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白妤低叱,看着他的眼神越发不善,尽快加快些速度离他远远的。
“白妤。”段屹川稍微理,不紧不慢地跟上去:“我可能不是故意的。”
“......”
他不是故意的才怪!
白妤紧盯着眼前的路走,不再搭理他,时不时还警惕地看他一眼,怕他再搞什么小动作。
好在之后的路上他都安分了,只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目的地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基地就建在郊外,西南角处有座山,森林遍布,他们就是来这里。一路上白妤还听见不少动物的叫声,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而白妤开始还会随着声动张望,后来听惯了才没这么好奇。
之前在许家村的后山远远没有这么大,她和吴丽珍去采摘野货也不会走很深,如今身处在密不透风的山林里,还真是头一次。
走到山腰就停下了,就地扎营。
一束束火把照亮了迷雾。
到了这里后,白妤他们这一支原本“断后”的小队伍又排到前面去。
段屹川严肃了神情站在前方开始点数。
他就亲自点他们这一小队的人,其他的小队伍由班长点好再报备给他。
白妤就着火把的光亮拍了几张照,刚放下相机,就听见他幽声喊她的名字。喊了两遍,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他是在点她的名。
她低声应了声,他舒展着眉合上点名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说人齐了。
白妤心里止不住有些怪异,就算是点名,那干嘛不提前让她站哪个队伍里一起报数,别人都是报数的,就她点名字!
带着点点郁闷,去扎营帐时白妤悄悄地询问李长林,她被分在哪个营帐里。她也是半路才知道,这次的整个演练都得待在山上,没有命令不得下山。
大家背的背囊都鼓鼓的,里边都是他们固定搭配带上的东西,白妤在室友简言的提醒下,包里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别的都是她工作要用得上的东西,还带了两本书,别的都没了。
她不禁郁闷,为什么她不提前打探好一切。
“嫂子,你就跟我们老大一个营帐好了嘛,反正老大这次只是指挥,不参加实战,多数都在大本营的,而且...”
“我不要!”他没说完,白妤就抗拒地拒绝。
对上他诧异的眼神,她缓了缓扬起的嗓音:“这样影响不是很好。”
“我可以住去那一支女兵队伍的营帐里去吗?”她指了指远处。
李长林见她这么认真,想了想:“那我去帮嫂子你问一下。”
“好,谢谢你。”白妤对他笑了笑。
“这哪用客气啊。”李长林摆摆手,把手上的钉子扎进地里后,就去帮她问了。
大家都有活在忙,各司其职,只有没有任务分配的白妤“无所事事”,她想帮一下忙,但却无从开口,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做事都无比干净利落,谁都比她好多了,她要是去帮忙,可能还拖人家后腿。
于是白妤很有自知之明地安分在原地等李长林回来。
他是十多分钟后回来的,走到白妤跟前,在她期待的眼神下,面带几分不好意思,说女兵那边刚好够人住,再多一个都挤不下。
白妤微微瘪了嘴,听他说她只能去段屹川那,勉强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好。
凌晨四点,大家收拾好一切,得到命令后开始休息,李长林一群人还在四处游荡,去抓兔子什么的回来烤,烤的滋滋冒油,还热情地问白妤一会儿要吃哪个部位。
白妤抱着带来的包坐在火堆前,有些昏昏欲睡。她有些奇怪李长林他们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块一起休息。
迷蒙间她也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李长林他们笑嘻嘻地解答,说他们跟其他小队不同,其他小队掺着不少新兵,那些新兵相当于是参加集训,而他们是段屹川带出来的特殊小队,演练的后半个月才到他们实训,去跟陆晋华带的队伍对抗演习。
好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跟白妤说话,白妤已经很困了,传到耳边的话成了一团糟,只有开头几句听了进去。
她今天在基地跑了一天,基地建造得很大,往返哪里路程都不近,睡得也很晚,凌晨又被吵醒了,还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她回城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大的运动量了,浑身累得不行,双腿也是酸的。
听到后面,她眼前逐渐开始模糊了,水眸失焦起来。
歪了一下脑袋后,失重感让她清醒几分,她又迟钝地用双手撑着脸听他们精神异常地讲话。
他们怎么都不困呢?
白妤彻底迷糊前,想了这一句。
第二天醒来,她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军绿色的营帐顶,起身时还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军装外套了,将她包得严严实实的。
白妤扯开在一旁,下床顺了顺自己的微乱的头发,简单地扎好。
她的鞋子也被人脱了,白色袜子也是。
除了他,也没有谁会做这样的事了。白妤垂下眸子,把鞋子穿好。
她穿的是短袖,深山里蚊虫多,她露出的两根莹润凝白的手臂已经被咬了不知道多少口了,上边烙印着点点红红的痕迹,有两条抓痕更是显眼。
白妤抬起手臂看了看,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些迷糊的记忆,她睡着后是有被蚊虫咬醒几次的,他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给她抓痒,可他力道不轻不重的,都把她抓疼了,她那一刻恍然半睁开眼,就是瞧见他蹙着眉垂眸往她手臂上吹了两口气,眸光带着懊恼。
之后还把外套盖在她身上。
“......”
白妤移开手,不再看那两道明显的痕迹,把包里的东西拾捡一下,找出需要的,她就要出去。
刚走到营帐前,还没来得及打开帐门,外边就有人进来了,差一点就撞到了她。
“醒了。”段屹川看向她,嗓音里有几分不明的笑意。
白妤被他看得不自在,也有些莫名其妙,点了一下脑袋算是应了他,紧接着就要越过他出去。
手臂却被他握住,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就这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