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只有江清漾一人的目光落在景昀身上,看到他特意给自己比的唇语。
说实话,前面的几个字江清漾的确没看明白,但最后的四个字景昀一字一顿,江清漾再瞎也能看出来,他无声说的是什么。
江清漾黑着脸,僵硬的错开视线,勉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躬身对着谢长恭施礼:“掌门。”
不慌,不慌她不能慌,这里是太虚宗,景昀知道她在这儿又如何。
宗里有外公,师祖,师叔祖。
景昀还真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再掳她一次不成。
谢长恭面露古怪,心中直犯嘀咕:这小丫头,怎么回事,脸色怎么那么差,难道是刚才跟师弟吵架了?
不能够吧!
谢长恭心里奇怪归奇怪,对外人该演的戏还得配合演。
“小丫头要回啦!你爹怎么也不带着你们,怎的就让你们俩孩子自己回去。”
江妄木着脸抽抽嘴角,只觉心里噎挺的慌。
萧钰寒那个“便宜爹”,他发自内心的不是很想认,哪怕只是做戏给外人看。
“爹爹有事儿要忙,我和弟弟可以自己回去,掌门伯伯您有客人,我和弟弟就不打扰了。”
话毕,江清漾牵着江妄就开溜。
她得赶紧离开景昀的视线范围内,给外公报信,最好再来个瓮中捉狐狸。
靠掌门师伯肯定是不行的,这只老骚狐狸的修为可不低。
然而,因着景昀的关系,让江清漾直接忽略了白欣的存在。
白欣回眸看着江清漾离去的娇小身影,危险眯眸。
【系统,是她吧!】
【没错,是她,我可以感应到她身上神脉的气息,是她错不了。】
【呵,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宿主,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抓到她,神魂归上面,神脉归你,有了神脉,您就不必在担心飞升等问题。】
白欣会心一笑。
知道江清漾体内有神脉的存在之后,她无时无刻不想拥有。
白欣这具身体的资质虽好,但总归不是最顶尖,她当然不是太满意。
可若是把江清漾体内的神脉取出,融合进自己现在的身体内,那成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才不愿意一直像奴隶一样为上面的那些所谓的神明卖命。
若是可以,待她成神之后,必定要报这些年所受的屈辱。
白欣在脑中畅想着,却不知她识海里的系统对她非常不屑。
一个蝼蚁还妄想升到神界,痴心妄想。
本来白欣这具身体资质还算不错。
奈何后来的这位确是实打实的草包,空占着这么一个资质不错的身体,在修炼一途上,脑子确是不怎么够用,正常修士能一个月左右就能琢磨明白的法诀,她愣是两个月都摸不出一点儿门道。
典型的脑子与身体资质匹配。
但这女人在挑拨离间,做搅屎棍,两面三刀,勾搭男人这些方面却又是一把好手。
最起码苍云宗宗主就是被她忽悠的服服帖帖,百依百顺。
这或许就是术业有专攻吧!
系统在心里鄙夷不已。
不过,神脉可不是取出就一定能融进她体内。
神脉也是认主的,可不是什么蠢材都能收服的。
但它是绝对不会告诉这个蠢货这一点。
神脉这种好东西,它怎么会平白便宜给这么个蠢货。
白欣对系统的想法还一无所知。
此时的她已经在脑子盘算着,该怎么把江清漾悄无声息的劫出太虚宗了。
有同样打算的还有景昀。
孟长安眸光微闪,忍不住出声冷嘲道:“谢掌门还真是宽厚仁德,不过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而已,还这般出言叮嘱。”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俩孩子的爹是哪儿来的大人物呢!”
谢长恭眼神都不稀的给他一个,只淡声陈述道。
“孟长安,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是么。”
“太虚宗是我的地盘儿,你现在进了太虚宗,如若再出言不逊,就怕你是有进无出,你自己个儿好好掂量掂量吧!”
“你...!”孟长安气的脸都青了。
赵贤忍不住扯了扯唇。
这个孟长安,心里还真是一点儿逼数没有,来太虚宗要解药还敢这么嚣张。
现在的太虚宗是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真到怕了苍云宗的程度。
以往的忍让不过是不想让矛盾影响到门内弟子,惹得门中弟子外出历练时与苍云宗争斗,引起不必要的损伤。
“孟掌门,千万别动气啊,气性越大,这毒在体内弥漫的越快,你可别毒发在我们太虚宗,那多晦气啊!”赵贤“好言”相劝,笑的平易近人。
“你...你,这...这毒本就是你们太虚宗的人搞的鬼,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也是你们太虚宗没理。”
谢长恭与赵贤二人,同时双手环臂,昂着下巴,睥睨着孟长安一行。
“那你带着你的人打道回府吧!”谢长恭语气颇为不屑。
赵贤适时接茬:“对,你们的毒我们太虚宗解不了,直接去丹宗找人解吧!”
孟长安铁青着一张脸,瞅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气的差点儿没把后槽牙给咬碎了。
这是威胁。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丹宗那边早在来太虚宗之前他就带人去过了。
那边根本是无从下手,甚至都没闹明白是啥毒。
不然他哪会来太虚宗找气受。
“丹宗要是能解,我会来你们太虚宗么!”平常请他来他都不会来。
谢长恭牵唇冷笑:“那不就得了,所以老实点儿,嘴巴也放干净些,我可不是什么话都会忍的。”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身上的毒我们也不一定能解,只能先...试试。”有这么个好机会,那不得先让陆三好好“治治”你这狗东西。
显然赵贤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扬了扬眉梢,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桀桀桀,孟长安落在他们手里还想好!?
不存在。
必须让他这辈子听到太虚宗三个字都得哆嗦两下才行。
孟长安只觉得后背隐隐有寒气往上窜。
有种很强烈的不妙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