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战术;重盾不能动,步盾一定要动,手持步盾前列立阵,对面冲过来的时候阵线前走对撞,不然你试试傻站那让一个甲士全速撞过来,我看你翻不翻(哪怕只冲一步,一定要对撞姿态,绝不能站那不动,找死也不是这样找法)。
阵列战术;防御重骑兵时橹盾兵重盾扎地,死都不动硬撞重骑,防御步兵冲锋时决不能傻那挨撞!重盾拔起侧立,各步盾军踏出盾列前出列阵,诸军结阵,迎面对撞,步盾军前踏对撞,撞得就是他!
全体注目;重盾兵是南宋军中极珍贵兵种!非身极壮大者不可!一旦损耗殆尽,失去重盾,只剩步盾蒙古铁骑必撞!重骑来撞!必溃一撞!
轻易不要让重盾军对撞步盾阵,白白牺牲,他们唯一的赴身地,只应是在面对蒙古铁骑,举盾列阵,身后长枪排排伸出,一赌生死
他们最终的命运,就是死在蒙古重骑一次次的撞击里。
天魂一幕;重骑冲击,撞过来弟兄们竖的长枪枪头被撞折飞起
迎面撞中的重盾兵,当场仰天倒去。
“將軍”
一声轻呼
望台上我回过神来,扭头望去
我们那时,野战军队最重要的是盾牌,因为盾牌是我们在蒙古人箭雨下活下来的保障,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如果说盾牌是为了延续生命,侧重防箭的军阵之盾,那么,强弩就是我们军阵的拳头,军阵之刃!
南宋时期,只有将门子弟才能做到自幼骑射,其他人没有机会,这也造成宋军骑射和蒙古根本无法相比,想要压制只有强弩阵。
我来告诉你,蒙古轻骑骑射威力在那个时代无法遏制,天下唯一正面顶住蒙古骑射的只有南宋,依托山河城池,大宋将士们身披铁甲密集列阵,强弩如云覆射而过!
因为我们是天下最富的军队,装备最好强弩最多,这才顶住了蒙古骑射,其他国家根本没这个条件,在残酷的蒙古骑射下死伤惨烈。
我这样告诉你,摆出堂堂之阵,对于蒙古轻骑来说就是绝对不会跑靶的一群活靶,特别是当你没有重甲,没有强弩的时候,面对使用重箭的蒙古强弓,死伤空前惨烈。
顶住蒙古骑射的最关键两条,重甲,强弩,没有你就是送死。
不是每个士卒都有盾牌护身,军中前阵厮杀阵列占比最大的长枪兵没有盾牌,全军没有盾牌配备的军卒是最大比重,所以这时候你没有重甲,那你基本可以给自己找埋哪的地了。
别傻了,我打过仗,知道铠甲是什么样,皮甲在蒙古人面前门都没有一箭就穿,锁子甲更不沾边,轻甲就别提了。只有重甲,重甲才有用,别的就别用,用了也白用自己安慰自己。
是不是还对蒙古人的弓力没有认识?好我给你讲,前世大战,我们和蒙古人拼命地时候,但凡和蒙古野战的南宋军队,结阵不得使用轻盾。
一百五十斤的弓力,可怕的箭雨下轻盾一箭贯穿,防御蒙古的军队绝不能用普通盾牌(轻型圆盾)结阵,有军队吃过这种亏,血亏,蒙古人骑在马上咬牙贴近一顿乱射,盾阵一片嚎叫,不战自乱。
连手带盾一起钉那的不在少数,所以我们在和蒙古人作战的时候,不再使用轻盾,原本轻型圆盾加重,记得清楚这些硬木盾牌外层又覆盖了一层轻便的防护,表层蒙牛皮或加木或其他方式,因为战争,使轻盾作为一种作战武器退出战争舞台。
盾都不行,更何况你那些杂路子甲。
那时,我们的弓弩全部结阵,以箭阵齐射蒙古铁骑,且弩阵人不动,阵型必须严整,其他军阵也一样,不然极易自己先崩。在抵抗蒙古铁骑冲击的时候,强弩阵以箭阵方式齐射,制造最大心理压力,心理冲击。一旦战况激烈,弓弩军就不要三波分射,一波发弩,一波进弩,一波上弩,不使这个,全部齐射,一次头顶箭云呼啸而过!
