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还未等无心哭诉完,荼蘼便止住了他的话头。
“得给我干活。”
“没问题没问题。”无心扒拉了两口面条,表示再来一碗。
最后生生吃了三碗,才算饱,齐铁嘴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听完两人的对话,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这在,这秘密是他能听的?
“荼蘼,你不厚道!”齐铁嘴颤抖着小手指着笑吟吟饮茶的荼蘼一脸的惊恐,她绝对是故意留下他的,否则刚开始这和尚进来的时候赶他便是了。
“八爷,九门之中不就您嘴嘴硬嘛,要保密哦。”荼蘼眼神微挑笑眯眯的说着,俨然一个大忽悠。
“为什么呀?”
“你想想张家,再想想我们,很明显嘛。”荼蘼这算是赤裸裸的阳谋,张家深谙长生之道,汪家人的目标一直都是张家人,现在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就出自张家,这群为长生疯狂的人一定会把主意打到长沙,而荼蘼就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以荼蘼的手段他们自不敢动医馆的人,这不是明摆着让佛爷给他挡灾嘛。
可是,汪家人知道荼蘼的手段吗?他们为了长生真的不会对荼蘼下手吗?
除非,他们已经体验到了荼蘼的手段,不敢在她的面前放肆,那不就是……
齐铁嘴震惊得看向荼蘼,真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告诉张启山,不过以张启山的性子未必不知道这些,便熄了心思,毕竟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啧啧,佛爷真惨。”最后齐铁嘴嘴边就化为这么一句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倒是对无心很感兴趣,这边瞅瞅那边瞅瞅,都给无心看害羞了。
“你也是够了!”
荼蘼无奈扶额,这齐铁嘴的性子实在是太过跳脱。
张启山自然知道医馆来了个青年,但具体什么他还真不知道,直到多年后,汪家人暴露再结合无心那张刚长年纪不长皱纹的脸,他才惊觉自己被荼蘼明着算计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无心,你这样不行,哪有像你这般除祟的。你的法术呢?你好得也是济公酒葫芦化的人形,不至于光放血吧。”荼蘼看无心的除祟方式,就一阵头大,好得一个灵物化形怎么偏偏就不能学点东西。
无心看着自己前两天去矿山转悠搞来的几块头发,有些无奈,他就想单纯的练练自己的身法,结果……被荼蘼百般嫌弃。
“要不……你教教我?”
“也成。”
荼蘼是不会承认她就是单纯的闲得慌,想找个人解闷。
转眼三年已过,荼蘼还是那个样子,日本商会自从被收拾了之后就再也没敢出现在荼蘼面前,每每想到那日惊雷,日本商会的人就吓得浑身发抖,生怕再次惹恼了那尊煞神。
这日,长沙城乌云密布,黑黝黝的云彩从天边压下,整个长沙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最近,没事不要出门。”荼蘼看了眼正在跟鸡腿战斗的无心,严肃的说着。
这长沙怕是要乱了。
夜幕降临了,闪电显得更加耀眼,一闪一闪地像划破夜空的利剑,雷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一阵狂风过后,大雨倾盆而下。
荼蘼坐在屋檐下看着天幕中闪烁的雷电,眼眸中的光忽明忽暗。
伴着雷雨和闪电,一辆满盛着死尸的火车开进了长沙站台。
“荼蘼,你听说了嘛,长沙来了辆鬼火车,整个长沙都传遍了。”无心提溜着糖油粑粑走了进来,一脸的八卦。
“你呀,什么都要凑一凑,小心被卷进去。”荼蘼对于无心这家伙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混不吝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据传闻济公也不是这样的啊。
“放心吧,我就八卦八卦。”
荼蘼没理他,直接进了屋,今天休沐,也没什么特殊的病人,便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这边的灵气一般,吸收灵气修炼还不如吸收日月精华修炼。
“八爷,您咋又来了。”无心看着再度串门子的齐铁嘴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嫌弃,主要是这八爷跑的实在是太勤了,一天怎么着也得来了两三趟,就差焊在医馆了。
“别说了,我最近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来找荼蘼解惑来了。”齐铁嘴烦躁的说着,最近他可是吃不好睡不好,总觉的有人在算计他。
“她在后院,你去问吧。”无心指了指后院,就坐这小马扎磨药了,最近丫头怀孕了,不能老往医馆跑,所以炮制药材的事情就落到了无心身上。
“得嘞。”
齐铁嘴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使劲了倒腾,没两步就看见了正窝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荼蘼。
“荼蘼,我有事找你。你给我算算,到底是那个刁民想害朕。”跟荼蘼待得时间久了,总能学些有意思的句子,再加上齐铁嘴这张嘴就不是能闲得下来的,学的那叫一个快,可谓是活学活用了。
“你可知昨晚上长沙来了辆鬼火车?”荼蘼老神在在的说着,眼神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齐铁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佛爷是长沙的布防官这事是他负责的范围之内,然你有跟佛爷私交甚好,那拉你下水的几率……”
此话荼蘼未曾说尽,点到为止。
“我这算不算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实在是……哎。”最后齐铁嘴的所有牢骚都化作一声叹息,拉了个躺椅等待张大佛爷的亲兵来接,反正今天他也跑不掉了,所以他就不跑了。
“别担心,想开点,我给你算过了,有惊无险,还有意外收获。”荼蘼笑眯眯的说着,他偶像青乌子的墓那可不就是意外收获嘛。
“那我谢谢你呀,你看在咱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不给我点保命的东西,比如符咒之类的。”齐铁嘴那小眼睛散发着锃亮的光,搞得荼蘼都有些无奈了,这家伙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这玉珏给你吧,戴此玉珏诛邪不侵。”
荼蘼直接解下腰间的玉珏塞到齐铁嘴手里,她可没那闲工夫给他画符,多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