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教授长得异常高大,他比我外公高出不少头来,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是我收到霍格沃茨录取信的第二天,我刚结束一圈绕跑,就看到一位衣着奇怪的老年人站在我家的门口,这个年纪的老人,我理所应当的认为他是来找我外公的。
【您好,我外公出门买早饭了,您是来找他的么?】
那是我跟他说得第一句话,他真的穿得好奇怪,像童话绘本里的巫师,他的鼻梁是歪的,可并没有为他增加可怖的感觉,因为我看到了一双非常包容的蓝色眼睛。
【我明白了,您来自,另一个世界是吗?】
这是第二句。
然后他就冲着我笑了,【你好,拉米雷斯小姐,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有一种,直感,那是我无法解释的东西,就像魔力一样。我不知道巫师们是不是都像我这样,好像看一个人,就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正直善良的人?
这导致我妈妈有时候会说我过于武断,虽然她最后会知道我每次都是对的。
哦,我说这么多,是想说,我不喜欢汤姆·里德尔。
不是因为他现在成为了伏地魔,而是因为他在还没完全成熟的时候就已经杀了四个人,并且很有技巧地逃脱了惩罚。
我几乎都可以立即给出一个性格侧写来,狂妄,但他隐秘地遮掩了这一点,这或许是在他羽翼不丰时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善于操纵人心,能准确捉住人性的弱点,这样的人通常也擅长鼓动人心,这意味着他是相当聪慧的。刻苦,因为他追求的东西,无法通过捷径到达。
最后一点,漠然,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对生命,非常漠然,是那种会冷眼旁观别的生命的痛苦的人。
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啊。
巫师世界没有死刑,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真的很吃惊,巫师的总体人数很少,因着这样的原因,他们废除了死刑,我觉得这不太可取,也同时隐约意识到,这是一个过于保护自己的世界,守旧,封闭,这样的世界它无法随着时间以及事物的发展而发展,但是屏蔽了外部因素就真的能永远存续吗?
【事物都是从它的内部开始瓦解的。】
而我隐约感觉到,这种内因的变点正在激烈地碰撞,看看报纸吧,有些言论直直戳中了巫师们的内心,那是一种跟利益纠缠的内心,鼓吹那些言论的人,也必定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
【事件不是在某个时间点,某个历史记录的时候发生,而是早就开始了。】
我不得不说我感觉非常不好,因为人们常常是在事件发生后,甚至一段时间以后才反应过来,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长得很俊美吗?”我问,“汤姆·里德尔。”
邓布利多说:“哦,是的,索妮娅,他过去相当俊美。”
詹姆斯:“过去?”
邓布利多点点头,陷入了回忆,“那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他毕业后再回来,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那时的面容确实有了变动。”
“他美到能被富|婆包|养吗?”我又问。
“索妮娅?!”詹姆斯面红耳赤,偷偷看了邓布利多校长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啊?”
“哦,我只是想知道他在用伏地魔这个名字出现在人们面前之前,是靠什么生活的,他没有进入什么机构工作不是吗?”
“那他哪里来的钱?巫师世界很贵啊。”
“...”詹姆斯不说话了,他只是抚了抚额,“你的脑子。”
“他回来申请教授的时候穿得很阔绰么?”我又问。
“唔,”邓布利多沉吟道,“确实如此。”
“也许是继承了家产?”詹姆斯说。
“可他是孤儿院长大的啊,”我反驳道,“他的霍格莫德村许可表上签字的是一个孤儿院院长,哈罗德·萨布诺·梅丽尔女士,因为在二战的时候转移院内孤儿时牺牲,死掉的时候她身下还护着一个婴儿,所以伦敦市还给她立了碑,那个孤儿院后来以她的名字重新建立了。”
詹姆斯惊恐状:“你怎么又知道了?!”
“有年暑假学校组织了去伦敦二战历史博物馆,我就记住了,我那天忘了说...”我的声音在他仿佛看怪物一般的目光中渐渐消失,“怎么了吗?”
“她该是个拉文克劳。”一个画像这样说。
“...而冈特家族早在前几代就没什么家产了。”另一个画像沉思道。
“梅林的袜子!”布莱克校长激动道,“你们不会真的信了这小鬼说的,说的什么包,哦我说不出口,那个词。”
“请冷静一点,菲尼亚斯。”
“阿不思,我没法冷静,这小鬼也太口出狂言了。”
“嚯嚯,”我冷哼了一声,“那我后面要说的您多半也不能接受了。”
“他可能杀了里德尔一家哦,当晚有麻瓜看到他了,年轻俊美的黑发少年。”
“还记得我们说得里德尔府命案么?尸体查不出线索,有可能是不可饶恕咒。”
“莫芬·冈特长得俊美年轻吗?”
“可魔法部定案凶犯是莫芬·冈特。”一位严肃的女士说道,“他本人也承认了。”
我漂移着目光看向神情越来越凝重的现任校长,不太确定地说:“我推测的啦,因为当晚有人看到这么一个人,我是觉得,巫师,修改记忆什么的,好像,不难吧?”
“傲罗们在莫芬·冈特的魔杖上用了闪回咒,不可饶恕咒是在这个魔杖上发出的。”那位女士又说,“我在现场的画像里旁听了这一裁决过程。”
“可是,”我不禁觉得他们脑子有点单线程,“詹姆斯跟西里斯也可以用我的魔杖啊。”
“为什么不能是汤姆·里德尔用的冈特的魔杖呢?”
“我是说,既然他是个孤儿,要找自己的父母,除了孤儿院记录,当然是从他的姓名里来找啦,马沃罗·冈特曾经在霍格沃茨上学吧?里德尔这个姓氏从前有过吗?”
“如果没有的话,马沃罗·冈特不是更容易确定吗?蛇佬腔是血统相关的能力啊。”
“!!!”那位女士似乎是打翻了她手里的某个器皿。
我看了眼,又说:“说起来,还有一件事。”
“嘶——”布莱克校长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我跟桃金娘怀疑,他,有可能,从格蕾女士嘴里套出了,拉文克劳王冠的下落。”
“!!!王冠?你是说王冠?”画像们都站了起来,他们激动地冲到了布莱克校长的那个小相框里,“别挤,挤到我了!”
“你这个猜测的凭据,女孩。”其中一位肃然开口道,“你知道这东西从创始人死后就消失不见了吗?”
“啊我不知道啊,桃金娘说是海莲娜拿走了,但她死了,所以只有海莲娜知道吧?也就是格蕾女士。”
“等等,各位请冷静一下,冷静一下。”邓布利多安抚着画像里的人群,布莱克校长已经被挤得贴到了外壁上。
“教授,”我看向邓布利多,“你觉得他有可能图谋拉文克劳王冠吗?”
他沉默,我当他默认了,于是又问,“王冠难道可以令人永生吗?”
他这回没沉默了,表情肃然道:“索妮娅,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么?”
“哦,因为我发现他的新名字,伏地魔,有飞跃死亡的意思。”我拿着羽毛笔写下破译的过程,“他好像,对不死有种特别的执念。”
“所以我就思维发散了一下,如果不是为了永生,那他知道拉文克劳王冠的下落干嘛?毕竟他已经足够聪明了,”
“还是说,他对创始人的东西,有收集癖啊?”
“阿不思,你现在,马上去二楼盥洗室,现在,马上,带上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