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所以,我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坦诚的人?”
詹姆斯坐直了,骄傲地指着自己,然后指头方向一转对向我和西里斯,双眼微眯道:“所以,你们两个有什么秘密?”
我舔了舔牙齿,忽然起了戏弄的心思,不怀好意地说:“谁没有秘密呢?”
“我就算了,但你也不可能什么都告诉西里斯啊。”
他情绪总是调动得很快,一点也不会隐藏,他立即不服气道:“嘿!我对西里斯毫无保留。”
“我不信。”
我瘪着嘴瞧他,他认真地噘嘴。
“是真的!西里斯,我的好伙计,你告诉她,我是不是什么都跟你说,我才藏不住话呢。”
“确实,索妮娅你得相信,詹姆斯是我们宿舍里最吵的那一个了。”
西里斯玩笑般的语气使得这句肯定并未显得多有诚意,然而詹姆斯却显而易见地因为得到了好友的支持而得意地翘尾巴。
“嚯——”我拖长了声线,“真的是这样吗?詹米?”
“詹米,我不得不说,你的小名可真可爱。”
我打得他措手不及,并且由衷地在这一刻体会到了恶作剧的切实快乐,我再次见到了那个在火车旁,羞燥软糯地跟妈妈商量,能不能不要再那样叫他的小男孩。
他像是突然噎住了,双眼瞪圆了慌张地注视着我,整张脸连同脖子都憋的通红,手正无意识地想要阻止我,嘴唇嗫喏着想要说什么。
“詹米?”西里斯似乎憋笑失败,“伙计,这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需要我以后也这么叫你么?”
他连忙抬手制止,“不,千万别!”
他着急忙慌地移了移椅子,逼近了我们几分,苦着一张脸小声郁闷道:“…妮娅,你答应过我你不会说出去的。”
我迎着这指责的目光,有些发愣,因为一开始的声音太心虚了,第一个音节没有完全发声,听起来便像是妮娅。
“…“醒醒,索妮娅,这是个误会。
于是我抬手掩饰般地咳嗽了两声,“放心,我们伟大的追球手先生。”
“你肯定不会在魁地奇球场上听到斯莱特林的人这么叫你。”
“我向你保证。”
“梅林,你快别说了,我都要吐了。”他面色像吃了一桶鼻涕虫,“我宁愿被游走球击中十次。”
“相信我伙计,”西里斯幸灾乐祸道,“弗利肯定很乐意效劳。”
“我假设你们是在进行学术讨论,”一条暗绿色的巫师袍进入了视线,是麦格教授,她那不赞同的目光十分具有压力性地着重放在了我的身上,“拉米雷斯小姐,让我看看你的练习成果吧。”
“这不行,教授。”詹姆斯正襟危坐地举手讲话,“索妮娅的魔力出问题了,她需要治疗。”
33.
我并不担心我目前的状况,但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让教授们都知道的话,我想我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大约能得到那么…亿点点的放水吧?
这下考试的时候完全不用担心了。 :)
下课之后麦格教授便带着我去了医疗室,先让庞弗雷女士看看,如果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的话——
“那恐怕我们得去趟圣芒戈了。”她如临大敌的神情之中有一丝惋惜跟心疼,大约是在想怎么会在我身上发生这种不幸的事?
我倒是接受良好,除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之外,还有就是,事实上我对于还能不能继续做巫师,没有那么大的执念,至少不像巫师世界的大多数人一样,对于成为’哑炮’这件事,感到那么恐惧。
“我还年轻,教授,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回去继续念普通中学。”我拍了拍她的手臂,试图让她放松下来,但她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
“拉米雷斯小姐,事情还远没有那么糟糕。”
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还有点令人哭笑不得。
因为我们在医疗室遇到了因为牙疼来找庞弗雷女士拿治疗魔药的校长先生。
阿不思·邓布利多,谁能想到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私下里竟然是个深受虫牙困扰的可爱老人呢?
庞弗雷女士似乎很生气,这显然不是他第一次因为同样的原因进医疗室了。
“阿不思!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少吃点甜食!少吃点甜食!”庞弗雷女士有种让人不自觉驻足听她说话的魔力,这大概就是来自治疗师的气场吧?
“哦,波皮,原谅一个老人为数不多的人生乐趣吧。”他试图安抚庞弗雷女士,却精准踩中了对方的炸点。
“阿不思!”庞弗雷女士瞬间提高了音量,在这一刻,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再次伟岸高大了起来,“我要告诉厨房断供你的一切甜食!”
“除非你向梅林发誓你会自觉遵守不吃甜食的约定!”
我跟麦格教授站在医疗室门口默默相对,她脸上有点不自然的踟蹰,显然现在进去会将伟大老人私下里的调皮捣蛋暴露在一个小巫师面前。
而我却很跃跃欲试,不禁哇哦了一声,“邓布利多校长是个嗜甜怪,并且屡教不改。”
“我们应该给他扣分,教授。”
“格兰芬多扣三分。”
麦格教授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并且提醒我应该在长辈面前注意礼节。
接着,她又小声自己嘀咕道:“况且扣分不起作用,他已经毕业了。”
听起来相当的可惜。
34.
我很少见到校长先生,除了学校比较重大的活动场面外。
我最近一次看到他大约是在一个月前,那时我正心慌意乱地想找个没人的教室,最好是能让我心无旁骛地练习的地方,是在城堡的八楼。
在我来回焦躁地踱步时,一个教室入口突然缓缓在我眼前打开…
“霍格沃茨总是会对学生真挚的希冀产生回应,很神奇,不是吗?”
我一回头,就看到校长先生,穿着一个满是星星点缀的紫色袍子站在八楼的楼梯间,笑容慈祥地望着我。
然后我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冲着他说了句——bloody hell。
“不进去瞧瞧吗?也许里面正好有你需要的一切呢?”他没有将我的那句非礼节性言语放在心上,反倒冲我眨眨眼。
我下意识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知道我想要的可是个练功房,就算这个屋子很神奇,它也不可能把它没见过的东西变出来…
“在真实地面对之前,我们永远也不知道事情是否如同我们想象的那样发展,拉米雷斯小姐。”
我反应过来后,打了个响指,“你说得对,校长先生,就如同薛定谔的猫一样。”
“薛定谔的猫?”
“哦是的先生,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我为他解释了一个他应该从未接触过的概念,他看起来很感兴趣,对于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来说,我得说,他相当具有活力跟好奇心。
在我缓和了心里的焦躁后,我向他提出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去,老实说我有点害怕,人面对未知总是害怕的。
他则温和地看着我,“当然拉米雷斯,我会站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
35.
“真是奇怪,魔力波动并没有异常。”庞弗雷女士在朝我施了一系列检查咒语后,这样下了结论。
“阿不思,你能帮帮忙看看这孩子身上有没有携带,”她顿了一下,隐晦地看向邓布利多,“别的什么么?”
后者沉思状地摸出了他的魔杖来,“当然波皮,很乐意效劳。”
“拉米雷斯小姐,请放轻松,这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我却嘿嘿地笑出了声,“不,对不起,啊,我感觉我可能只是太幸福了。”
“…?”
在场的三个长辈互相看了眼对方,他们的迷惑并不比彼此更少。
“就是…”我有些羞涩,但又很雀跃,把我的表情硬凹出来正经的意味,“感觉在这一刻,我是你们最喜欢的学生。”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