此法对蒙古人心理心里打击最大,特别是蒙古轻骑,有间歇也没问题,我们不要三波,有时候蒙古人冲的太近一次齐射能让他魂飞魄散,几千支箭同时下来吓得后面根本不敢再轻易往前冲。
那种箭云,覆盖过来他是必死无疑的,躲都躲不了。
眼前至今仍闪过被射的像刺猬一样的蒙古轻骑人马俱倒,在古代厮杀中杀人最多的是弓弩,正面对杀前锋扛住后面的弓弩手箭云后掷,覆盖对方后阵,不然战阵中箭如雨下万箭齐发这些词都是形容什么的?
你如果想要一个数据直观体现,可以,以日本来说,战国时代,死伤一大半是火枪和箭伤;剩下的一小半里又有一多半是长枪伤;武士刀只占4.5%;石头子都比他强,11.3%;差不多9个里头有一个是被石头砸死的,被刀砍死的20个里头都没一个,得22个才系系乎乎勉强有那么1个点背的。
武士刀,平日彰显身份,柄挂家徽镶金带银,搏杀不是主力,要是真让人武士上阵全用刀,你是要用武士们坟头长得草盖茅屋吗?
长枪,火枪,弓箭,这才是人家使的杀人的家伙。我们也一样,除了没火枪,长枪硬弩才是我们杀人的家伙,别的还真不是大头。
随着训练的下一步进展,军阵拉上校场,各阵士卒拉开间距,或组合而训,盾兵,枪兵,弩兵,一阵一阵练,执行军阵中单军武艺校练。
“將軍”
“將軍!”
路过他们,路过一个个身影,灰暗的心空下面目早已模糊,我握着将军剑柄,身后只余一片片漆黑的剪影。
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
“我的兄弟,盾牌不是这样用的”
走过盾阵,看到一位位手持步盾的士卒挥刀格撞,我按住一位年轻的士卒,接过他的盾牌,伤势未愈的身躯忽然发现这盾牌格外的重。
在蒙古人强大的战争巨兽下,孤独的盾牌面对巨兽,一声巨响,破碎的盾牌凄然倒入血海
由于蒙古人冲阵常常近距来箭,导致我们的盾牌经常被一箭穿盾,战斗损耗中盾牌损失极为剧烈。前世盾牌是宋军消耗极大地军备,我部曾一次补充盾牌一千面,以供消耗。
只要一仗,盾牌毁损比率甚至能高达百分之五十,最残酷的时候,百分之百。
作为一种消耗性攻防武器,盾牌其毁损率在剧烈战斗中居高不下已是常态。前世蒙古人,特别是蒙古重骑,普遍在马背上插着一个铁锤,也叫骨朵,有长有短,还有蒙古重骑因臂力强悍用长柄重锤。锤类武器对付盾阵有奇效,有经验的使手照着盾中一锤下去,此盾手不死必残,因为一锤便废掉了你的胳膊。
砸盾阵蒙古人干过,就是靠锤手,挥舞着巨锤的铁骑兵迎面冲上,一锤砸下盾阵当即盾碎人亡。在对付中亚,对付西亚,对付欧洲,对付非洲,对付金,对付西夏,都是这样,包括南宋。
有些时候甚至都不用这玩意,有强悍的蒙古铁骑重枪扫来,咣的一声步盾能被直接扫劈了顶头!
