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安妮。
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平平常常的、表示这个个体是女孩。
小的时候,我生长得不够好看,加上性子内向腼腆,不善于讨大人欢心。
在小朋友群里,常常是被边缘化的那一个。
他们也不会欺负我,只是不和我玩而已。准确地说是不爱和我玩。
那个时候我最羡慕的,当数那些小朋友中间的风云人物了。
他们似乎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怯场,无论是大人还是孩童,都可以和他们聊得愉快。
原本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下去,我会成为平平常常的一个普通人,在这座没有天灾、风平浪静的亚特兰蒂斯城内,安安稳稳度过这一辈子。
或许会到了年龄相夫教子,让我的女儿也重复我的一生。
但人生的精彩之处,不就在于永远无法预料到的未来和意外吗?
这件事要从我捡到了一幅油画开始说起。
油画是躺在我经常出没的一个隐秘之处的,并不显眼。
若非我那时玩心大起,突发奇想地要从那里经过,就并不会顺势找得到它。
也就说不一定现在的我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了。
油画的主体部分,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作者用大面积的金黄晕染它,给观者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麦田里,有几个埋头劳作的人。他们的服饰有古有今,但都被汗水浸湿,看起来不像样子。
我一下子就被这幅画吸引住了。
亚特兰蒂斯是没有麦田的,我们的生活必需品一律是与其他城池交易而来。
像这幅画中的景色,我们虽然在教科书中看过插图,但那插图和这幅描绘详细的油画相比起来,简直粗糙到不成样子。
油画内的麦田之外,可以看出一片茵茵绿草。
绿草地的边缘,有几棵我不认得的品种的大树。
我不由自主的就把手抚摸了上去,同时想着,如果我能出现在那棵树下乘凉就好了。
下一刻,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时,我感到刚刚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我普通地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到老,过了这平凡的一生,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亚特兰蒂斯城。
这一辈子,亚特兰蒂斯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大事。
如阿卡得穆学院的成员,阿瑞斯,曾经由于和学员们发生了一些冲突而被赶出过学院。
在此期间,他在城市内遇到了一个愿意给他提供帮助的女孩。二者发展出了深厚的亲密关系。
后来,她还破例成为了阿卡得穆学院的学员之一。
再过一段时日,在我的孩子满月之后,亚特兰蒂斯斯就会迎来一批特殊的旅客。
他们有着不死之身、超凡的体质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称呼彼此为玩家,我们为NPC,似乎把这里当成了一个真实度很高的游戏。
他们唯利是图,百无禁忌。给我们这个世界带来了许多混乱。
如果我继续按照前世的轨迹走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如同前世那样,被两个玩家的打斗波及而死。
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把油画收了起来。
同时,我注意到,那一棵被我抚摸的大树之下,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和我有着九分相似。
这幅油画给我的馈赠,不仅仅只是前世的记忆,还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我的五官依旧平平无奇,最多只能称得上清秀,但在其他人眼里,我似乎变得令人痴迷了很多。
并且经过我的实验,我发现我的这种魅力,对于权力或能力越大的人来说越强。
我欣喜若狂。
借着这份馈赠,我成功地借接近了阿瑞斯,住进了亚特兰蒂斯城的内城区。
在那里,我更是如鱼得水——在外城区,我的魅力表现并不强大,但对于内城区与阿卡得穆学院这些人,它无往不利。
借着它,我成功地收集了一幅又一幅的油画,每一幅都能增进我的魅力,并且给我带来一世的记忆。
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每当我做了一些什么,再从油画中得到预知时,就会与前一次稍稍有些不同。
但唯一不变的,是间隔或长或短的时间以后,就会有一批自称为玩家的人,来到亚特兰蒂斯城,来到我们的世界,带来混乱。
在这个过程中,我自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
首先,是一个自称为“窃天”组织的投资。
这是我凭借着无数前世的经验,周旋于阿卡得穆学院的学员们之间,想要为自己找到一线生机这样的行为所带来的。
从他们那里,我得知了许多秘密。
比如这个世界其他城市的天灾是由神明们发起的、比如这些神明们的喜好,再比如,祂们之间的核心人物:将他们抚养长大的大长老。
据说那大长老喜怒无常极难讨好,但手里掌握着他们一族的核心机密,窃天组织派了很多人接近,但都无功而返。
我得承认我被这个说法,引发了兴趣。
在这个组织的帮助,以及我的个人能力之下,我成功的接近了祂,并得到了一些信任。
虽然距离从祂口中撬出核心机密还远,但祂心情好时,我已经可以得到一些不重要的信息了。
我努力着,想要在即将到来的漩涡之中存活。
亦或者,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变故大概,是发生在很平常的一天吧。
那一天是我照例使用油画预知未来的时候。
我把其他的朋友通通赶出房子,独自在密室中触碰油画——
过多使用油画的后遗症在于,很多时候我分不太清楚前世今生。因此接收前世记忆时,必须待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才行。
但这一次的未来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