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问苍向来都是一个行动派。
在几分钟之后,她就带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群打劫者的首领离开了这栋大楼,当然在离开前也没有忘记,将其中一个醒来的人松了绑。
——聂问苍还没有真正做好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超凡者的准备。
也不会随意剥夺这些人的生命。
在规则怪谈游戏降临之后,这个星球上的所有人都已经没有实际上的地位、阶级之分了,都是在它的阴影下抱团取暖的可怜人。
首领带着聂问苍,一路从原本这座城市的大路上走过,期间并没有绕弯。
也不需要绕弯,在这座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城市当中,撞到人的情况反而是少数。
聂问苍从前在规则怪谈游戏还未降临的那段和平时期,也从学校的课本上和各类新闻的图片上,看到过这座城市。
那在无人机的俯瞰下、在摄影师的眼中、从不同角度拍摄的照片,充分的展现了这座城市的活力和繁华,让观看者心向往之。
和眼下这种荒凉破败的形象一对比,显得它此刻格外萧条。
“这座城市此刻的人这么少,你们每日还需要出去打劫?”
眼下是聂问苍占上风,她自然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被迫走在前面的首领似乎是苦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无奈。
“您有所不知,在灾难降临之后离开这座城市的人,自然要把能带走的所有财物和有用的物资都带走了。
我们想要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搜刮出什么,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在这该死的寒潮已经降临了几个月之后!”
但他说的话里有些漏洞。
这么大的城市里,不可能所有人都把自己能打包的东西都一块带走。
即使是他们把这些家资一块带走,那么无法带走的建筑材料等,也可以用作燃料。
何况这些只是离开的人。
在这一场打的绝大多数人措手不及的的寒潮当中,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失去了生命、将他们的个人财产永远的留在了这座城市当中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他们的物品呢?
另外就是这个首领一直在回避的话题了:如果这座城市里的人口真的有那么稀少的话,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会以打劫为生?
聂问苍按住自己右手手背的一个小小的狼牙棒状的纹身(自然而然的,它在她超凡能力的影响当中,已经很难看得出它原本是一个狼牙棒的形状)。
常人看不见、但能感觉得到的生命力流入纹身,狼牙棒被激活。
这个走在前面的首领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碰了碰他的后背,然后将他毫无章法地揍了一顿。
这样的一通操作下来,这个想要隐瞒的首领只好吐露出实话。
“每天晚上的寒潮,如果靠单人抵御的话十分艰难,所以这个城市里还幸存的人在很久之前就建立了一个联盟。
联盟中的大伙儿在夜里共同取暖,收集到的物资也会在上交一部分之后,共同分配。”
这个首领跪下的动作格外熟练,似乎是做过了不下千百次一样。
他露出十分可怜的表情,给聂问苍看他有些冻伤的皮肤。
“但即使如此,要供应联盟中所有人的取暖,并让他们有足够的食物,也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做到的工程……”
聂问苍不愿意听他的卖惨,谁知道这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操纵着空气中无形的狼牙棒(他是他在激活了自己右手上狼牙棒状的纹身之后,在空气中显现出来的),又把这首领揍了一顿,并用她自觉自己最为凶狠的语气道:“那你们要打劫的人是什么来历?”
“他们也是这座城市内的一些幸存者。
但是由于他们好运地提前在家里囤积了大量用于应对眼下这个局面的物资,因此要比我们好过多了!”
聂问苍对他的说法表示了怀疑:“既然他们都有了足够的物资,为什么还会傻乎乎地走出来,任凭你们打劫?”
这位首领小心翼翼地转头观看了一下聂问苍脸上的表情,然后低头道:“他们出来是为了观看规则怪谈游戏的直播。”
聂问苍不解其意:“规则怪谈游戏的直播不是在任何一个反光的镜面或水面上就能看得到?”
“是这样没错,您真是一针见血。”
这个首领小心翼翼地恭维了一下聂问苍,然后继续解释:“由于我国的国运下降到了一个警戒线,因此我们有了一个限制:在每一场规则怪谈游戏的直播之中,都需要发言超过三次。
通过反光的镜面和水面,虽然可以看到规则怪谈直播的画面,但无法在上面进行发言,如果想在上面进行发言,需要电子产品才可以。”
由于季宏远建立通关了三场规则怪谈游戏的原因,大汉国的国运维持着一个健康的水平,这也不怪没有聂问苍听说过这条规定了。
“他们自己手里没有电子产品吗?”
这位唯唯诺诺的首领笑了一下,带着一股狡猾的味道:“他们手里的电子产品全都不能用了。
这是我们联盟里的一个相关专家做出的产品,能够发射一种特殊的脉冲,使得一定区域里的所有电子产品失效。”
聂问苍并不了解其中的原理:“就没有反制手段吗?”
“我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听专家说,以现在的这座城市里的物资条件,要反制很难。”
这个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衣服的首领,说话的语气有些感慨:“就算是这样,每天按照他们规划好的区域,一个一个地方地将那里的电子产品报废,工作量也很大。
好在后面陆陆续续地有其他人补充进来,这才没有……”
聂问苍有点疑惑:“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劫他们?
你们已经有了这么多人,联手走出这座城市不好吗?这座城市之外的地方,每天夜里可是没有寒潮袭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