那这盾直接就废了,毁损,所以在这种时候我们用盾当然有技巧,都是拿命积的,我们这些有经验的都在教导新卒,如何用盾。
前世用盾技;盾实际分为中横,上刃,下刃,中横是你横手持盾的位置,这个位置在挡击的时候一定要避开,尽量用上刃让他的刀枪划过去。最有经验的老卒一场战斗下来他的盾牌上刃惨不忍睹,下刃也伤痕累累,但你一定可以看到,他的中横是挨击最少甚至没有,特别是在对付使长锤的蒙古骑兵时绝对不能让他夯中你的盾中央!
前世记忆,那次碰上个蒙古重骑长锤冲阵,一锤下去步盾上刃当场飞掉直接毁损,此人挥着重锤在阵中横冲直撞几无可挡,后来步军是围了个半圈同时出枪这才把他给捅死。
前世大战,血战中蒙古重骑破阵冲上,近距放箭,步盾箭箭射穿,箭头就冒在我眼前。
和蒙古人作战是噩梦,他们弓力太强一定程度上克死了我们的步盾,近距离搏杀步盾在蒙古强弓下完全没用,几乎箭箭射透,无分轻重,除非重盾。所以我们布阵的时候弓弩手就在阵后,前方厚厚一层人墙后面弓弩手放箭,为的是把他们轰远不然盾甲就都无效了!
只要阵型摆好,蒙古人特别是来箭最多的轻骑次次被轰在百步以外,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百步以内!绝不!
然而,重骑兵,限制不了。
限于重量,我们不可能把步盾做的太重,有限的军备下,我们尽力用上刃接蒙古人的箭,步盾已不再于挡箭,而是止箭,让箭止步,卡在盾牌上。
生前透过盾牌,眼光稍稍位于方盾之上,尽量遮掩自己,眼疾手快随时调整盾牌位置尽量上刃接箭,不要让你中横挨箭!
战阵中箭雨如下,臂上的步盾已遍插箭矢,横起长刀一刀抹下,盾面上箭木碎裂,箭木并着碎屑落向地面,咆哮的兄弟,阳光下他的身影留在我千年的记忆里。
早年间的战斗还一幕幕闪过眼前,战前一个壮实的宋军老卒在胳膊上一圈圈的缠粗布,基本每个老卒都会干,垫一下,护住胳膊制造缓冲。因为战场上就算你再避只怕你的中横还要被击,所以胳膊缠布,为的就是多少挡一下,不然你胳膊直接硬接搞不好你胳膊会一下废掉!
我们战阵积的经验是,盾牌套在胳膊上,当心重兵器砸下来。重兵砸下新卒很容易被一锤抡折胳膊,老卒则留出上沿划过去或是让他砸飞上面那块,然后抓住机会的老卒一刀砍过去,步伐一乱,拿重兵的就可以把脑袋留下了。
校场上我们对盾反复校练,士卒们相互交流相互配合,务必把盾牌再练,再练,再练!
绝对不允许生疏
“將軍!”
走过盾阵,大声呼喝的士卒们已渐渐远去,面前手持长枪的军卒满面尊敬。
我拍拍面前手持长枪呼唤我的兄弟,示意他继续,看着眼前一片片挥刺而出的长枪,心里满是感慨。
长枪军是我们抵抗蒙古铁骑最基础,也是死伤最大的肉搏军兵,枪林前勒马持枪的蒙古重骑,他们付出的牺牲我至今无法忘怀。
军阵之上,是他们如林的枪刃一步步阻挡可怕的铁骑冲击,战阵之中,长枪兵一定要记得,把枪给我握死了!双手正握!因为你面对的是蒙古铁骑,一身重甲的蒙古重骑!
反握长枪?我见过,左手虎口倒持长枪,你们电视上的,一看就知道拍电影的根本没打过仗,完全不知道古代战阵厮杀是个什么样,不是你是图好看吗?厮杀前士卒会这样握枪?反手握?找死呐!枪要死死握住,杀场上就是正握!不然你枪一定脱手!特别是重骑兵撞击的时候!
