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办公室。
看着怒气冲冲的方子兮，祁红苦笑了一下，不但现在底下人不理解她，就连核心的方子兮也觉得祁红不够坚定，对她表现出了失望的情绪。
“我有好多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红让郝美丽给烧了茶，这个时候…烧一壶熟普洱，在冬天的环境里给肠胃清清油，莫不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好，这壶茶喝完之前，我都会听你说，红姐。”方子兮调整了情绪，接过了祁红递来的茶杯，轻声说道。
郝美丽看了俩人一眼，走出了办公室，把门直接关闭。
祁红看了一眼门口，对着方子兮说道：“喝茶吧，希望这茶可以滋润你，让你变得平和下来……”
祁红话里有话，方子兮听得心头一震。
难道说……祁红已经洞察了一切，只是自己还没感悟到什么，是不是因为自己过于冲动了，忽略了一些细节上面的情况。
“红姐，我……”方子兮放下茶杯，刚要说话，祁红笑了一下，“你好好喝茶，听我给你说说，误解需要解释，要不然误会就会更深不是……”
“…………”
良久，从祁红办公室出来的方子兮，还在回味着祁红刚才的话。
“不管是和牟春芳斗、还是和任何人斗，伤害的都是我们本身，伤害的都是全省人民的利益，我也是想通不久。
所以，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定不了决心，希望你能够明白，也能够想通……”
刚开始，祁红的态度让方子兮愣住了，细细思量的话，祁红的话非常有道理！
即使他们在这场争斗中完全胜出，可是造成的损害就在那里，损失的利益显而易见，而且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这是否是得不偿失的做法，真的需要好好的思量一番。
好在祁红已经答应，如果第四季度完成税收和经改目标，林栋的转正问题不大，虽然王国杰是主管经济的副省长，可是祁红作为省长，有最后的决定权。
林栋从代理副市长转正为副市长，也就是时间问题了，目前看来问题不大。
当然了，这一切林栋都不知道，方子兮也没有告诉他，因为他转正的事情和王国杰差点动手，有一个这样真心替自己考虑的领导，或许也是林栋能够放手施为的前提，和侯显工作期间的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临城市府，副市长办公室。
今天是12.26日，距离本年度考核指标截止还有5天的时间，这几日方子兮让街道和乡镇加大税收和开发区经改任务推进，林栋虽然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可是方市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林栋现在对于代理还是转正看的不是很重，对他来说…这个责任和付出是一样的，从代理村主任开始，一直到代理镇长、再到代理副市长，这一路的艰辛和不易有多少，也只有林栋自己知道。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期待的目标即将来临，那个时候…也许是林栋真正改变的时候！
省城，城南老巷羊肉锅店。
一楼的隔断包间里，冯涛看着锅子中翻腾的羊肉和羊杂，咽了咽口水，他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约定的20分钟，王国杰还没出现。
“抱歉，来晚了。
雪太大路也滑，隔壁街道司机追尾了，我让他自行处理，我走着过来的。”
王国杰将棉衣的雪花抖了抖，挂在了衣服架上，摘下围巾搁好，搓了搓手坐在了冯涛的对面。
“来了就好，先喝一口暖和暖和，这是枸杞和人参、鹿茸泡的酒，大补。”
冯涛拿了一个半两杯，又拿出一个一斤左右的精美瓶子给王国杰倒满，直接递了过去。
“这是你珍藏的好酒，上次喝的时候，应该没剩下多少了吧！”王国杰接过酒杯，贪婪的抿了一口，一杯就没有了。
“还有最后的两斤多，我们喝一斤，剩下的你带回去慢慢喝。”
冯涛笑了一下，给王国杰递过去餐具，指着锅里的羊肉羊杂，煮的刚刚好，先吃点垫垫肚子。
“好，你也动筷子。”
王国杰倒是不客气，直接夹起一块羊肉，吹了吹热气，直接放在嘴里嚼起来，没有多余的调料，就是盐、味精和胡椒的汤锅，这种羊肉则是越嚼越香。
“嗯。”夹起一块羊肚，冯涛大口吃了起来，吃完端起酒杯，和王国杰碰在了一起。
冯涛之前和王国杰的关系还可以，后来被牟春芳安排到省府的冯子涛截胡，不仅俩人的关系越来越远，还被冯子涛说了不少坏话，那个时候冯涛不受牟春芳待见，过得惨不忍睹。
