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好,不是也罢。如今这只虎妖,方师兄想如何处理?”
在陈渊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后,那虎妖依旧是惊异不定身体发僵。
但这会儿当彻底感受不到了陈渊的气息后,便开始显得有些躁动起来。
先前说过,这只虎妖并没有真正的开智,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畜生之列。
眼下见到面前这二人实力并没有多强,不由得再次动了一些心思。
“虽然没了那人帮忙,区区一只虎妖也算不到什么,但总要多费一番手脚。师妹觉得,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如此之多的气力么?我觉得,要不然……”
“哈哈哈哈哈哈,好肥的老虎!今日洒家可是有口福了!”
就在那青年心生退意时,只听身后的密林中突然想起了一阵如同闷雷滚滚的大笑声。
紧接着透过那斑驳的枝叶,隐隐能看到一个身高丈许的光头巨汉正飞速向这边跑来。
“不好,是黄屠子!苏师妹,我们快走!”
见此一幕,那青年的瞳孔猛然一缩。
二话不说拉起那黑裙女子便急速向密林深处躲去。
然后紧接着,这片山林中便传来了那光头大汉的狂笑声,以及虎妖惊怒的吼叫声
……
问:如果有从地面通到高天的台阶,一个普通人需要走多久?
眼下的点苍山就是下临海面,上顶高天。
陈渊飞来时,因禁制之力被逼无奈只能匆忙落到了半山腰。
所以这会儿通往山下的路是极其的远。
即便在禁制之力下,陈渊速度也不可能真的像凡人那样慢。
可照着目前的态势,大概也得走上三日之久。。
陈渊很想恢复先前的境界御空而行,但如果那样的话,怕是会引动点苍山及所有禁制之力来针对自己。
为了稳妥起见,慢点儿就慢点儿好了。
“呼呼……没想到运气这么差,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那黄屠子!幸亏我们走得快,不然的话……咦?你小子怎么还在这儿?”
陈渊正不急不缓地向山下行进,背后突有风声响起。
紧接着就见方休拉着黑裙女子苏梦晴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后,再次出现在了陈渊的不远处。
方休见到陈渊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叫还在这里,陈某只是在走自己的路而已,这位兄台又何必没话找话?”
陈渊知道这青年心中有怨气,并且这会儿有种有火没处撒的意思。
于是不由得淡笑着摇了摇头,脚下不停,继续向山下走去。
修炼了这么多年,到了如此境界,这点涵养陈渊还是有的。
陈渊总觉得,那些仗着境界的提升就给自己添脾气的修士都不太正常。
某种意义上,人是要活得随心所欲不假。
但去纵容,甚至去彰显人性中拙劣的一面,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你……!”
那青年挨了一记软刀子,不禁火气更盛。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被一旁的黑裙女子轻轻的拉了一下衣袖。
这才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火气顿消,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向山下走去。
而陈渊原本已经不再关注这二人,却不想在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中时,一个婉转动听的传音声突然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
“这位道友应是别州而来吧,后方那人名为黄天霸,绰号黄屠子。一身锻体功夫同境之下罕有敌手。性情暴虐,暗地里喜爱生啖生灵血肉。道友若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最好速速离开或绕道行走。”
“嗯?”
陈渊闻言双眼微微一眯。
望着那女子消失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
随即便继续神色如常的继续向山下走去了。
……
“真是荒谬,此山中为何会有一条这般大的河流!苏师妹,实在不行我们绕道而行吧。”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一道数里宽,两旁望不到边的河流拦在了那方休与黑裙女子苏梦晴的面前。
就见河水非常湍急,而且隐隐有一股浓郁至极的煞气蒸腾。
水下似乎有什么极厉害的东西。
那种恐怖的气息弥散在目力可及的河面之上,让这二人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虽然有禁空阵法,但对于渡宇境的修士来说也不用真的游过去。
原本,还是可以如同蜻蜓点水般度过这条大河的。
可问题是这河水中弥散的气息是在让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以陈某观之,水下并未有什么真正能取人性命的东西,那黄屠子正一路赶来,二位还需早做决断才是。”
二人尚在犹豫,陈渊已是如风赶至。
并且完全没有半分停顿的直接来到了水上。
紧接着一路踏波而行,很快的就来到了河对岸。
三闪两闪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密林之中。
“嗯?这小子过去了?难道水中真的没有什么危险!”
直到陈渊的身影消失,那方休才反应过来,
瞪着眼睛望着前方,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既然此人相安无事,那我们也走。”
“好的苏师妹,走!”
虽然这条河看着绝对有问题,但既然陈渊是平安度过,二人便不再踌躇。
也一跃跳上水面,准备踏波而行。
然而刚刚才走到河中心,水面便毫无征兆的骤然开始剧烈翻涌起来。
无数条外形狰狞至极的大鱼纷纷从水面下跃出。
口吐黑气,狠狠的向二人发起了攻击。
就见这些大鱼每只皆有土狗大小,身上长着嶙峋的鳞片,好似披甲戴胄一般。
那锋锐的牙齿,完全不照着神兵利器差。
而且更兼气息强悍,霎那间就让这二人陷入到了手忙脚乱中。
“该死!没想到竟然是传说中的煞骨鱼!这些鬼东西为什么不攻击方才那小子?”
方休恼怒不已,最终在寄出了一件威力极大的砚台后,才终于将这些怪鱼压制回了水面。
而等到二人终于来到河对岸时,身上已是被河水浇了个透。
虽然运转功力后瞬间就将其蒸干,但也是遭遇了少有的狼狈。
“真是邪门了,我怀疑那小子有问题!等再次遇到时,方某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那青年一边整理着褶皱的衣衫,一边恼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