跟朋友去闫金凤的餐厅吃饭。结果却没见到她。领班的倒是跟她也熟悉,悄悄告诉她这个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高卫华心里一惊,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闫金凤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跟家里闹翻了,怎么不跟自己说一声。
“你为啥要知道?你俩啥关系?”
齐玉觉得高卫华的话有问题,不由得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