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而就在这时,宝船第三次巨震。
这一下,一侧的船体竟然直接裂开了一道两三丈长的口子。
“嗯?这东西就藏在水下!”
此刻,陈渊那强大的神念终于捕捉到了那个恐怖的始作俑者。
开始的时候,陈渊还以为这种海妖隐去了自己的身形。
未曾想竟是在水下数千米的地方,而且其气息更是若有若无。
恐怕连灵犀中期的修士都难以察觉的到。
只见这东西长得有点像章鱼一般,硕大的头颅下几乎没有什么身子。
而是数百条粗大的臂足。
此时就见这大妖整个身体正有节奏的伸缩着,似乎在酝酿着下一次攻击。
“分头跑!”
陈渊一声大喝。
与此同时飞快的打出了一道灵诀。
紧接着那玉台一亮,整艘宝船就向下直坠而去。
鲁有三人一愣,也赶紧随其后。
下一刻,四人闪出御苍穹分不同方向闪电般的向远方逃去。
陈渊一路向北,鲁有一路向西,云舟则是抱着他妹子向东边而去。
奔逸绝尘,速度如飙发电举。
然而,这艘价值数百万仙灵玉的宝船却比四人的速度还快。
形如同那流星一般,直接向那海面坠去。
“轰隆隆隆隆……”
附近上百里的海域直接炸起了数百米的巨浪。
不说那些普通的鱼虾,就连在附近浅海栖息的无边境以下的海妖都瞬间全部死光。
而这御苍穹却根本去势不止。
凭借着那如同神山撞击的力道直接破开海面,向深海疾驰而去。
便在这时,御空鳐的第四波攻击也如期而至。
“嘭!”
只见一股难以形容的空间之力向上袭掠而去。
却是正好撞在了那已经深入沧海上千米的御苍穹之上。
“嗡……”
一声仿佛能将一切震碎的巨响在海洋深处爆开。
伴随着那刺目的清光以及不可形容的灵能,霎时之间附近数千里的海域如同迎来了末日一般。
数千米的巨浪咆哮着倒卷上了天空,仿佛要把那太阳给吞没一般。
霎时间日月无色,天地无光。
而那几乎成年的御空鳐也被这股不分前后左右的威能炸得嘶声惨叫。
连臂足都断了十几根!
而趁着这个机会,陈渊一行四人已经是奔出了数千里之遥。
“呜!”
那御空鳐怒嚎了一声,紧接着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直接破开了海面。
然后略略环顾四周之后,竟是直接乘风破浪的向北而去。
……
“嗯?该死!这玩意儿怎么盯上我了?”
陈渊刚飞出去没多远,就感觉被一股极其恐怖的神识给锁定住了。
扭头一看时,自然也是亡魂大冒。
只见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御空鳐正向北踏浪而来。
与此同时数百只臂足如同乱发一般挥舞着,看的陈渊是不寒而栗。
“难道,这家伙知道那宝船是我引爆的?”
“真是邪门了!”
陈渊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懑,只能继续全力逃亡。
“嗖……”
在纵云履与幻影步的加持之下,陈渊速度也是快到了极点。
如闪电一般划过低空,向北疾驰而去。
——都说这北海危机重重,陈渊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话多多少少有些危言耸听。
因为整个北海无穷无尽,自己只要运气好一点,这一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然而陈渊猜错了。
这根本就不是运气好不好的问题。
一旦过了那百万里的海域,整个北海可以说已是遍布杀机。
之前那东方白被一只灵犀后期的玳瑁袭击时,陈渊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而现在自己的情况,又何止比那东方白当时危机百倍?
这十大凶物居然都被自己给遇到了!
“呜呜!”
虽然陈渊已经是如同风驰电掣,但那御空鳐速度也快到惊人。
只见其数百条臂足上下翻飞,竟是缓缓追了上来。
“这么快?”
此时陈渊已经是使出了全力飞遁,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只大妖越靠越近。
看来,只能动用一张真正的保命底牌了!
因为接下来不到百息的时间内自己就会被追上。
而且就算这凶物没这么快,可自己的灵力马上就要消耗干了。
最多也就是坚持一盏茶的功夫。
想到这里陈渊心中侥幸之意尽去,直接摸出了一张黑幽幽的符箓。
“天地无极,乾坤倒转。”
“随心而来,自在而去。”
“谓之往往,谓之反复,谓之挪移。”
“时来天地同借力,送我遨逰云汉间!”
“呲啦!”
随着陈渊念完这咒语的最后一个字,整张小挪移符骤然灵光大起。
继而喷涌出无数细密的电弧,整个将陈渊包裹成了一个电之光茧。
紧接着随小挪移符彻底燃烧殆尽、耗尽最后一丝威能之时,那光茧四周的空间突然一阵波动扭曲。
下一刻,只听“嗡”的一声轻响,陈渊就彻彻底底的消失的原地。
“呜呜呜!”
这凶物见仇敌消失在了自己不远处,一时间不由得放声嘶吼了起来。
虽然极度不甘,然而这时哪还能找得到陈渊的踪影?
……
“咔嚓咔嚓咔嚓!”
不知道多少万里远之外的一处海域,此时正乌云密布雷光满天。
那倾盆大雨已经是下了一天一夜。
这方圆数万里的海域都是黑漆漆一片。
然后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大雷鸣,附近的海面刹那间被照得通明一片。
一道巨大无比的闪电直接从那云层激射而下,并且直接劈在了海面之上。
“轰隆隆……”
海水瞬间炸起了数十米高。
附近的弱小海洋生物直接齐刷刷的被震晕了过去。
……
“这是什么破玩意儿!”
在这方各种声光影交织的小世界当中,一个低沉又略显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响起。
然后当那海浪落下之时,一个人影也直接冲天而起。
继而悬浮在了千米高空。
此人身着月白色长袍,脚踩云纹长靴。
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起,随意垂在脑后。
不是陈渊又是谁?
但此时的陈渊却略显狼狈。
不但气息衰败,整张脸更像是在煤堆中滚过一般。
黑一块白一块的。
“这就是那萧千客都颇为看重的小挪移符?简直离谱……”
陈渊重重地抹了一把脸,回想起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