前世训练,呼吸都有要求,不是白练,为的就是战阵之上心稳,手稳,兵稳,一个呼吸急乱的士卒很难在战场上活下来。
天魂记忆;双手握持三米上下的叫大枪或长枪,单手握持一手举盾的叫小枪或飞枪。在这种划分下,长枪又分为轻枪和重枪,轻枪也可叫短枪兵,两米多长,捅轻骑兵堵缺口有奇效,但是,轻枪兵的短枪往往会被重骑兵重甲撞飞枪头,只能是重枪兵的长枪才有一战之力。
重枪兵,长枪三米左右,加重枪头,漆木硬杆,军阵主力。凡是使重枪的一定是重甲步卒,使用短枪的士卒一定是轻甲步卒,但也轻不到哪去只是相对重甲而言,在南宋军中划分短枪兵往往作为轻步兵关键时刻紧急堵阵之用。
之所以分这么详细,就是因为蒙古人的重骑冲阵,重骑兵太多了!
我不清楚现在后人到底知不知道,蒙古人真正纵横天下的是铁骑,威震天下的蒙古大军靠的是重骑兵而不是轻骑兵!你们似乎都忘了,蒙古人的重骑兵也会骑射,最凶悍的蒙古人全在重骑兵,他们冲阵不骑蒙古马或是极少数蒙古马中最强健的雄马,打翻了西边的蒙古人有的是好马,高头大马人马俱甲,这些重骑兵才是蒙古人立威天下的资本。防护极弱的轻骑兵在重步兵弓弩大阵面前极为脆弱根本不堪一击,因为我前世就有多次依托弓弩大阵撂倒对面蒙古轻骑的印象。
蒙古轻骑兵和宋人骑兵完全不一样,战场来回疾驰箭雨覆射,有防护,但不多,记忆中我甚至见过成群只穿皮袍敞胸漏怀的蒙古轻骑呼啸发箭。战马无甲,为的是追求速度,最大程度保有战马耐力,而牺牲防御的代价就是强弩很容易撕碎他们的肉体。
人挨一箭或许可以硬挺,马挨一箭有可能就跑不起来甚至直接摔倒战场,所以蒙古人小一半都是重骑兵,正常情况下冲阵全是重骑兵轻骑兵我从没见过。
作为蒙古人真正纵横天下的仰仗,蒙古重骑兵,在一个完整的蒙古军里,全军至少三分之一都是重骑组制。
冲阵靠的就是重骑兵,轻骑兵主要负责引诱,追击,侦查,以及箭雨掩护。阵战中轻骑兵许多情况下是辅攻角色,真正的主攻是重骑兵,特别是在重骑兵没有砸开缺口,对方箭阵一直在泼的时候!
是,蒙古重骑跑不快,跑不远,一身重甲不可能拥有长机动力,特别是在蒙古人长年累月远距离征伐奔袭的环境下,最可怕的大迂回大包抄大机动作战靠的全是轻骑兵,重骑兵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参与。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蒙古重骑兵也能参与,因为蒙古人一人数马,他完全可以把东西分开装,主要战马不披甲,等到了地方再披,其长距奔袭机动力完全等同轻骑兵!
