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毕业后并没有进入魔法部工作,那么他,靠什么维持生计呢?
巫师世界的职能分工并不多,除了魔法部古灵阁这些类似金饭碗的工作外,还有就是自己开店做生意了,可他会甘心吗?这太平凡了不是吗?
伏地魔,伏地魔。这名字的发音似乎有点法语的发音。我在镜子上哈了一口气,抬手落笔。
vol for flight.
de for of.
mort for death.
“...飞跃,死亡?”我偏了偏头,目光移到了水龙头上,那上头正在滴水,一滴两滴地,缓慢落下,“飞跃死亡?”
这难道是他名字的意味?
“索妮娅?”詹姆斯走进来,站在了我身后,“你在做什么啊?”
镜子里他的脸模模糊糊的,因着我的那几道书写,他头靠近了,胸膛压向我的后背,正好奇地看着镜子,“这是什么?”
“一些单字拆解。”我回答道,“也许是伏地魔的名字的意味?”
“写他名字干嘛?不觉得晦气吗?”他皱着眉垂头看我,额发从两侧滑落,然后又抬首看了看,“飞跃,死亡?嚯,口气很大嘛。”
他顿了一下,又偏了下头,耳后稍长带翘的发丝扫到我的面颊,“嘶,你怎么想到的?”
有些痒,我用嘴吹了吹,他忽然回头,表情有些怔然,“...怎么了吗?”
同时瑟缩着脖子,“你吹我脖子干嘛?”
“...我没有。”我游移着视线,干脆倾身抬手,一掌附到镜子上,从上到下一滑,也不想说是你头发先扫到我了,转而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小时候,外公常常会拿些密码本让我破译来玩。”
“用来益智的。”
镜子里他的模样已变得清晰起来,他饶有兴趣地从镜子里看了看我,“密码本?”
“你外公可真有意思。”
“嗯。”我低头避开他发亮的眸子,拧开水龙头想要洗手,却发现这个水龙头似乎坏了,可它刚才还在滴水啊?
我压低了脑袋侧身观察,他也弯腰倾身,“你又发现什么了吗?”
那语气里的兴奋雀然于面,我刚想给他一个白眼,我想说我又不是缉毒犬搜救犬,怎么可能闻着味儿就发现什么隐藏的秘密。
结果我就发现了——嘶,这个水龙头,好像跟别的水龙头长得不一样啊??
我绕到旁边的水龙头去,他也跟上,“怎么了怎么了?真的发现什么了?”
“真的不一样?”我指着正常的五金水龙头看他,“这个跟那个不一样啊。”
他立即凝神去看,回到刚才的位置,细细对比起来,“啊这个,这个好像有一道蛇形纹路?”
我们互相对视了大约三秒钟,然后各自挑选了一个方向,绕着整个盥洗室,把里面的水龙头通通看了个遍,后又回到了开始的位置。
“好像就这个不一样。”詹姆斯摸着下巴说,“这个蛇纹,看起来像斯莱特林那条蛇?”
“有什么意义吗?”他深思。
“...”
我浑身一激灵,突然贴近他,下意识揪住他的袖子,“原谅我,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里,是桃金娘的死亡现场啊。”
我盯着镜子里的他,整张脸皱巴在一起,显得慌张又无助,“我是说,我们不是猜测是蛇怪吗?”
我急得鞋子拍地,整个人就差躲到他袍子里去了,指着那个水龙头呜咽出声:“呜,就它没出水,就它没出水。”
他快速地看了那水龙头一瞬,又快速看了看我,我憋着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哭了,他咽了咽喉,然后推着我一起离远了些。
“嘿,嘿,妮娅,妮娅你听我说,”他把我的头掰正,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没出水有可能是因为它坏了,也许跟蛇怪没什么关系的。”
“呜,有关系,有关系,”我双手抓着他手腕,整个人颤抖道:“你知道城市里所有的水最后都通向哪里吗?是海是海!”
“每天这么多人,那么大排水量,霍格沃茨肯定有排水管道,”我望了望自己的脚下,又呜咽了一声,压着哭腔道,“我在这里三年,从来没听说过盥洗室堵水的情况,”
“你没见过伦敦的地下,我见过,有年暑假学校组织了我们去地下水道参观!”
“里面真的很大很大,呜呜,完全,完全可以隐藏一个巨型生物。”我真的吓到了,只想寻个安全点的地方,整个人往他怀里塞。
他倒退了几步,将我抱在怀里,胸膛的跳动震耳欲聋,他声音也有些恍惚,“好,好,我们,我们先出去,我们先出去。”
他几乎是拖着我走,我脚下都快没力了,只要一想到,一想到蛇怪有可能就藏在这下面的管道里,我就整个人被掏空。
是的,完全有可能,没人能把那么巨型的生物带进霍格沃茨而不惊扰任何人,伏地魔那时候还是个学生啊,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那东西完全有可能本身就存在这座城堡里,想想吧,它可以顺着管道滑行,霍格沃茨那么多密道,再建一个秘密通道这有什么难的?这有什么难的?詹姆斯他们从没发现这个密道的根本原因就是他们不是斯莱特林后裔,他们不会蛇佬腔!
桃金娘很有可能就是蛇怪从管道里出来时候撞上了!!
出了盥洗室,他把我抵到墙上,但我腿软,就顺着墙面往下坠,他干脆也蹲下身,看了我一眼后也盯着某处愣神。
“这个猜测,”他咳了咳,艰难地张了张嘴,“索妮娅,这个猜测,有点过于惊悚了。”
“我们基本已经把霍格沃茨所有的密道都走遍了。”他紧皱着眉头。
“但你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跟下水道有关的密道对吗?”我提醒他,“如果有人本身就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密道呢?”
“在建造的时候就很清楚,比如四大创始人。”我喉咙有些发紧,干涩到沙哑,“蛇佬腔啊,萨拉查他是。”
“...你是说,蛇怪可能是他放在这里的?”他轻声问。
“我不知道,”但他的确是突然从霍格沃茨离开了不是吗?跟另外三人的理念不同,所以出走了。
“你们几个不是蛇佬腔,而这个通道有可能只有蛇佬腔才能开启。”
“他在四位创始人都知道的密道外重新开辟一个密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们不清楚他的动机。”我呼出一口气,颤着手放到嘴边咬住,“我记得,分帽院先生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戈德里克了,也许,它会知道点什么呢?”
我怔怔地看向詹姆斯,还有些被刚才的猜测恫吓住了的观感,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是否很糟糕又或者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他担忧地挪到我面前,“索妮娅,嘿,听着,现在先别想了好吗?”
“有些事情是越想越害怕的。”他抬手碰了碰我眼角,“等你缓过来了我们就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好吗?”
“把你的猜测告诉他,关于你的所有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