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不错!”
经过大半天的谈话,了解到了林栋的基本情况,唐军已经算是掌握了林栋的大部。
接下来…就是根据举报信上所说,逐一反馈核查内容,并且根据实际情况落实。
唐军心里面清楚,面对这个一穷二白的寨子村,贪污腐败这件事完全和林栋搭不上边,穷的都快当裤衩子了,有什么可贪得。
除非那些田地,可以用来换钱,可是政策之下,没有人敢动用耕地谋私,那和找死差不多,相信即使有想法,林栋也没有这个胆子。
不过…这个林栋为了工作顺利进行,工资卡都交给村里了,试问几个人可以做到这样!
其实…这个举报人没有脑子,胡编乱造。
你可以说……林栋可劲睡了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半夜敲寡妇门也成啊!
再不济的话,就是林栋进村后,把七十岁以上三岁以下的老幼妇孺全都打了一遍,大有“拳打幼儿园、脚踏敬老院”之势,或许还能有人信。
你说林栋贪污受贿,在寨子村大肆敛财,唐军看着破败的村委会,坎坷不平的街道,陈旧不堪的房舍,饥一顿饱一顿的村民,作为一个前来实地调查的官员,随着情况的明晰,他感觉到了汗颜。
或许唐军认为,凭着一封举报信,直接来调查处理一个代理村主任,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行署专员黄子仁抓小放大,方向错误了。
唐军看着秘书汇总的材料,他思索着该如何写这个报告,林栋这里没有任何问题,若借着林栋扯出韩建国的事情,真的是太天真了!
行署专员办公室。
桌子上前面有一盆盆景,是一棵微景不老松,后面有一个铭牌,铭牌左侧写着:执政为公 勤政为民,右侧落款是:黄子仁。
此刻,黄子仁站在一旁的小案几上,喂着他的金鱼,金鱼一共有七条,颜色各异。
鱼儿摇着尾巴争抢鱼食,有识货的一眼就能看出,金鱼的品种是上好的龙睛金鱼和蝶尾金鱼,观赏价值和经济价值都很高的那种。
桌子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同样是便捷的通讯,黄子仁总觉得公事还是要用座机,手机属于私人物品,一点儿办公的感觉都没有。
“叮叮叮……”
连续响了六七声后,黄子仁接了起来,“三大爷,您在办公室吗?”
“是明明啊!你过来吧,中午可以一起吃饭,我下午还有个会。
明日还要去省城参加一个剪彩仪式。”黄子仁似乎很忙,或者说是对私事的推脱。
“三大爷,我就路过你这,我去省城找朋友玩,正好明日我们见面,还是……那件事!”
黄明明在电话那头说道:“我明日再和您联系,先挂了!”
“这小子……”黄子仁挂了电话。
目光放到了那封举报信上,等了一会儿,他走到门口的墙边,看着墙上挂的一副合影。
那是整个地委行署和市县两级政府一把手的合影,黄子仁的目光一直放在韩建国的身上,照片里…韩建国西装革履如沐春风的样子,让他看的极不舒服。
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看样子双方有故事,一个是行署专员地委书记一般的存在,会和一个下属县级市市长手有某些儿冲突。
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等量的战斗,然而韩建国为官清正,看不惯很多污秽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他的耿直得罪了很多人,这个黄子仁,或许是其中的一位而已。
“唐军,什么情况?
这都几天了,怎么一点儿问题都查不出来,难道是对方的水深,你不会连一个小小的代理村主任,都搞不定吗?”
黄子仁拿着电话,毫不客气的说道。
“黄专员,我正在核查情况,已经进行了一半,目前来说,代主任林栋没有贪污受贿之实,并且他还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贴补,另外生活作风问题也没什么,他的口碑非常好……”
唐军翻看了一下笔记,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虽然检举信上说了不少,可是经不起推敲,一查就知道是诬告。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儿,我也不是让你去查一个什么小小的村主任,还是代理村主任。
唐军,你去临城已经一周了,还没明白我要做什么,你这几年的历练,都是如何做的!?”
虽然黄子仁没有骂人,任谁听到这种口气说话,都表示对方已经很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的气恼。
“黄专员,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林栋是一个大学生,本身并没有什么背景。
我查到了,他虽然本身并没什么,可是他有个女朋友叫韩雪……”
唐军似乎感受到黄子仁的不耐烦,忙继续道:“韩雪的父亲,就是临城市长韩建国!”
“什么,是韩建国,这么说……”
黄子仁摩挲着下巴,面容变得有些儿阴冷:“好,你顺着这个关系给我往下查,一定要查清楚…查实,查个水落石出。”
“我…好,请黄专员放心,我尽力而为。”唐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点儿肝颤。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全力以赴,你先忙吧,有事我会找你。”黄子仁挂了电话。
唐军擦了擦汗,定定的看着手机,他有些儿茫然无措。
行署里面有一位专员,而副专员有四位,唐军清楚:自己只负责一些儿不重要的工作,如果想要更进一步或是掌握一些儿关键的资源,绝对是绕不开黄子仁的。
所以,唐军对黄子仁的命令毫不质疑,说白了,就是让他“鸡蛋里挑骨头”他也得做,具体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手段了。
林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只是一支双刃剑而已,找林栋不过是找到一个借口,具体是靶中红心还是边缘地带,那就不言而喻了。
黄子仁看的终究是韩建国,对付的也是韩建国,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他始终翻不过心中那个坎,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按道理来说:凭着黄子仁的工作经历和资历,他当个副省级干部都足够了,可是他一直没有同意调职,就是要在临城地区这里工作。
这么看来…针对性就愈加的明显,就是在掐着韩建国的脖子,让他在窒息中感到绝望。
韩建国也清楚,是上面有人阻碍着临城改革的步伐,可是他不知道具体原因,这次林栋参与的寨子村只是个试点,或许能够抛砖引玉,了解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
韩建国明显感觉到,这只无形的手快出现了,具体手的主人是谁,很快就会了解清楚,对症下药或者是兵来土掩,韩建国已经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