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许家的人就别想再糟践你!”林婶也是直白,没跟白妤说别的什么虚情假意的话,直说她收了她的金子,她知道该怎么做。
“好。”白妤对她感激地笑了笑。
她知道林婶也是个直通只讲利益的人,可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以后没有钱财给她了,她软着态度对她,也是希望她以后能不念钱财对她好一点。
……
林婶拿着木牌走后,白妤突然轻笑一声。
自从遭受过这些事后,她都开始揣测人心了。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讨厌,她父母从小教导她要她做个好姑娘,无论是人品还是别的。
可她现在越来越坏了,她学会了胡说八道,也学会了冤枉人。
白妤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了,她抿着唇躺下,再次拿被子闷住自己:“我不要活了!”
她说给她身旁的宝宝听。
小小一只的宝宝好久才在睡梦中轻轻哼唧一声,算是给了她回应。
半晌,白妤也轻哼一声,把被子缓缓拉下来,抓起一角给他小心翼翼地盖上。
他真的好小只啊,是她生出来的!
“好丑。”白妤侧身撑着手端详他,又道。
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像一只小猴子,不过白妤发现他小鼻子还是高高的,睁开眼时眼睛也像小葡萄一样亮亮的,看久了倒也没有觉得那么丑兮兮的了。
“你想叫什么名字啊?”
“随便吧。”
白妤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暂时也想不到他要叫什么,即便她给他想好了名字,他上户口也是个难题。
想到这些,白妤干脆不再多想了。
傍晚,白妤跟睡了大半天醒来一脸茫然看着她的孩子对视一小会后,拖着酸软的身体起身,去煮了一点粥。
她今天一整天只喝过那碗极其昂贵的鸡汤,别的什么都没吃过了,饿得她现在前胸贴后背,身体再不舒服也忍不住起来了。
“你乖一点自己玩,我要去做饭。”她跟摊在床上的孩子说道。
出去屋子前,她还是不放心把窗和门都给锁严实了,怕白兰和许美娟来偷他。
白妤住的这间矮房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住,可院子和厨房却不是只她一个人的,隔壁的知青们把院子的地都给占了,种上一些“属于”他们的青菜,厨房也是公用的。
她拿着小半碗米和瓦罐走到院子边侧的厨房时,里边已经有几个下工回来的女知青在做饭,她们边说边笑,在看到白妤的那一刻,笑声又突然止住了。
空的炉灶没有了,白妤看她们也差不多做好了,便等了一下。
等她们都做好了,她上前去舀了小半勺水,洗了一下米。
“诶白妤,我还没用完这灶呢,你再等等,还有,以后别瞎用我们的东西!”刘凤兰拦住白妤,皱着眉一脸嫌恶道,好像被白妤碰过的东西都不干净了。
白妤一顿,呼了一口气,像以前一样忍了忍,现在她不太舒服,不太想将事情惹得麻烦。
“那你什么时候用完?”
大多时候,有的人都会把别人的忍让当成放肆的资本。
刘凤兰头一扭,趾高气昂道:“哪能说得准呢,晚点我还得烧水呢。”
“你现在又不用,我煮完粥你再烧不就好了吗?”白妤捏了捏手。
“反正你别碰这个炉灶。”刘凤兰语气已经带上一抹警告。
别的几个知青见此,都没说什么,默许了刘凤兰的行为。
白妤忽然笑了,弯起了好看的眼睛,当着她的面把米洗干净,找出火柴开始生火。
“白妤!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别碰我们的东西!”刘凤兰见白妤今日居然“不听话”,有些怒了。
“就是啊白妤,你在你屋里生火不就好了吗?”
“有的人就是这样,不要脸惯了,哪能说得动她呢!”
别的几个女知青也开始纷纷说话,语调阴阳怪气。
“你们的东西?”白妤缓缓抬起头,清润的眼眸定定看着她们:“这个水勺是我的,水缸里的水也是我前天装回来的,火柴是我买的,柴火也是我捡的,我用你们什么东西了?反而是你们,用的都是我的东西,这厨房大队长说了是公用的,原来也是你们的吗?”
她之前一直都没有跟她们多计较,所以她们便越来越觉得她好欺负。
“你,白妤,谁用你的东西了!你的东西这么脏,谁稀罕用!说不准还不知道是从哪个男人那里得来的!”被说破的几个女知青脸色一阵难看,刘凤兰更是说得过分。
因为白妤未婚先孕本身就是个让人瞧不起她的点,所以刘凤兰每次都抓着这个说她。
“现在怕是已经找到哪个男人肯接手你和那个孩子了,所以说话才这么有底气是吧!”刘凤兰鄙夷地看着白妤。
“凤兰姐,这说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新来的一个知青不太清楚这些事,只觉得刘凤兰她们对白妤说的话做的事都有些过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吗?有哪个女人家能做出她这么不要脸的事,搞破鞋都搞得人尽皆知了!平时还总爱勾引那些男同志!”刘凤兰不屑地对着帮白妤说话的那个女知青道:“人家跟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是跟随号召下来的,她为什么会下来她自个清楚,比起像她一样犯了错误的人相比,大伙算对她客气了!”
其余人也是很快速地跟那个女知青说了一番白妤的坏话。
“她成天就爱装呢,搞得好像自己很可怜一样,她要是不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我们会这样看她吗?”
“大着肚子也是个不安分的,经常勾引那些男同志给她干活。”
“她都这样了,平时也没少吃少穿的,谁知道她私底下做了什么。”
“有的人就是有本事得很,连我们的小队长都要惜着她,不舍得她干重活,那勾搭人的本事啊,我们还真是谁都学不会。”
白妤添了几根柴火,听她们滔滔不绝地说了她一堆话,神色未变,把最后一根木柴放进去,她声线轻软地搭上刘凤兰的话。
“因为丑啊,相由心生。”
“……”
刘凤兰一噎,随后瞪向她:“白妤!你说什么!你骂我?!”
“没让你对号入座。”白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