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这句话无视好坏、无论善恶、无从正反,完全适用。
林栋这两日黑了一圈,肩膀上的皮都磨没了,胳膊大腿上的瘀伤、划伤更多,可是看着林栋目光炯炯,精神振奋的样子,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帮助下河村加固道路防水,每日最少扛两百个砂石袋子,每个按照七、八十斤计算,林栋的体力消耗可想而知。
痛并快乐着,一旁以“拼命三郎”著称的范涛自叹不如,以前他觉得自己就够拼命的了,可是和林栋这不要命的做法比起来,自己还是差了一丢丢。
李二狗则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以前李二狗自私自利,只要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不受到影响就好,即使邻居家的柴火垛子着了,只要对自己家没有太大影响,他看到了…都不会伸手帮忙。
而现在,李二狗跟着林栋,冲在了村里各个路口,低洼地段、下水道水渠沟都能看到李二狗的身影。
关键是李二狗人狠厉话还不多,林栋咋干他咋干,妥妥滴一个大“跟屁虫”的所在,李二狗不在乎别人的说法,只知道老娘说的那句话:“跟着林栋准没错,他是身上带光的人。”
林栋一开始还不太习惯,不过…这几天下来,他收获了李二狗的友谊,俩人已经成了好兄弟。
道路泥泞,林栋扛着砂石袋子走的很急,脚下一滑,差点就跌到了有五六米宽的沟渠,被眼疾手快的李二狗一把拉住,有惊无险。
林栋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俩人继续搬着砂石袋子,将低洼处紧紧封住,以防河水的蔓延。
大雨变成小雨后,直接沥沥啦啦下了5天,今日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
下河村是通往下河水库最重要的通路,如果下河村有问题,那么下河水库就会出大事,好在大家众人一心,一起努力防汛自救,第一场大雨就这样过去了。
再说清河别墅区,他们是新修的河道。
基本上…完全承受了这次大雨的冲击,只不过经过这场大雨之后,原本只有2米的人工河,直接涨成了4米,距离5米警戒线已经很近了。
看着这么一大池子的水,王长铭自有办法,他让刁硕找了三台大功率水泵,把人工河的水抽到河道里流走,这样就就解决了水多的问题。
王长铭和刁硕光注重了河道的畅通,完全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人工河的走水问题!?
这个隐患一旦埋下还没有被重视的话,出事可能就是时间问题。
王长铭告诉张德,人工河的水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完全不必担心,之前的丁富贵的工程队,修理的河道还是可靠的。
张奎也过来看了一趟,三个水泵马力全开,人工河的水慢慢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一切都成了正常情况,张奎也就不在关注此事。
张奎现在最重要的依靠是张德,把魏村镇那块空地弄到手,挨着水库的周边,再建造一个依山傍水的地产项目,这钱…不就哗哗的来了吗!
张奎做生意有一套,可是他的格局不行。
现在张德少了崔娜的温柔乡,他多了一些儿思考的时间,审时度势的分析了一遍目前的形势,他认为现在正是自己最好的时机,必须开始提前布局,为下一步晋升做准备。
借助大雨到来的契机,打着加固水库河堤的幌子,可以借鉴清河镇的操作手段,在魏村镇重来一次,再造一个环境适宜的别墅群。
清河镇的成功,张奎答应给张德两千万的好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堂兄弟。
这魏村镇吗?低于三千万,张德肯定不答应。
张奎也知道他这个堂哥的胃口会越来越大,而且他不仅仅是谋划水利局局长的位置,如果有机会,他会进入更高一层任行政工作。
“大树底下好乘凉”,张奎深知这个道理!
只是张德这条腿目前还不够粗,不过他要早早抱住抱紧,听张德说…现在自己对崔娜已经没了兴趣,张奎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女人吗?
尤其是崔娜这种女人!
名牌包包和化妆品必须拿捏,高档服装和香水也不能少,真金白银的礼盒配上红色玫瑰花,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
张奎知道自己的这一系列操作,肯定会打动这个风sao女人,搞定她的话,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殊不知,崔娜已经看不上临城这个地方,甚至厌恶起这里的一切,她现在等安阳稳定之后,卖了房现有的房子和车,带着张德之前给她的几百万存款,直接去省城发展。
一个水利局行政办公室主任、科级干部,对她而言太小儿科了,崔娜想要得到的更多,金丝雀一旦脱笼,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活、要么死!
河沿乡水利站,二楼会议室。
“你们是怎么搞的,你说说…村民们懂什么,你还让一个新人带着干活,你这样是不负责任的做法!”
张德拍着桌子,地中海周围的几根头发跟着颤抖,林栋担心张德一激动,头发都没了。
“主要是雨太大,我们缺人手,整个站上除了王冬梅,全都派出去到了一线上……”
郭大刚忍住怒气,不过…他这次确实违反了某些儿规定,可是事急从权,全临城都在排涝泄洪,整个河沿乡的安全防护、还有两个水库的排涝泄洪,哪哪都需要人。
前面说了,整个临城的水都会从河沿乡流走,也就是说…从大雨开始到结束,河沿乡水利站的压力最大,一直以来都是最大的!
“再急也不能视规定为儿戏,这次的水情处理完后,你要写检讨,在全局大会上做通报批评。”
张德眯着眼睛,摆明了鸡蛋里挑骨头。
“张局长,你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我们站人手最少、任务最重,这几天我们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大家都在河道和水库值守。
还有那个你批评的小林,他这几天都是住在帐篷里,身上的伤都不必多说。
每天只能吃两碗泡面,一直没有喊过苦累,您是领导高高在上,可我们这些儿下属也不容易。”
范涛梗着脖子说了几句,本来就黑的脸庞愈发的黑了。
“你一个副站长,郭大刚还没说话,轮的到你吗?”王长铭站起身,怒斥着范涛。
“我们河沿乡水利站,啥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真的是哪个拉链没拉紧,露出你来了。”郭伯可不惯着他,直接怼道。
郭三炮和关局同一年进的水利局,是全水利局资格最老的人之一,连关诚都敬他三分。
就连门卫“扫地僧”的陈大爷都说:
咱水利局有一宝,河沿乡的郭三炮。
人虽聋却眼不瞎,做事漂亮必须夸。
每次有事不拉垮,防汛抗洪就看他。
虽然脾气有点倔,做人做事最正确!
看得出来,郭伯郭三炮在水利局的地位,打油诗都有了,一看就是传奇人物。
虽然是一个普通员工,可有着30年的工龄,按说郭伯要当副局长或者调到别的局独当一面都没问题,可是自从郭伯聋了以后,他对生活陷入了抵触思想,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由此可见,一场事故改变的不仅仅是心态,还有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