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目结舌,陷入短暂的呆滞。
宋念慈说,她父母全身突然出现了恐怖的蛇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例外。在黑暗中,蛇纹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甚至于,她父母的舌头都出现了分叉。她所说的这些话,让我联想到了周旭。
回过神后,赶忙追问宋念慈,让她把事情讲清楚。
宋念慈表示三言两语很难将事情说清楚,让我亲自到医院看一下最好。
听到这话,我忙问宋念慈她师父呢?宋念慈回我说,她师傅将她爷爷送到医院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都没跟她说上两句话。
我没有多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让宋念慈在医院等着,我很快就到。挂断了电话,我赶忙起床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叫上林天龙和林永剑出门。
来到医院,一下车直奔住院部顶楼特护病房。找到宋念慈父母所在的病房,直接推门而入。进了病房抬眼扫去,便见宋念慈秀眉紧蹙,满面愁容的坐在病床旁。她听到脚步声抬头望来,看到是我,急忙起身迎上来,带着哭腔说,“王七陵,你快看看我爸妈究竟怎么回事,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喘了两口粗气,平缓一下呼吸频率,对她说道,“先让我看一眼。”
说罢,我便走到病床前,看到宋念慈父母脸都被盖住了,不禁感到诧异。宋念慈苦笑着说,“先前吓哭了两个护士,我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万一再吓到其他人,我爸妈肯定会被当成怪物。”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伸手掀开被子。定睛一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我定了定神,目光紧盯着宋念慈父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依旧带来十足的视觉冲击力。宋念慈父母全身都是乌黑扭曲的蛇纹,像极了一条条小蛇。她父母现在这副样子,乍一眼看去,根本不会认为他们是人,分明就是两条蛇。
我正想问宋念慈具体的情况,就在这时,林天龙和林永剑也来了。他们看到宋念慈父母的模样时,吓得口飚国粹,连连后退,惊恐之色溢于表面。
林天龙惊呼道,“小爷,宋小姐父母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我瞪他一眼,让他闭嘴。随手将被子盖回去,看向宋念慈问道:“你爸妈身上的蛇纹是突然出现的?”
宋念慈轻轻点头,心有余悸的说,“之前都还好好的,就在两个护士给他们换针水的时候,蛇纹就出现了。别说两个护士吓坏了,就连我也感到害怕。”
我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开口道:“我记得昨夜你和永剑送他们来医院的时候,就说他们脸上出现了古怪的蛇纹。”
宋念慈抿了抿嘴唇,回道,“嗯,是这样的。”
我又道,“你施法将他们脸上的蛇纹压制了下去?”
宋念慈急忙点头,“跟你说的一样。”
我皱了皱眉,接着认真地说道,“按照我的猜测,你父母应该是中了常大师的蛇毒。”
“蛇毒?”宋念慈一脸不解。
“此蛇毒非彼蛇毒。”我解释说,“常大师是柳仙儿,他的手段是难以琢磨的。周旭的模样你也看到了,他也是似人非人。”
“周旭是中了常大师的蛇毒才变成的怪物?那这样的话,我爸妈岂不是……”宋念慈俏脸苍白,没勇气把心中的话说完。她眼含热泪凝望着我,祈求道:“王七陵,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爸妈的对不对?”
我轻吐一口气,平静地道,“其实治好他们并不难,只要祛除他们体内的蛇毒就好。”
“真的?”宋念慈惊喜不已。
我微微颔首,“嗯,没骗你。”
宋念慈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下一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周旭短短两三天时间就浑身长满了鳞片?”
“周旭不单单是中了蛇毒,而是常大师强行往他身体里灌输了妖力。”我声音微微发沉。
听到这话,宋念慈侧目看向自己父母,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我爸妈他们身体里有没有常大师的妖力?”
“你爸妈身体里如果有常大师的妖力,他们身上就不会出现蛇纹,而是直接长出蛇鳞。”我向她普及起柳仙儿蛇毒和妖力的区别,蛇毒就好比温水煮青蛙,纵然全身长满蛇纹,短时间内也不会变成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妖力是截然不同的,妖力入体,承受不住就会当场死去。承受住了,会迅速发生变化。
给宋念慈普及完知识后,我再次掀开盖住她父母的被子,捏着指诀摁在他们额头上。随着我内息的催动,他们身体表面的蛇纹开始散发起微弱的光芒,抵挡内息进入他们身体里。
我收回法诀,当即咬破手指,在宋念慈父母脸上画出法咒。念过印诀,法咒顿时亮起红光。红光以极快的速度弥漫扩散,下一瞬,宋念慈父母脸上的蛇纹就开始消退下去。半分钟不到,他们的身体就恢复正常了。
宋念慈喜笑颜开,“王七陵,还是你厉害,我先前想尽办法都不能将蛇纹压制下去。你一出手,立刻就办到了。”
我对她笑了笑,没有回话。而是从背包里取出两盏莲花灯,再取宋念慈父母指尖血点亮莲花灯。莲花灯火焰呈现黑色,但黑色之中夹杂着一缕血光。
这一幕,让我觉得宋念慈父母的情况很凶险。若是不尽快祛除他们体内的蛇毒,七天到半月之间,他们必然也会成为像周旭一样的怪物。
我心里有一点疑惑,蛇毒是会一直潜伏在身体里的,为什么宋念慈父母的蛇毒会短短一天时间就发作了呢?
这一点很不寻常,让我心生疑虑。究竟是常大师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扫了宋念慈一眼,她双目正盯着我看。她察觉到我的眼神,轻声细语的问道:“王七陵,有什么不对吗?”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感到后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