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玩得太花哨反而被高年级捉住充当了安保人员什么的…
【看你魔咒使得那么手到擒来,在这里维护秩序绰绰有余啦。】
【终于可以换班了,走走走,我们也去玩。】
我才玩了一次啊…我捏着魔杖有些无语凝噎,回视四周,也就一个高年级,连多卡斯都跑到楼上去了。
“放心,拉米雷斯。”芬威克就坐在我对面,“他们上去就轮不到我们出手了。”
他宽阔的脸庞自有舒朗,他是心甘情愿被留在这里的,“你看,低年级根本排不上队啊。”
“从根源上解决了安全隐患是吗?”我讪讪笑着,“那是不是我就可以——”
“哈哈哈,不可以。”他说,“我看顾不了所有人,以防万一,他们可能等一下会玩得很大。”
“玩得很大?”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通道里一声剧烈的轰隆声,尾端流水的细流竟然变成了洪水??
芬威克赶紧站起身来,施了一个冰冻咒,把整个滑道都一起冻住了,他高声说:“卡拉多克!动静小点!你想把教授们都招来吗?”
“笨!是清水如泉,不是洪水咒!”楼上也在骂骂咧咧。
“本吉,他被冻住了!”
“解开你的冰冻咒!”
芬威克示意我退后,随即他原地转了一圈,四周都用砖头砌上,一层垒一层,外部加固,我赶紧翻身出去,刚落地,就听他解咒——“咒立停!”
如同海浪来回反复拍击在礁石上,那声音一击又一击,我愣神地瞪着眼前的砖头,严丝合缝抗打击,连一滴水都没漏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东西造出来的??
七年级竟然这么厉害吗?!
“本吉的变形咒真的很厉害。”
我耳朵动了一下,只是因为在凝神思考的时候被突然的一道声响横插一脚导致的,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
我略微转过头看向斜后方站立的人,先是一双长腿,沿着裤缝往上看去,是捏着外袍的手,那手里捏的是我的袍子,他一掌就严严实实地攥在了手里,指关节凸起,拇指正略显不安地摩挲着那附近的衣料,然后是小心起伏的胸膛。
他正抿着唇无声地看着我,休息室穹顶上的吊灯大概是被刚才的冲击搞得晃起来,光影交互隐隐绰绰地映照在他身上,这导致他那张脸看起来有些微憋闷。
“嗯,”我点点头,“是真的很厉害。”
他睫毛一颤,直接跨步走到我身旁站立,“你的巫师袍,呃,刚才忘了拿。”
我接过的同时又听他说:“呃,可能有点皱巴巴的了。”
我展开一看,还真是不能穿了,于是也就在手里放着,“没关系,反正明天也不用穿袍子了。”
我也懒得再给袍子一个咒语什么的。
“恢复如初。”他小声地念了一声,就那么支着魔杖小心地看我一眼,又一眼,“已经,好啦。”
我心里一动,心想着他别是故意的吧?好寻个搭话的由头?我探寻地看着他的脸,他露出了一个颇为乖巧的笑容。
略微低头的姿势让他的额发都垂了下来,扫到了镜框的边角,有点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
“不要做出可怜的模样,詹姆。”
“做错事的不是你。”
“你该停止这种大包大揽的习惯。”我叹了口气,“我没想破坏你今天的好心情。”
“你没有。”他说,“你已经足够宽容了妮娅,我知道你刚才其实是生气了的。”
“因为我下意识先维护了彼得,在没有确认事情的真相之前。”他舔了舔嘴唇,“你该生气的。”
“而且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继续跟我们做朋友,但我不能要求你去接受彼得,尤其是在他怀有恶意地伤害了你的基础上。”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叹出,“所以我道歉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这件事,索妮娅,对不起。”
事实上,他并不是完全地脱线大意,他其实是敏锐的,他只是没来得及找出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认真地皱着眉,“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复杂的缘由。”
“索妮娅,你是不同的,我不能像对待男孩一样对待你,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即使只是维持了表面的平和。”
他忽然笑了一下,“不管你相不相信,男孩子在这方面真的没有那么界限分明。”
“哦?你意思是说我计较咯?”我挑眉发问。
”不妮娅,”他张了张嘴,几番迟疑后说,“我的意思是,你能一眼看穿人内心深处的恶念。”
“但我不能,我甚至差点被彼得的说辞说服了,关于他害怕什么的…”他沉默了一瞬,似乎是陷进了场景回溯之中,他瞪着眼睛,目光并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地点,“西里斯说他第一次发现彼得这么擅长操弄人心,他狡诈得比魔鬼藤的枝条还要错综复杂,完全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笨拙。”
“呃,如果你能想象他的口吻的话。”他苦恼地皱了皱脸,又叹了口气,“怎么会,这么复杂呢?”
我长叹:“恭喜你长大了詹姆。”
“?”
“你成功察觉了人是个多面体这个事实。”
“人们可以单纯喜欢你,爱你,也可以因为有所图谋而跟你做朋友。”
“这花费了你三年时间,虽然我一年级就察觉到了,别这样看着我,玛丽说我有那种脏东西雷达,”我无奈地说,“所以我也不会埋怨你的粗神经,我明白男孩在人际感情这方面不那么敏锐。”
他们又不是我外公那种见多了妖魔鬼怪的人,他们都太年轻了,生活里只要是能逗乐子的人,都可以玩到一块,他们不知道,人性可以走向哪个方向又或者哪种程度?
“什么是雷达?”
“你想象成踪丝定位吧,跟那个差不多。”
他缓缓点了点头,然后问了我一个令我措手不及的问题——
“那你呢,索妮娅,你为什么,跟我做朋友?”
“喜欢我,有所图谋,是哪一种?”
这是临场突击测试。
我承认我被吓到了,耳朵又动了一下,屏气凝神地艰难开口:“我们成为朋友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
起因是你先对我产生了兴趣,我没有阻挡你的靠近,但我当然也是有所图谋的了,可怎么能让你知道?
“哦,所以你并不喜欢我,甚至跟玛丽一样嫌弃我是个蠢蛋?”他转了转眼睛,苦瓜脸一样等着我回答。
我狐疑地凝视他,没发现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你是个呆瓜,有时候。”
“但也没有呆到那种程度。”
他坦然接受,“确实,我更多时候还是聪明的。”
“而且招摇显摆,像花蝴蝶。”我补充到。
“?花蝴蝶?”他一脸的’这什么比喻?’
哦,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在礼堂,从长桌这头钻到长桌那头的场面有多像只忙着钻花丛的蝴蝶是吧?
算了我也没指望能有人跟我一个感受,我私下里跟玛丽说过这个比喻,只惹来她一脸嫌弃。
疯了差不多到半夜,这一结果导致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有气无力地拖着箱子下楼。
集合的时候这种对比尤其强烈,另外三个学院都精神抖擞,而我们这边一副魔力透支的模样。
“你们昨晚,有规规矩矩地在高塔里待着吗?”麦格教授来收那个三百遍默写,她注意到了我们集体精神不济,“梅多斯,你来说。”
“啊,昨晚我们差点把休息室淹了,”多卡斯打着哈欠说,“哦不过放心教授,没出什么乱子。”
“…”
最后一天了,麦格教授只想赶紧把我们打包离开,她表示她就不计较了。
“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假期,还有,别忘了作业。”
“我不想在开学的时候听到各种借口。”
“找借口的人通通取消前两个月的霍格莫德之行。”
“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好的女士!”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最好是真的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