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的话直接让我傻眼。
钱文背后的神秘风水师竟然是六指黄的弟子,风水玄术达到极为高深的境界,距离宗师已是不远。
周算若当真成为玄门宗师,整个风水界恐怕都是六指黄说了算吧。
一门两宗师,谁人敢触其霉头。
我心里生出一抹绝望,我还怎么找六指黄报仇呀。
“阿弥陀佛!”玄慈方丈诵念佛号,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周算倒是一个厉害人物。”
徐老三缓缓点头,“此人的确不凡,与秦素斗得有来有回。”
玄慈方丈双目炯炯,凝视徐老三,“徐施主,秦素施主与你说了这些,可曾有应对之法?”
徐老三双眼闪过凌厉杀机,“秦素说了,风水玄门不允许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因此,此次定要想办法除掉周算。”
“除去周算?”玄慈方丈浓眉大皱,沉声说道,“六指神算以易经八卦见长,号称能算遍古今。周算即使没有得到他十分真传,至少也有八分吧。”
徐老三笑望着玄慈大师,“大师是认为周算会预料到自己有危险,不会主动现身?”
玄慈方丈颔首。
徐老三淡然道,“大师,任其占星卜卦之术有多高深,也无法算到自己的命,这是天机。他若当真能算透自己的命,他就不是风水师了,而是神仙。”
玄慈方丈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他又开口,“话虽如此,可老衲听闻风水师也能预料到自己会有血光之灾。”
“周算之前在风水玄门界不显山不露水,但他此次却相助钱文取叶鸿铭性命,大师可知道他有何算计?”
玄慈方丈摇头。
徐老三一脸淡然地说道:“秦素说了,周算很大可能是冲着他去的。”
玄慈方丈双目闪过锋芒,“立威?”
“嗯。”徐老三又说,“秦素在风水玄门界号称独臂凌天,可以说是风水玄门界仅次于王五仙、六指黄四位的人物。周算若当真能在风水玄术上胜过秦素,他定会声名远扬。以六指黄的能耐,不是没可能将周算推到更高的高度。”
徐老三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周算的想法已是一清二楚。
“如徐施主你所说,周算他必然会现身。”
“十有八九。”徐老三也不敢笃定,只能这样回答玄慈方丈。
接下去,玄慈方丈又问起徐老三与徐林之间的事。徐老三没有细说,却也告诉玄慈方丈,徐林是他的小叔,他们一门所学的是鲁班神术。他此次之所以答应秦素的邀请来到江城,是为了完成他父亲的遗愿,清理门户,从徐老三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对徐林的恨意。
今夜叶氏庄园这一趟来值了,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爷爷……”
忽然之间,别墅楼上传来叶青悲痛的哭喊声。与此同时,叶氏庄园内一缕缕青气升腾而起,最终烟消云散,青气是叶家的气运。
叶鸿铭死了,这一次是真的死了,将不会再有任何意外。半分钟不到,叶家其他人伤心的啼哭声也随之响起。
玄慈方丈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之色,即使他不喜叶鸿铭的做法,如今这个与他交好的老人死去,他也哀伤。
徐老三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两三分钟后,别墅大门打开,秦素缓步走出。他走到别墅前的空地上站定脚步,抬眼环顾四周,最后仰望星空,他在夜观天象。
许久,他发出一声叹息。
“秦素施主,可是看到了什么?”玄慈方丈开口问。
“叶鸿铭死于绝命咒,叶家的气运就开始消散,可见叶家后辈撑不起这么磅礴的气运。”秦素迟疑片刻,接着说,“我从消散的气运中察觉到了一缕缕死气,由此推断,叶家还会有人丧命。”
叶鸿铭八十大寿宴会上,八个纸人抬棺贺寿,就注定叶家不止死叶鸿铭一人。
玄慈方丈神色一凝,迫切询问,“能否看出是谁?”
“老夫的修为没到那等地步。”秦素微微侧身看向玄慈方丈,“大师莫非是想将遭遇危险的叶家人带去白龙寺?”
玄慈方丈默然。
秦素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师你内息虽很强横,却不懂风水玄术。你即使将人带去白龙寺,你的佛也护不住他们。毕竟取他们性命的不是妖邪,而是风水师。并且,出手之人是六指神算的大弟子周算。以他的手段,白龙寺无人挡得住。”
玄慈方丈依旧沉默不语。
徐老三瞥了玄慈方丈一眼,看向秦素问,“你与周算斗法是胜是败?”
秦素没有言语,不过,从他的神情也能看出端倪。他与周算斗法,以失败告终。
“周算在风水玄术上的造诣竟然在你之上,简直不可思议。”
“周算师承六指黄,名师出高徒嘛,算不得多稀奇。”秦素坦然一笑,“风水斗法本就有胜有负,胜败乃兵家常事。”
徐老三笑而不语。
秦素这么说,不过是宽慰自己的内心罢了。他是威震一方的风水大师,如今却败在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手上,对他的打击定然不小。纵然周算是六指黄的弟子,可他秦素也钻研风水玄术数十载。
秦素斗法败于周算之手,给我带来沉重的心理压力。因为我是要找六指黄报仇的,可秦素不是六指黄弟子的对手,那六指黄的神通得多么惊人。
我心里打定主意,在没有将奇门八字诀钻研透彻之前,绝对不能与六指黄甚至是六指黄的弟子起争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素看出徐老三笑容的含义,“徐鲁班莫非是认为老夫会因为此事耿耿于怀?”
徐老三微微摆手,“此话我未曾说过。”
秦素脸色微沉,“但你心中便是这样想的。”
“二位施主,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对付周算与徐林,而非在这里内讧。”玄慈方丈见秦素来了火气,赶忙出面打圆场。
秦素冷哼,“老夫败于周算之手事出有因,因为老夫要维持叶鸿铭的生命气息。”
“你与周算之间的斗法,本就应于叶鸿铭身上。”徐老三毫不客气的反驳说。
秦素眼神微冷,“徐鲁班,你当真要与老夫作对不成?”
秦素分明是被说中了心里事,面子上挂不住了。
徐老三没有再跟秦素争执,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嘲讽之意。我啧啧轻叹,临时搭建起的团伙果然容易起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