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我在一棵古怪的巨树旁找到了祭司的住所。
门口系着六黑六白十二条布,各居两旁,看着总有点怪异,像是在欢迎什么似的,屋顶上还挂着一个巨大的稻草人。
稻草人手臂呈环状,抱着整栋房子,脸上还用一些布料缝合出眼睛,而屋檐角处用稻草做出蛇尾的形状。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蹲下身子,盯着眼前的竹楼,小心翼翼的潜伏在黑暗。
天彻底黑了,竹楼里发出些许声响,却不见任何光亮。
得想办法进去瞅瞅。
我轻轻从背上抽出棒球棍,侧着身子绕路到窗口处,刚走到旁边,突然迎面窜出一个女人乌青的脸。
“吼…吼吼!”
我惊的大退几步,警戒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见她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面容有些扭曲的可怕。
接着就开始伸着脖子向上爬,跟蛇类一样,她的皮肤已经全部溃烂,变为鳞甲之类的东西,整个人乌青的像停了好几天了一样。
两只脚连在一起跟融化了一样,在地上左右摇摆的爬行着。
我看着面前这一幕有些无从下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之前背的所有知识点,在这时我倒全忘了。
就模糊记得个西山有兽焉,食之延年益寿。
很快,那女人疯了似的在竹楼里乱吼乱叫,发出各种响动,似乎是想让我看什么东西。
之后听见从楼上下来人了,我连忙躲进黑暗隐蔽处,见一个头戴乌篷布,打着鼻环的男人抬着烛台从楼上下来。
“大晚上吵什么吵?还想见到你儿子就给我闭嘴!”
在那男人出来之后,怪异的女人就缩在角落里不肯动弹,嘴里讨好似的低声呜咽。
打鼻环的男人哼了一声,端着烛台又上楼了。
在确定他离开后,女人小心翼翼地扭动着身体回到窗边,轻轻敲着玻璃,似乎是想确定我在不在。
不时回头张望着楼梯口处,瞳孔涣散的眼睛里瞧见了几分希冀的样子,她在找我?
我试探性的走出阴影,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做出了一个虚声的手势,她恐怖的脸上愣了几秒,乖顺的点头,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将手环抱起来,像是在抱什么东西。之后又似乎是有什么人抢走了,她动作有些焦急的到处找着示意。
然后就指向空中吊着的那一排坛子,眼里流出乌黑的液体,学着人类的样子,跪在地上磕着头。
我抬手示意她到窗前,看着她满脸祈求的神色,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你想要我帮你找孩子?”
女人连忙欣喜的点头,脸上的皮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你不能说话?你的孩子在哪儿?”
她冲我点点头后,指向了楼上的祭司,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脖子处有一只嵌在肉里的蝎子,想必这就是她不能说话以及离开的原因。
冷静下来后,我倒是想到了关于苗疆的记载:
苗疆有蛊,人肉为食,取五毒与骨气沉地下九九八十一日,每月十五喂其指血,炼成基蛊,复以隐秘药浸之,视为毒蛊。
配以苗疆秘法,法存子散,是为成蛊。成蛊出,亦可控人于十里之外,违禁者,将穿肠破肚而死。
我看着她脖子处的伤口倒吸了口凉气,太残忍了,身上大大小小伤,全是用虫子连在一起,虫子钻进她的体内,每次爬行都是巨大的折磨。
我伸手示意她离开窗边,她冲我摇摇头,指着另一处方向。
楼梯拐角处,她来到那里轻轻掀起一块地板,神色紧张地听着楼上的动静。
见楼上没反应后见楼上没反应后,才钻进去,不到片刻,脚边的草丛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我拎着棍子警惕地望向发生的那处,看见那个女人趴在地上朝我示意着。
我跟上她的步伐,她扭动的身子跟蛇一样,整个身体贴在地上爬行,不时回头低声催促我跟上。
来到了她出来的入口,那是墙角处一个隐蔽的小洞,我缩着身体跟她走进去,拿着微亮的手电筒打量着周围触目惊心的血痕。
全是抓挠出的痕迹,是那个女人不知多少个日夜才刨出来的出口,她熟练地在地上扭动着, 地表被她蹭得十分光滑,血迹埋入泥土里,成了深深的痕迹。
很快,我跟他进入楼里,她伸出手,希望似的看着我指向楼顶吊着的坛子。
我心里生出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她的孩子不会在坛子里吧?
此时我有些犹豫,如果是只有我一个人拿到这些东西,是容易的。
但现在开着直播,我不太确定能否在其面前表现出来。
直播间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去,这怪物吓我一跳,什么人啊口味这么重?
爱老虎油:不会是在搞人体实验的吧?
临安市网警 :几位主播,麻烦下播后到临安市公安局来一趟,希望配合调查。
爱老虎油:卧槽,真的假的?百花香不会是你改网名扮演的吧?
春天里来了个百花香:我才没那么无聊,这特么是真的!他还有官方认证的标志呢!这些主播不会真在搞事情吧?
清华备选生:不是吧,连官方的人都封不了?
爱老虎油:你小子怎么还惦记这事呢?不会是你举报的吧?
……
清华备选生不说话了,看到官方人员发话,我还是有点紧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布局结构,还是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挂上去的?
不多时,我便有了答案,通过夜视仪观察后发现,二楼楼梯口处有一排细小的铆钉,铆钉沿路而上有一个竹杆子,估计就是用那个挂上去的。
想要把坛子拿下来,就必须上二楼,不过从那男人下来时踩出的咯吱声响,就知道这楼梯会发出声音,该怎么上去?
女人焦急地看着我,瞧出了我担心的什么,她示范似的从楼梯角处抓着栏杆爬上去。
竹制的栏杆发出咯吱声响,让我心里一惊,生怕被祭司听到。
黑暗里总是能放大感官,谁也说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眯着眼睛带着夜视仪打量着楼梯,或许我可以从楼梯下用吊钩作掩护,用灵力自己飘上去。
这样既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又能比较合理。
我朝女人打了几个手势,希望她能看懂我的意思,她点点头,爬到二楼楼梯口处伸着手,我将爪钩包着厚重的保鲜膜向上一抛,被她稳稳当当的接住。
接着我用手语指挥着,让她将爪钩固定好,接着拉好绳子控制着灵力,就缓慢往上爬。
这时,楼上传来了咳嗽声,吓得我动作一滞,整个人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