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听了我这番话,默不作声,似是在权衡利弊。
我没空去等他的答案,利索的爬起来,冲过去拔起斩魄刀杀向女尸。
女尸尖锐的指甲与斩魄刀碰撞,身形旋转而起,落在城隍庙的围墙上。她笑吟吟地看着我,“小哥,你当真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啊。”
我目光如刀直视她,“我帮你将仇人大卸八块,你不谢我,反而恩将仇报,你还想要我给你好脸色看?”
女尸无奈的摊了摊手,理直气壮的说,“是曾光浅将我从地下挖出来,也是他破掉镇压我的咒印,我得先报答他的恩情,再报答你的,万事总要有个先后顺序嘛。”
闻言,我知道跟女尸没什么好说的了。跟她啰嗦下去,形势反而会对我愈发不利。
我一定要在曾光浅真正动手剥离小茵茵命格前将女尸除掉,唯有如此,才能抽身跟曾光浅斗法。
我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锐利之色,脚掌狠跺地面高高跃起,施展刀法斩向女尸。
女尸手掌一拍,一股邪气对我涌来。
我心神大震,手腕一抖,斩魄刀顺势挥出,将邪气打散。落地之后,踉跄的退出两三米。
女尸双眼锁定我,居高临下的说教道,“小哥,你不是我对手,别白费力气了。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丢了自己的性命呢。”
“少废话,我今天非得跟你分出个胜负。”我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
女尸见我这副模样,轻笑道:“你瞧瞧,你的心境都乱了。”
“接招吧。”我脚踏罡步靠过去,斩魄刀带着极致的锋芒对她面门斩下。她脚步一动,轻易的躲闪开来。
我冷笑一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电光火石间,左手捏着的惊字诀第二印狠狠的拍在她身上,将她打落围墙。
女尸在地上滚了两圈,满目凶光的盯着我,森然道:“你这是什么术法?”
我没有回答她,轻蔑地扫她一眼,气得她暴跳如雷,浑身邪气大震。
“臭小子,叫你一声小哥,你还真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话间,她手臂一挥,邪气卷起尘灰对我袭来。
我挥出一刀,接着迅速后退,直至退到法坛边才停住。余光扫到桌子上的星云盘,脑海中不由回想到城隍爷刚才的一句话,随手将星云盘拿起。
女尸凶戾的叫嚷一声,直接对我冲杀过来。
我对她笑了笑,手指在星云盘上一点,顿时间,一道星光从天而降。女尸脸色一变,赶忙止步。
我捏着印诀随手一拍,星光立刻破碎,随后凝聚成星光锁链朝女尸缠绕上去。
女尸大惊失色,一边催动邪气抵挡星光锁链,一边飞快的后退。
“再来!”
我低喝一声,又是一道星光降临,封锁了女尸的退路。
女尸后退之间,不偏不倚的撞在星光上,她惨叫一声,赶忙往旁边闪身。
然而,眨眼间的工夫,星光锁链已是到了她跟前。女尸惊慌不已,体内邪气不断涌出。
“锁!”
我干脆将星云盘抛出,星云盘悬浮在女尸头顶之上缓缓旋转,引下更为璀璨的星光来。同时,星云盘上的字眼飘浮起来,组成一道法阵。
我心中暗暗吃惊,这或许才是星云盘真正的用法。以星辰之力催动,方能发挥出星云盘真正的力量。
女尸遭到星云盘镇压,一时间乱了阵脚,既没有防住星云盘引下的星光,也没能抵挡住星光锁链。顷刻间便被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在星光的照耀下,她的头发迅速燃烧成灰烬,她的脸庞爬满了褶皱,就好像盘曲着一条条虫子一样。
女尸感知到自己的变化,惊恐的大吼大叫,甚至向我哀声求饶,而我无动于衷。
不管女尸生前有多么凄惨的遭遇,如今跟曾光浅一起害人,那就留她不得。倘若放她离开,只会给自己埋下祸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尸的模样越来越惨,就好像被大火烧过一样,一块块皮从她脸上掉落。
这一刻,女尸心态彻底崩溃了。
她蜷缩在地上,收敛起邪气,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眼看女尸就要在星光的照耀下化作灰烬,就在这时,一道符篆突兀出现,狠狠的撞在星云盘上。
刹那间,星云盘失去光芒,掉落而下。
女尸骤然抬头,怨毒的瞪我一眼,化作邪气逃之夭夭。
我想要追击,已是来不及。
我走上去捡起星云盘,回头看向宋念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念慈面色清冷的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过星云盘仔细端详起来。片刻,她双眸掠过一抹吃惊之色,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出什么事了?”我急忙问道。
宋念慈惊愕的望着我,难以置信的道:“星云盘的力量被封住了。”
我眉头大皱,沉声道:“曾光浅怎么懂得封印星云盘的法门?”
宋念慈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眼中目光闪烁,心思活络起来。
宋念慈轻声的问道:“王七陵,你该不会怀疑曾光浅是我师傅吧。”
我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
宋念慈咬着银牙,语气决然的道:“曾光浅如果真的是我师傅,我就跟他断绝师徒关系。我宋念慈即使不做风水师了,也绝不会做作恶多端的风水师的弟子。”
我轻吐一口气,淡淡道:“兴许曾光浅懂得高深的封印之法吧。”
宋念慈看我一眼,轻轻点头。
我略加思忖,问道:“你能解开星云盘的封印吗?”
宋念慈苦笑着回答道:“我检查过了,封印星云盘的力量很强,以我的本事短时间内无法解开。”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道:“看来女尸命不该绝。”
“的确非常可惜。”宋念慈附和一声,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女尸实力不差,是曾光浅的一大助力。曾光浅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诛灭,出手救她无可厚非。”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道:“虽然没能将她诛灭,但至少把她打伤了,她不能再来坏事了。”
“往后呢?”宋念慈问道。
我随性的摆摆手,“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