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遇见过,简直了,生前军中的兄弟,军营里就数他能打,挺着个拳头到处跑,新的老的一个没跑几乎都被他打了个遍。有他在的地方新瓜蛋子都不用我下去带,烂兵一个没有,硬叫他一个给全打服了,不服?不服这鸟人能追着揍得让你连灰都吃不上,还吃饭,还抢肉,吃拳头去吧你!
有新来的烂兵不服,趁他睡觉一伙人呼啦啦往他帐子里堆,非揍他不可,结果这货踹开被单翻起来一顿暴打,也真是。嗷嗷叫的呼天抢地,挨揍的那帮子哭着就往外蹿,大白天冷不防给我来出这,营里本来就静这一大冒的哭声硬把我都给惊来了,吓得我好端端还以为他妈的炸营了!
这家伙就是以打人为乐,简直军中一霸,数他老大,往那一坐一靠腿一跷,跟来的新卒赶紧上前捶腿,不捶?不捶我捶你。
偏偏还谁都打不过他,黑壮,一脸络腮胡,个大块大,拉开胸襟一胸口黑毛,胳膊多粗腿多壮,擅使棍类长兵,力量极大,诨号黑头,绰号黑狗,不过没人敢叫。
连我们当官的都拿他没办法,啥损招都用过了就是不改,还打,最后气的我们没招了,实在气急了。还是那次不知道怎么治到他了,后方驻营的时候随口说一句你他妈别出去了,站门口去吧!然后这货就老实了,不打了,因为我们这些当官的太黑,直接把他给盯死了,谁都可以出去,狗都可以出去溜就你不行!站这吧你!
还见相好的?见你妈个鬼个死杀才!
以后再没打过,彻底治改了,再碰上打架他自己就往人堆里缩。
用后世话讲这货就是个乐子人,纯粹取乐,他妈的他连伙夫都打,原因就是人家端着饭篓从他面前路过,不知怎地看了个对眼,他站起来就要跟人家比试,不比就打,楞把人伙夫打地上才算。
连伙夫路过都被打一顿,就这么个鸟人。
好兵没说的,煞气很重,战场上少有的能跟蒙古人悍锐单对单厮杀的兵。他也试图找武艺出众的比武,让我逮着机会一拳把他给放倒,就这也不行,还蹦,气的我眼角直蹦!
他似乎永不知疲惫,大家都在地上坐着休息就他能站起来,学着巫师一扑棱一扑棱一顿乱蹦,他简直就是个永远停不下来的跳蚤
咬着牙让我们噼里啪啦拉住一顿好打。
可能是看我们把他揍得狠了,还真有不怕死的叫人家黑狗,结果正愁没人揍,打不过那几个还打不过你?霹雳咣啷一顿臭嗨被迫改了口
黑头
我的兄弟
那时候军中打架经常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搀着扶着下来的,不扶他看不清路,就这鸟样。大晚上帐子里一堆人抱着酒照案子那一坐,喝多了咣的一拍桌子,俩人站起来你指我我嗷你对发高腔,接着案子两边两伙人呼啦啦一站,噼里啪嚓帐子里就开锅了,一群人鼻青脸肿就出来了。
知道打架为什么都是鼻青脸肿?自家兄弟打架全是照脸打,为的是让挨打的丧失抵抗能力而不是要命,照躯干照脖子打才是要命留暗伤的,我曾经接待过被打得两个眼肿得像桃子的兄弟,不过没事,消了肿就好了。
军营里面不打仗,大后方,明确下令休歇的时间有的是喝酒取乐的,管什么?我又没病。
“将军”
“走走走走!”
营中一脸苦瓜的兄弟跑过来被我挥着手轰垃圾一样给轰出了军营,别看我们不打仗在后方可以自在逍遥,逍遥个屁,我们在后方不是吃白饭的,要干活的。有时候清理河道人手不够我们就会在得到官府一定报酬的前提下,派人出去干活。
淘河沟,妈的怎么没干过,护城河大河小河什么没淘过,点背的不行。河底淤泥,腥臭,而且那味一时半会还洗不掉,你敢在河底多干会,出来那就是人憎狗嫌,澡堂子都不让你进,街角老板说啥不让进,给钱都不要,滚,掏什么了你!
就这么个鬼差事,为了那几个烂子士卒们骂骂咧咧的爬出河沟,臭气熏天的回了营房,我捏着鼻子一度不想让他们进,也太臭了点。
真洗不干净,那股子鬼味熏得我一度找澡堂,包场,泡池子里洗干净了再爬回来!
“老子今晚要吃烧鸡!”
“烧你个球的鸡!抬得起来吗你!”
“你这浑货,泼厮!要是抬起来了怎么说!”
“烧鸡管饱!”
“好,你说的,记好了!”
这是河沟淘完了?周围围了一圈的烂人,嗷嗷叫好,瞧出殡的不嫌殡大,可着劲的起哄,唯恐天下不乱。那叫声大的连我都被招了过来,暗搓搓的往边一站,看看这吊毛要干什么。
有傻子蒙头了瞎几把赌,赌力气抬营旗,那旗杆多球粗那鸟人真给我抬,没承想俯身抱住一声嘿哈还真给抬起来了,问题是抬起来了这鸟货扶不住,他扶个球的扶!
结果咣的一下旗杆倒了,人四脚朝天,后面的营帐当场砸瘪,帐子边看热闹的士卒一看旗杆冲自个来了撒丫子就跑,砸塌了营帐让我蹦出来在后面声嘶力竭的追着骂他;
“直娘贼!杀千刀的狗才!”
“今天晚上你给老子搭帐篷!”
那年头什么人都有,这帮子弔兵在我手下真是我的福气,打赌赌什么的都有,用后世话讲就是弔劈大树,甚至城墙,丝毫不考虑一旦赌输了怎么办。
我这样说我前世那帮兄弟有多浑,有那么几个浑主,那真是恨不得见着树都要给一脚,见着狗都要赏一巴掌,打赌都是弔劈大树,就这弔样。
他走大街上,连路过的狗都被踢了一脚,他妈那狗都哼唧着飞出去了,半空落地就爬不起来了,完事踢晕了装麻袋套走。
踢狗不是发泄,他踢狗纯粹就是为了晚上能吃上狗肉,不管烤炖,我就是要吃肉,死我也要,死了请拿狗肉塞满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