令人绝望的机动性
最惨烈的岁月,蒙古军既是十成十的轻骑,又是十成十的重骑,借助一人数马的力量,蒙古人的机动性天下无敌。
在这种时刻,军阵之上,我们能面对面结阵顶住重骑兵的只有长枪兵,也只有长枪兵。所以,在蒙古重骑淹没了天地的冲锋下,他们就这样长眠地下了。
我真不想教导长枪兵,也不愿看到他们的脸,因为我怕,往往一战之后,他们熟悉的面庞就不见了。
这种记忆真的能把人活活撕碎
是不是想知道我们穿的是什么,看我反复提及一身重甲,也罢,我大致讲解几句南宋时期的重甲,这些动辄六十斤上下的铁甲。
前世铠甲,牛皮为底,甲叶为覆,是为重甲
都是皮革铁甲,札甲为主,牛皮减震效果好,皮韧铁硬,铁挡硬创,余力牛皮减阻,都是这样。铁叶为覆,牛皮为底,防御效果出众,不然你告诉我铁甲怎么造怎么穿?当人家官府傻?不让杀牛牛死后皮要交官府?人拉去造甲去了,没皮革这甲没法穿,不然你以为古代铠甲是什么便宜货色吗?大规模列装铁甲,对国家的手工业,国力,财力要求极高,再加上大规模列装强弩,吃经济吃到死,连我们到最后都扛不住了。
将军武备传,宋甲传;宋甲舒适度极高,正常温度下宋甲披挂之后,沉重坚实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安慰。战场上最大的安慰来自于自己沉重的铠甲,我们内里着锦袍或绸缎,我是绸缎内袍,外披将军铠甲,再束将军战袍。但更多的时候上阵是麻衣,因为麻衣吸血,一旦有伤不至于血流的止不住。
另外,头盔,宋军头盔是带有后脑防护的连铸军盔,完整的军盔防护一直延伸到后颈,加挂甲帘。不要小视这个军盔,他代表的是技术,是能力,是一个国家伟大力量的缩影!
好多像个碗一样的头盔,那是他们技术不行,蒙古人最初从草原出来就是这种。
宋军军盔是连铸,连铸工艺,一体铸造头盔。这对一个国家的科技,综合能力都是个极大考验,不是强国很难大规模铸造并列装这种军盔。
还有,我发现后世影视似乎对宋军军备完全不了解,上阵军盔不戴戴个红缨斗笠就上去了,人家叫范阳笠,只要是个宋兵都有,还给身布衣,平时穿的类似后世军常服,不是你上阵戴他?他可是布做的,没任何防护力,你戴他?你几条命?战场上最精锐军队全是戴军盔的,防脖子防后脑我的弟兄全是戴军盔的!
我们前世之所以抗蒙古那么久,靠的就是这身铁甲,六十斤上下的铁甲,二十多斤的铁甲马刀一砍就透,五六十斤就不行了,厚到马刀都砍不透。
“属下飞枪军统领,见过将军!”
唉
一声长叹
以前啊,在最开始的时候,军阵飞枪一排排如雨投掷,到后来啊,飞枪兵几乎就没有了,仅剩的几个在乱军中不断投出短枪,以告诉那些老卒们,飞枪军没有死绝。
“免礼”
我年轻的脸上满是不自然的笑,因为这也是牺牲极大地宋军作战单位,本来就不多的飞枪军在经历了一场场血战后,就这样消耗殆尽了。
飞枪军,宋川陕西军遗留,北宋西军特属,后为南宋诸军所拥,这些从西夏就打出来的西军精锐把经验传递之后,就这样消失在故国了。
死人太多了,飞枪军不易成型,不易训练,对士卒要求很高,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干的,对身形,臂力,眼力,要求极大,必须高壮士卒,抑或臂力极为强健,不是锐卒根本用不好飞枪。
前世南宋军中有这样的投枪兵,类似罗马帝国标枪兵,称为飞枪。军阵中飞枪手们混在队列,背插三支短枪,手持飞枪一支,混战中近距离飞枪掩护,这是宋军一代代传下来的投枪术,源传西军,百年来一直未曾失传。
战阵之上,除了他们以外,许多老卒死前会尽最后气力投出长枪,这种带着死前最后一击的勇气往往会钉穿一个蒙古重骑!我见过更凶悍的老卒在对上蒙古人的时候手握长枪一枪标去拔剑就砍,凶悍无比。
所以,为了他们,我马背上也带着短枪,只要有机会一定投!直至最后,就是为了告诉还在奋战的南宋军卒,大宋飞枪军还未死绝,永未死绝!
