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过去,小老头已是虚弱不堪,好似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嘴里不服气的骂骂咧咧着。
我嘴角带笑的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身子,手掌探出摁在他脑袋上,“老东西,感觉如何啊?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太得意,容易马失前蹄,可你呢,偏是不听。现在好了,跟一只老狗一样蜷缩在地上。”
小老头艰难的抬眼,表情凶狠的盯着我,“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想什么呢。别说你本就是个死人,即便你是活人,落到我手里,也做不成鬼。”说罢,我手掌发力,将他脑袋狠狠砸在地上,一时间碎石飞溅。
“哟呵,脑袋挺硬啊。”我诧异一声,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老头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双手扭曲着抓住我的手,“臭小子,你想要老夫开口求饶,就是白日做梦,老夫是大清皇族……”
“行了,既然你骨头硬,那就不浪费时间了。”我不咸不淡的说道一句,五指成爪扣住小老头的脊骨,一点一寸的捏碎,最后一掌落下,磅礴七杀凶气窜进他身体里,将他魂魄撕裂。
到这一步可还不够,大清余孽有着不为人知的诡秘手段,身体说什么都要毁掉。
我召回乾坤印狠砸下去,将他的身躯砸得稀巴烂。
收拾好一切,我呼出一口浊气,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的道:“杀心越来越重了,得悠着点才行。”
说罢,走出一段距离,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歇息。
缓过劲儿来,起身就要继续往里走。
忽然之间,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刮过,吹在身上的时候,就好像衣着褴褛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血液都似乎被冻住了。
我打了个寒颤,抬眼四处张望。
这时候,天空又飘下纯白的雪花,落地即化,凝成冰霜。
不多时,整座石林都被冰封,闪烁着绚丽的冰蓝色。
我抖了抖肩膀,大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搞这种有意思吗?”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鬼魅般的出现。
来人二十六七的年纪,身姿挺拔,身着蓝色长袍,背着一把宝刀。一张脸犹如刀凿斧刻一般板正,剑眉之下,一双深邃如渊的眸子闪烁着冰蓝色的光华。
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崔氏最杰出的天才,崔凛。
我郁闷的撇了一下嘴,又是一个比自己帅的男人。
“王七陵,久违了。”崔凛注视着我,冷若冰霜的脸上流露出儒雅随和的笑容。
我面露古怪之色,试探性的问道:“我们见过?”
崔凛轻轻摇头,“从未见过,但几岁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
我无比诧异,“你应该大我八九岁吧,照你所说,你第一次听到我名字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崔凛颔首。
我眉头紧锁,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崔凛莞尔一笑,“你的名字是你爷爷所取,我自然也是从你爷爷口中得知。”
我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你到底闹哪样?”
崔凛平声和气的说,“你爷爷曾出手救过我的命,作为回报,我会保你一命。”
我哼笑一声,眼中划过一抹冷意,“你的话可信度很低。”
崔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是个谨慎的人,我也知道你不会信。不过,这与我保你一命并不冲突。”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遭遇生命危险?”我注视着他问。
他说,“你身怀斩龙秘术,是大清余孽必杀之人。之所以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一方面是你道行不俗,另一方面则是大清余孽真正的高手并未对你出手。”
我哦了一声,佯装好奇的问,“大清余孽真正的高手有多厉害?”
崔凛道:“你见过两个,分别是圆慧禅师和那太监总管。”
听到这话,我笑了,“我不是对手,你就行了?”
崔凛扬起下巴,神情傲然的开口,“我自诩道行不错,能与他们过过招。”
我嘴角微微扯了扯,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我也能跟他们过过招。”
崔凛脸色微微一僵,眼眸低垂直视而来,“你不相信我?”
我嗤笑一声,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是能帮我的,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崔凛怎么会听不出我话中的嘲讽,气得面红耳赤,指着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好意,就说到这里吧,我还有正事要办。”
崔凛按捺下内心的怒意,皱着眉头问,“你已经和皇甫相天他们撕破了脸,为什么还要继续?”
我扫他一眼,云淡风轻的道:“为了斩掉大清余孽守护的龙脉,我付出了不少心血,可不想白白浪费。”
崔凛哑然失笑,“你这个说法属实有些可笑。”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随即迈开脚步向山脉深处走去,崔凛闪身而来跟在身后。
我没有过多在意,他愿意跟着就跟着。
走出石林后,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当即放缓脚步,侧目看向崔凛问道:“澹台明月以及澹台龙四兄弟是死是活?”
“还活着。”崔凛语气冷淡的回应一声。
我挑了挑眉,诧异道:“王云天和王音竟然没杀掉他们?”
崔凛冷笑一声,“王云天和王音道行的确不差,但澹台龙兄弟四人也不是泥捏的,更别说,还有澹台明月这个澹台氏嫡系大小姐在。”
我撇了撇嘴,不屑发笑,“看来王云天也只会夸夸其谈。”
崔凛斜我一眼,沉声道:“王云天城府极深,你若小瞧他,对你没好处。”
我呵笑一声,“一个仗着家族势力放肆的二货罢了,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你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崔凛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声音有些冷,似是在警告我谨言慎行。
我波澜不惊的道:“他早就是我的敌人了。”
崔凛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在他看来,我这是狂妄自大的作死行为。
我余光瞥到他一丝神情,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样反而对我有利,更容易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