而现在，则是一切都过去了。
冯子涛去见了上帝，王国杰在最困难低谷的时候，是冯涛不计前嫌的帮助了他，让他重新回到了牟春芳核心团队，冯涛现在和王国杰配合，一内一外的配合着。
酒足饭饱，让老板把泡好的茶端了上来，冯涛给王国杰传达了牟春芳的指示，可以在周边给祁红一系造成干扰，关键是不可以伤筋动骨。
对于这个决策，王国杰表示不解，冯涛说他也不清楚老爷子的意见，只能按照要求办事，或许是牟春芳也想到了这个层面，不管怎么斗，羊毛终究出在羊身上，谁也跑不了。
王国杰只能表示同意，现在意气风发的他，这段时间刚得厉害，两次常务会议，他都没给祁红面子，王国杰发现只要抓住纪律约束，有些擦边球他就能给打回去。
这次，方子兮为林栋喊冤，王国杰会大义凛然的搬出约束为准绳，同时还为这种走后门的现象所不耻，祁红也拿他没办法。
正当王国杰准备一展身手、大干一场的时候，牟春芳让冯涛找他，你可以打打擦边球，给他们威胁就好了，现在还不是要对方命的时候，这个操作彻底让王国杰懵了。
冯涛看茶也喝的差不多了，王国杰马上理解不了也不打紧，回去慢慢消化就好，父亲的意思只要传达到了，他们不坏事就好。
俩人分了手，刚刚八点多钟，雪虽然停了，可是格外的冷，冯涛看着坐车离去的王国杰，直接钻进了他的路虎车，当司机的小玉一脚油门，路虎车消失在了茫茫冬夜的街头。
“不回度假村，今晚回高层住。”
冯涛说完，靠着后排座椅闭上了眼睛。
小玉“嗯”了一声，从倒车镜看了看后方的车况，直接拐了一个弯，向另一条路驶去。
省城市中心，冯涛不仅有一个200多平的大平层，还有一个一百六十多的高层住宅，这里他不经常住，偶尔会住一次。
在温泉度假村一待就是大半年，尤其到了秋冬季节，生意比往常更好，冯涛难得晚上出来一趟，就不想回去了，再说了雪停了同样山庄的山道泥泞湿滑，不如明天天亮再回去。
喝了半斤多补酒的冯涛，睁开眼睛看了看小玉的背影，专心开车的小玉毫无察觉，她甚至不知道今晚会有一场大战，最后是以她完全败下阵来为结束的前提。
小玉现在越来越欣赏冯涛，他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熟，相比去年来说，冯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现在不仅把度假村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深得牟春芳信任。
因为冯涛的改变，度假村的旗袍小妹们集体松了口气，要不然…冯涛犯起病来，对她们就是一顿折磨，任谁也受不了。
现在，可以说牟氏集团的风气变得好了一点点，牟春芳虽然对张德没死虎视眈眈，可是政府和法院不能公开拿他怎么样，现在张德还未找到，不过目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
就连去冀省的韩雷等人都被点调了回来，车家兄弟也在半个月前消失在了冀省省城，好几件事都显得不合常理，甚至愈发的诡异，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似乎一切都向着平静的状态发展。
当然了，目前的这些大事都不是林栋过于关心的问题，因为每件事都有专人去关注，他现在听了方子兮的意见，最后的几天冲刺今年的税收和经改任务。
本来，林栋对转不转正也没有太过于看重，只不过方子兮一个故事让他清醒，即使你不给我转正的机会，但是我要明确的是：我有这样的能力和机会，对于所谓的施舍不屑一顾。
方子兮这个故事寓意看似简单，其实很深刻：一个大学宿舍新来了六名新生，其中一名新生是少数民族，长的特别的强壮，他带了一个臂力器，其他几名新生围上来，议论纷纷。
当这名强壮的新生举着五十公斤的臂力器，说自己可以做五十个的时候，一名爱抬杠的同学坐不住了，大声说道：你能做五十个我直播吃屎，打死都不信。
强壮的学生二话没说，直接直接拿着臂力器做了起来，当做到了48个的时候，抬杠的同学脸都绿了。
“49个，我好久没练了，对不起，只能做这么多了。”
强壮的同学看了看爱抬杠的同学，轻轻的说道。
“我们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很不容易，我请客…我们出去吃一顿。”
爱抬杠的同学感激的看了一眼强壮的同学，后来他俩成了寝室里最好的哥们……
林栋思索着方子兮的这个故事，突然明白了过来一个道理，“我有这个实力去赢得这个位置，而不是靠其他什么阴谋诡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一切都是土鸡瓦狗，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