站在场上,我望着队列短短的飞枪军训练投掷,观察水准,前世记得清楚,飞枪军整军阵列,出枪要领;往前一个垫步猛掷后半蹲,以防站不起来。
你看我在那里观察人家飞枪军训练,是不是觉得我在装样子?没有,我上辈子会使飞枪,而且准头不差,小时候练的。要知道将门武艺可不止那点,光我们练的十几样里还有延伸,譬如枪,短枪投掷;斧,短斧飞掷;都要会,而且都练得很凶,可以说不管短枪长枪,短斧长斧,我使的都不差,所以说你哪不行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那个是不是腰弓的太过了?”
“不错将军,可那家伙改不过来了,也就随他去了。”
“也罢”
我笑笑就往后面走,这时迎面一个高大的身躯,遮过了日光。
“末将,弓弩军统领,见过将军!”
我点点头示意免礼,和他站在一起,观看硬弓强弩号结军阵。
军阵之上,强弩结阵,所有军卒站稳了不准动!一旦对方箭雨浇到头顶,用弓拨,用弩架,用铠甲挡,决不能跑,更不能给我溃阵!死也给我站死了!
另外,后世有说只要近身弓弩手就不行了,不行?弓弩列阵,密集阵列,他们能肉搏,是精锐,只不过不是专业肉搏的近战兵。弓弩手是甲轻主弓,那是为行动方便甲轻重步军十几斤罢了,人家是远距兵,主业并不是近身肉搏,但他可也是重甲兵,有佩刀带短锤,近身之后抄家伙就要劈你,打急了弓弩手直接顶前面白刃接战!欧洲那种几乎没什么防护的弓箭手可不是我们!
只是说我们不到彻底打急万不得已,绝不会把弓弩军拉到最前拼肉搏,主远距辅近战的弓弩军拼前列一看就是最后手段,因为你损失的是大量训练有素的精锐,专业技术军种,没那么好顶充。不然对面哪怕用奴隶,只要数量够,拉军阵披甲血拼,伤亡率还真往二三比一上走,换死的还是你。
作为战阵之上最大杀伤依靠,同时也是经济消耗最大的的存在,弓弩对箭支的消耗远超你们想象。我们那时箭支被堆在箱子里,成堆成堆的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耗光,看的我们直哆嗦。
装箭一般是大袋子堆一车,有时也会用箱子,粗大木箱装一箱,这个不好讲看战地情况。老实说蒙古人骑射确实无双,与之相比,我们军中的神射手都是步卒,好多以前是猎户,杀人和杀畜生没区别。
只不过玩弩的玩不过玩弓的,射程内单对单互射,玩弓的优势大的多,因为弩兵只有一次机会,中不了就死。所以弩兵是结阵的,神射手在弩阵里生存机会最大,并有机会施展神射的技法。
但是,弩兵门槛比弓兵低得多得多,一个农夫从地里拉出来三天之内他就会射,而且射的不见得差,八九不离十总能蒙中点什么,弓兵你要三天?三年都出不来。
所幸我们那时野战军,官府正军,御前军系屯驻精锐装备非常好,盾牌铠甲强弓硬弩我们一样不缺,不然真就打不了了。
然而我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只能重点训练步军,因为我本就为数不多的骑军几乎全部牺牲了。
抱歉了,我的兄弟
在古代,步兵是侧重防御的部队,骑兵才是真正的攻击性部队,骑兵不会防御只会进攻,当你把骑兵拿来防御的时候,你离败亡已经不远了。
身为步军,步兵面对敌国入侵必须依托地利,军备,乃至城防,这才是重步兵部队,可是这席卷天下谁是用步兵的?都是骑兵或以骑兵为核心的步骑部队,重步兵唯一一次震撼天下是南宋,因为我们要保卫自己的国家。
晚光映云,夕阳最后的绚烂,渐渐朦胧
千年以后,我的魂魄徘徊在人间,魂犹伝伝,行不休于外,就这样一直徘徊下去。
已经结束了训练的将士们整军结立,整肃的军阵煞气透过雪野,我看着这支军队,这支我曾短暂拥有过的军队,他们是这样的令人珍重。
严整,肃杀,这是精锐的气范,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在军阵之上无比沉默,无人说话,只有将军令下,骑兵传令,服从呼喝。
千年以后,我还是无事时保持静默,很快静默,一如前世。
“嘿,当兵的!”
