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每日还在接受例行检查,检查的结果很明确,血管压迫神经造成失忆,这种失忆可以是短暂性失忆,也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结果,还要看张德的运气,现在的张德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醒来,他缺失的记忆反倒是最关键的环节,他记不起来是谁要害他,是谁让他跳了楼。
不对,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是谁把他推下了楼,还有朗正在张德的病床前自杀,又为的是什么!
这也是雷明一直在苦苦思索,而不得结果的事情!
病房里,张德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既熟悉又陌生,他盯着张德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同学和朋友!”
“你...是…朗正!?”张德的眼睛睁大了。
“对,是我,我今天有时间,过来看看你,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朗正看着张德一脸落寞道。
“你要去哪里?
你不是我的好友吗?
你可以随时来看我啊!”
张德觉得对面的朗正不得劲,连忙说道。
“没时间了,我要走了,你快点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啊!
再见了,我的朋友,再见......”随着声音越来越弱,人影也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张德从病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病房门口的沙发上,雷明同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张德没有说话,张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缓了一下,又躺了下来。
张德这种状况,睡得好好的突然坐起来,然后愣一会神半分钟到一分钟的样子,然后…会躺下来继续睡,几乎每两三天就会这样,雷明已经习惯了。
张德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的朗正是那么清楚,等一等,朗正!
张德一下子警醒过来,在楼顶的时候,不是身后的一个声音,一直让朗正推自己下楼,如果朗正不推自己的话,会被看不清楚脸的身影直接推下来。
最后,朗正一闭眼、一咬牙,把张德从楼顶推了下来,张德再次清醒过来。
这次张德没有坐起来,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在思考问题,他遗憾的是没有看清楚,那躲在角落里的黑影到底是谁!
“用不用喝水?”
雷明来到了床前,轻声问道。
“我不渴。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朗正要推我下楼,他完全可以拒绝啊!
你让朗正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德似乎在质问雷明,似乎又在自言自语,雷明的心一颤问道:“你是说,你是被郎正推下楼的,是吗?”
“当然是他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推我。
我没看到角落里的那个人是谁,他在命令朗正推我下楼,如果让我看到他,我一定会打的他满地找牙。
你是警察,你帮我把朗正带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张德变得激动起来,他觉得朗正没有任何理由会来害他,他也想不到什么理由,他对郎正可谓是掏心掏肺,可最后落了一个“豆在釜中泣,相煎何太急”的下场。
“你真的确认是朗正推你下的楼?”
雷明掏出了手机,再次确认道。
“除了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命令朗正动手,当时我害怕极了,没看清对方是谁,声音也很陌生,随后朗正把我推下了楼,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德脑海里,前期的场景则是越来越清晰,他确认是朗正把他推下了楼,这点儿毋容置疑。
“王队,我是雷明,张德似乎记起了什么,他说是有人胁迫朗正,把他推下了楼。
他现在要求见朗正,关于朗正的情况,你看......”雷明第一时间上报给了王军,王军刚刚躺下,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你等着我,我马上到,马上到。”
挂了电话,王军急忙冲向衣架,穿起衣服来,床上他媳妇翻了个身,轻叹了一声,没说一句话。
警察的工作就是这样,哪怕是大年三十,只要通知(情况)过来,一个电话就要奔赴现场,哪有那么多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很多人替我们负重前行而已。
王军急忙赶到了医院,现在张德的情绪稳定,雷明安排值班医生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神经感官良好,心跳呼吸平稳,各项指标正常。
而且,张德也逐步想起了一些儿事情,主要是之前运动量太少、躺的太多,四肢有一些儿轻微的乏力,不过他现在属于亚健康状态,只要营养和锻炼跟上,恢复健康状态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是说,当时是朗正把你约到商贸大厦的楼上,然后再大厦楼顶的角落里,一个人指挥或是胁迫朗正,把你推下了楼。”
王军三言两语,说的不可谓是不清楚。
“是,基本上是个情况!
我记得当时朗正也没吓坏了,怎么朗正还没有来,对了…他在省里,明天是不是可以来!”