呵,招呼我呢,因为前世的烙印过于深刻,故当我这一世觉醒之后,军中印迹极深,根本连伪装都伪装不了,特别是在今世工作的时候,所以我只好说我进过部队,不然没法解释。
好多人第一次见我都是,呦呵,当过兵吧!我没法否认,气质在那放着,你否认只能让人家认为你把别人当傻子耍,直接上来就把人得罪死,因为人家会认为你这不说实话又高大威猛看着都不一样,万一存心不良人家怎么办!
况且我以前真当过,确实是,还是个将军,世族将军,不过不是今世的。
我这样说凭什么人家上来第一眼就认定我当过兵,我从来都是身形笔直衣饰整肃,连想看到我无故弓腰都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而且有时候煞气又重,一个不对一个眼神扫过来有人后面就说妈你是不是杀过人!怎么有这眼神!这种时候你要我怎么说?不是当过兵哪来的这种气势!
故此,在后世大陆我们有一招,变色龙
可以随时依照身边人员的习性做出调整,迅速融入环境。可以这样说,只要我想变,装傻充愣我能让你看都看不出来。
除了我的军事素养无法掩盖,其余完美无余。
全是伪装,伪装之下是一双冰冷的双眸
有时候你能发觉我不对纯粹是我对你为人人品看不上眼,别忘了我可是中华世贵,将门出身。
然而军事素养实在无法变,变色龙的技艺什么都能变唯独变不了这个,因为变色龙变得是皮,不是骨。曾有人刚见面一看就说你这像个军官啊,哪个部队的?甚至来广东后有同事一看我北京工历,军中气范,还有猜测我是不是哪支部队出来执行秘密任务的。
只能说广东人真的很精,猜的八九不离十,唯一猜错的是我的军身不是大陆,而是另一个世界,中華族天宮軍軍系
由于杀人的业力,无分正邪,这些的一切我已无法避免。我前世杀人太多,蒙古人,色目人,汉人,死在我手上的人已经无法计算了,戾气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这辈子随着回忆的加深杀气也在逐日暴涨,特别是在民族已经灭亡的时候!我知道我在一力压制,因为还没到时候我没资格战死。
许多时候你看我装傻充愣乐呵呵的,纯粹是竭力压制装出来的,我在大陆迄今为止从未真心笑过,不然就那份杀气腾腾生人勿近的样子我干什么!
那股子面对死亡,沙场之上仰首直视,满是蔑视的眼神,没经历过真的没有,装都装不出来。
面对死亡,站直了,虎死威风不倒!
将军气范!训武气范!
也就是在那一刻,仿佛看到神明前世作戰
神將入陣
大軍沖陣!
天魂之上,我站在将台上,雪风中披风浩荡
我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看了千年
呜······
已是落去的夕阳,军中号角响过,余音环绕,连绵不散
不再是开战前的号角,悠远苍凉,而是带着温度,寒冬中带着篝火的余温,温和号音。
一天的训练结束了,繁重的训练后,军帐的营火,士卒们在简陋的铺位纷纷进入梦乡。
号角悠扬,悠长的夜角吹过军中,熄灯的角音里,听不到杀戮,让我们安心睡去
在睡梦中永眠
愿你们有个好梦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