张德反应了过来,王军和雷明对视了一眼,王军上前拍了拍张德的肩膀,轻声说道:“朗正,他是来不了了,因为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没事,我可以等他。
我还想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把我推下楼。”
张德的心里有了执念,他已然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尽量平复心情,想起指示朗正的人是谁?”
雷明看着张德,如果张德能够想起来的话,这绕了一大圈的案件,就会越来越清晰。
当时...张德坠楼后,可能是出于愧疚和压力,在张德病床前,朗正选择了自杀来结束一。
看似朗正“人死灯灭”的背后,其实寓意着很强的意图,但凡有一天张德醒来,也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你们问朗正不就得了,他应该比我清楚对方是谁?
我如果想起来的话,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可是现在我完全没有印象,我……”
张德正说着,“哗啦”一声玻璃上面的窗户破了,近在咫尺的雷明毫不犹豫,直接把张德扑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第二支弩箭随着第一支弩箭射进来,两支弩箭一前一后,在张德的病床上面,直接把装饰用的墙画撕碎。
王军和雷明几乎同一时刻掏出枪,王军蹲着走到窗户附近,用眼睛看向对面,50米开外的地方,正好是医院的门诊大楼,现在在对面三楼,依稀可以看到人影绰绰。
“第一组第二组侦查员和特警B组去搜查门诊楼,目测对方人数3人以上,第三第四组包围医院前后门,让医院保安封锁停车场。
特警A组先不要动,随时支援待命。”
王军不愧是老刑警,慌而不乱的安排着手下的任务,随着王军的命令,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卧槽,没射中!”
“这个手弩太逗了,我说应该用猎枪的。”
“有人围上来了,快走……”
对面门诊楼,三个偷袭着在对面一间一声办公室,打晕了巡逻的一名保安,直接在办公室观察,发现对面的病房里,壁灯的照耀下,己方的目标很是清晰。
这些亡命之徒都知道张德醒了,不过现在属于失忆状态,接到汪兰的指令后,他们直接动手了。
因为汪兰的态度坚决,还和汪竹大吵了一架,在姐姐的强势之下,汪竹不得不屈服。
这是一个畸形的关系,汪兰虽然是法律上张德的妻子,可是汪竹和张德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并且为张德生了一儿一女,汪兰得过一场大病,她自己不能生育,所以这两个孩子有两个妈妈。
这些年,汪竹都是以汪兰的身份活着,她无怨无悔虽然和张德有过争执,可是她深爱着张德,而汪兰用妹妹的身份,掌控者四海地产和临城餐饮行业,并且疯狂的敛财。
而且用大量的金钱贿赂京都的部门领导,还对某部长投怀送抱,自称干爹干女儿。
没事干女儿,有事女儿干。
在这种Q色交易、Q权交易、Q钱交易之下,好多人发生了蜕变,被完全腐化、堕落,走向了人生的不归路。
而汪兰和汪竹互换身份的事情,除了她俩和张德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汪兰和汪竹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除了嘴角一颗淡淡的痣外,从外表上分辨两人,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发生的这一切都很清晰了,汪兰对张德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这是一个非常强势且心肠超硬的女人,为了达到目地可以牺牲一切的女人。
而汪竹则是对张德念念不忘,可是她软弱的性格被汪兰死死拿捏着,既不想张德受伤,也不想让汪兰失望,这种双重压榨的情绪下,让汪竹患得患失起来。
汪竹不受控制的跑向医院,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让张德快点逃走,千万不能被姐姐的人抓住,如果受伤或者生命受到威胁,汪竹感觉到自己难辞其咎。
现在的张德已经清醒过来,对面的弩箭射杀,让他立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有人想杀自己灭口,自己必须依托警方,赶紧让朗正过来。
张德准备俩人在一起,共同对抗那个让他坠楼的人,而一旁的雷明很是头疼,不知道朗正自杀的消息如何告知张德,如果把他刺激到了,是不是还会回到植物人或是失忆的状态。
雷明不敢赌,因为他没有把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